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釀了一整天的雨終于在第二天清晨落下。
這場雨下的酣暢淋漓，遮天蔽日，念沒法出門，貓在家里過了一個愜意的周末。
周日晚上，剛吃完螺螄，準備刷一部剛上映的畫電影，周佳電話打了過來。
將近9點了，這時候接到周佳的電話，應該是跟的安置協議相關。
果然，電話接通，周佳開口就抱怨：
“姐姐哎，這常天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工作量是千鈞的三倍還多！”
大周日還要加班到九點多，可想而知了。
“你要不要考慮換個單位？”
念撓了撓眉頭，嗤笑一聲：“你覺得我有的選？”
補助都沒了，當然得抓住老胡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高底薪，回回也好。
“行吧，”
周佳步履匆忙，聲音也有些不穩：
“一個壞消息，和一個更壞的消息，先聽哪一個？”
念覺得嚨有點，喝了口水強裝淡定：
“我覺得人應該積極樂觀，生活打了你的左臉，就要把右臉也過去給它打。”
“先聽那個一般壞的。”
周佳撇了撇，心說行吧，湊近聽筒低聲音說：
“周欣芯居然來常天報道了！神不神奇？我今天剛整理完的合同！”
念還真了一口冷氣，擰眉微怔：“財務部”
"那倒不是，是售后服務部。"
電話那頭是清脆的高跟鞋踱地的聲音，周佳上了出租車，跟師傅報了地址后，繼續說：
“你說都被裴若琳扥那樣了，居然還能端人家的飯碗？周欣芯這戰斗力真是絕了門了，恐怕只有無懈才可以擊敗。”
這語氣，屬實是佩服多于憎惡。
念不是很關心周欣芯，想起那晚廖云丞的話，順問了一句：
“我的部門定了嗎？”
周佳清了清嗓子，有些鄭重，也有些幸災樂禍：
“這就是那個更壞的消息，你也在售后服務部。你和周欣芯，馬上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事了。”
“怎麼樣，有沒有覺住進了悲慘世界里？”
念眼前一黑：“快把我的微信備注改無懈。”
電話那頭，周佳邊改備注邊嘖著說：
“無懈姐，你一定能搞死。”
其實也還好，說不定糟心的是周欣芯呢。念很快接了這個現實。
“小吳定了嗎？”念順問。
這小子到底是自己招來的，覺對他還是多了份照顧的責任。
“銷售部管培生，適合他的。”周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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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念收到了周佳發來的正式OFFER，兩人約好周三那天去辦理職。
時間像韁的野狗，不用它都跑得飛快，轉眼就到周三。
常天集團大樓在高新區，離現在的房子有點遠，地鐵要一個小時，倒是離父母住的嵐怡園近，地鐵差不多20分鐘。
地鐵3號線有一站常天實業站，公司門口那雙向八車道的主干道常天大道，方圓十幾里的地標建筑是常天大樓。
這一切，無形中都在宣示著：我們家就是有錢。
大樓主高大雄偉，高聳云，半半現藏在海霧里，像一柄撥開云層的巨闕劍。
念呆呆站在大樓門口 ，那覺就跟第一次被董秋分領去寒蟬酒吧一樣，糾結著要先邁哪條，才能看起來像是這里的常客。
剛要給周佳打電話，墊著小碎步從主樓里跑了出來，跟門衛打了招呼，領著念往辦公大樓的方向走。
“幾樓？”念問。
周佳假笑一下，似乎很難啟齒：
“我那天忘記跟你說，這個崗位是在車間里的。”
念瞇著眼看。
“就是說...你得穿勞保鞋和工作服上班。”周佳說。
念是個變不驚的人，聽周佳說完，淡定的點了點頭：
“好。我都迫不及待看周欣芯穿勞保鞋了。”
周佳撇，你心倒是大。
售后服務部就在車間門口，一座單獨的白小房子，看上去是用集裝箱搭建的。
兩人推門進去，周欣芯順勢抬眼，看了念和周佳，并沒有什麼驚詫，看來是已經知道念會來了。
周佳直接無視周欣芯，探頭往里看了看，拉著念說：
“陳部長在開會，我先打個電話催催。”
說完便閃出去，躲開了周欣芯。
橫豎以后要在一個辦公室，也不能像周佳那樣總裝不認識，念踱步到周欣芯面前，歪了下頭：“嗨。”
兩人上次的告別不愉快，周欣芯直接沒抬眼，晶亮的指甲著屏幕，說了句：
“廢。”
念抻頭一看，在玩王者榮耀，用的英雄是小喬。
從團隊陣容來說，們隊稍顯劣勢，這種時候就特別考驗配合。
對面魯班沖上來，周欣芯開著大招沖上去， 二技能將魯班擊飛，一技能丟個扇子出去補傷害，對面魯班直接掛了。
看得出，周欣芯對自己這波行云流水的作很得意。
“往后撤撤，對面的李白沒視野，當心被秒。”念出言提示。
周欣芯哼笑一聲，不僅沒聽勸還往前跟了一步。
“這局你最多再玩30秒。”念說。
話音剛落，只見旁邊草叢竄出一個模糊影，一陣刀劍影掠過后，畫面變灰，地面還留著對面李白的劍痕。
周欣芯掛了。三秒都沒到。
“烏。”周欣芯瞪一眼，起出了辦公室。
念笑了一下，發現兩人確實不能做朋友，看周欣芯氣這樣居然還開心的。
辦公室里空無一人，隨手翻著常天集團自辦的報紙。
扉頁上面有關于新橋產線的最新進展的新聞，配圖是廖云丞調試設備的工作照。
他端著平板電腦，微微弓著子，眉心一道淺淺的川字紋，雙眼明亮，臉部廓順利落。
這個男人，還真是無不在呢。
閑著也是無聊，念剛準備出門看周佳他們到哪里了，手機“嗡嗡”響了一聲。
廖云丞發來一張照片。
是剛才等在常天大樓門口，45°角仰常天大樓尖尖的照片。
照片很糊，將像條傻狗一樣不知道該邁哪條的氣質給放大了。
他知道來報到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
念鋪平剛才的報紙，將他的照片拍下來導進相機。
給廖云丞套了個貓咪頭，磨皮白大眼特效統統來一遍，還加上了長睫和嘟嘟。
一番作猛如虎，定睛一看，媽的，廖云丞這張造孽的臉，扮裝居然比還，酸了。
把這個照片發給了廖云丞，不出片刻，廖云丞回了：
【開心？】
念想了想，廖云丞此刻氣鼓鼓的樣子肯定很好笑，回復：
【廖總監國天香，儀天下，我先笑為敬。 】
片刻過后，廖云丞回了一句：
【廖總監晚上再跟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