蘇楚失眠了。
就像當年，剛剛知道霍紹梃在外面，不停地跟別的人傳緋聞的時候。
那時的，一夜一夜地失眠。
有段時間，甚至整夜整夜地在外面找他，一找就是到天明。
頭發一把一把地掉。
不知道看了多，他和各種各樣人在一起的照片后，突然就釋然了，他不這件事。
沒想到，如今再次為了霍紹梃失眠，竟然是因為他的去世。
翻了個，發現枕頭了。
笑了。
“霍紹梃，你看，我這眼淚多不值錢，竟然為你哭了。”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原諒你，為什麼非要跑到這邊來找我，我趕你走，為什麼你不走，非要等到……”
哽咽了，“霍紹梃，你這個人，真的是讓人又又恨。”
蘇楚閉上眼睛。
淚從眼角流出。
隔天一大早，陳佑打來電話，說政府那邊，需要先調查飛機失事的原因，暫時中斷對失事中，去世家屬接待工作。
什麼時候，等通知。
蘇楚頓了好一會兒，“我們先回華城準備他的后事吧。”
生還的可能幾乎沒有。
陳佑去現場看過。
機解，空中炸，連尸都找不見，只有幾片鐵皮散落在現場，或是更遠的地方。
他應道，“目前來說，只能這樣。”
回到華城后。
蘇楚第一時間回了陳家。
王蓉看著憔悴的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累了吧，要不先睡一覺，倒倒時差。”
“不累。”
“那邊理得怎麼樣了？”
“說是等通知，也找不到，只能用冠冢下葬了。”蘇楚說到這兒，眼眶又紅了，“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麼跟小雨點說這件事，如果他知道……”
大人怎麼都好接。
這麼小的孩子，剛剛知道自己有爸爸，人就又沒了……
王蓉嘆息。
人們不是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嗎？
霍紹梃為什麼就……
“也不知道，這霍家是怎麼回事，霍英鴻剛剛去世沒多久，這霍紹梃年紀輕輕的就又……”有些話，說出來不合適，索也沒再多說。
王蓉握著兒的手，輕聲問，“這次霍紹梃的葬禮，你要帶小雨點參加嗎？”
蘇楚是這樣想的。
可是霍紹梃現在單一個人，除了陳佑，沒人辦他的后事。
但陳佑總歸是一個助理，有些事，心有余，力不足。
指霍家人？
霍家人哪個希霍紹梃活著。
如今死了，更襯了他們的心了，高興還來不及，怎麼肯給他一個面的葬禮。
最多發條訃告，算是對他最后的尊重了。
“可能不會有葬禮吧。”
“如果連霍紹梃這樣的人，霍家人都不肯給他最后的尊嚴，那霍家人以后在華城，也甭混了，我想他們不會那麼不懂事的。”
蘇楚搖頭。
霍家人向來沒人味。
霍紹梃這一死，霍家斗馬上開始，爭得最多的就是霍紹梃名下的份。
估計，和小雨點也會牽連其中。
“讓他安安靜靜地走，對他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會帶著小雨點去送他最后一程，“到時，我再問問陳佑吧。”
“你也別太難過了。”王蓉輕聲安。
蘇楚勉強地出抹笑，“我也不是難過，就是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沒有解開，憾的。”
“你們自始至終，就差那麼一點緣分。”
有緣份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了，依然走不到一起呢。
有傭人走進來，和王蓉報告，“夫人，外面有位霍博言的先生，說想見大小姐。”
蘇楚微愣。
霍博言？
他怎麼還在華城？
這麼久沒有他的消息，以為他早就離開了。
“不見。”王蓉替蘇楚回絕了。
傭人點頭，“知道了夫人，我這就去回了他。”
“等一下。”蘇楚決定跟他見一面，“媽，我還是去見見他吧，看看他要說什麼。”
王蓉尊重人的決定，“你覺得有必要，就去見一面。”
“嗯。”
似乎是霍博言也沒有想到，蘇楚會同意見他一面。
微微有些錯愕，“好久不見。”
蘇楚不想跟他假客氣，直言，“見我有什麼事嗎？”
“我聽說紹梃他出事了。”他著蘇楚的眼睛，想從的眼睛里找些什麼，“你很難過對嗎？”
“我不應該難過嗎？”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如果是這些無關要的，沒有興趣跟他扯，“霍先生，跑到這兒來見我，就是為了看看我難不難過？”
“不是。”霍紹梃離開，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我也沒想到，紹梃他出了這樣的事，我過來是想問問你，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
“你們霍家人，不都盼著他死嗎？”大家眼里都盯著霍紹梃，盯著他名下那些份。
如今都如了愿了，又貓哭耗子上了，“想必現在都開香檳慶祝上了吧？”
“我跟他不一樣。”霍博言神著憂傷，他笑了笑，著對自己的嘲弄，“雖然，很多年以來，我都嫉妒他，跟他爭，跟他比，但我后來想通了，不屬于我的，任憑我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得到，因為我是私生子，在霍家，私生子不配得到任何。”
“我對他的很復雜，不管你信不信，他突然就這麼走了，我跟你一樣難過。”
蘇楚看不霍博言。
或許吧，他也會有一點悲傷。
至于真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但不需要任何霍家人的幫忙，“霍紹梃的后事，由陳佑在理，就不麻煩了。”
“如果需要我幫忙，可以給我打電話，號碼沒變。”他急著補充了句。
蘇楚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的客氣。
轉往里走。
霍博言也沒有挽留。
手機響鈴，他接起，“喂？千千。”
“博言，我聽說霍紹梃出事了，你有沒有……”那頭盡是擔心。
霍博言往偌大的陳宅看了一眼，深嘆道，“跟蘇楚見了一面，對我還是有敵意，并沒有接我的好意。”
司千頭也很大。
現在蘇楚還不知道，和霍博言的事。
如果知道了，蘇楚還要不要跟做朋友，都不敢確定。
“還是去找陳佑吧，看看他那邊，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人已經沒了，恩怨仇也沒必要計較了，你說對嗎？”
“我會跟陳特助打電話聯系的。”他了顆煙遞到，擾著風點起來，吸了一口，“現在這種時候，蘇楚心力憔悴，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是暫時不要讓蘇楚知道了。”
“你怕什麼？”雖然司千也在怕蘇楚生氣，但是霍博言言語中帶著對蘇楚的心疼，心里還是不舒服的，“你是不是現在心里，還喜歡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