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對公司的每一個人都這麼了如指掌嗎?”
雖然廖云丞看不到,還是豎了個大拇指:
“做領導好辛苦啊。”
“我有那麼閑?”
廖云丞反詰一句:
“剛跟徐彌打聽來的。”
說著話,念的手機嗡嗡響了一聲,廖云丞說:
“剛把徐彌的微信推給你了,他在 A區16樓,這幾天我不在,有拿不準的事問他就行,不用客氣。”
有陳寺行那個護犢子的領導在,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
可還是忍不住讓心安一些。
"謝謝你哦。"念輕聲說。
其實念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很強,倒沒覺得進新公司是個挑戰,人和人,從陌生到悉,本就是須臾之間的事。
但是到廖云丞為的新工作這麼上心,心口還是暖暖的,有種安全棚的覺。
他從不說那些膩味人的話,就是這種不輕易宣之于口的,落到實的關懷,很用。
廖云丞輕輕應了聲“嗯”,忽然又問:
“你職的事還沒有跟路老師說吧?”
年遲疑了下,聲音弱了幾度:
“還沒,不著急。”
“還跟叔叔鬧矛盾呢?”
廖云丞毫不客氣地扯下了的偽裝。
“你怎麼知道??”念反問。
問完才知道這話多余,廖云丞肯定是找媽媽旁敲側擊地問過了。
他那麼鬼,總有辦法套出話來。
“離家那麼遠,不打算搬回路老師那里?”廖云丞又問。
念梗了梗脖子,語氣堅決,聽起來氣鼓鼓的:
“絕不回去。”
聽這麼說,廖云丞笑了,半是調侃半當真的說:
“氣這麼大,以后不敢得罪你。”
氣不氣的,也得分是什麼事好吧?
廖云丞肯定不知道,搬出來,是因為志國總強迫去跟他工友的兒子相親,
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多工友,也不知道他的工友們怎麼那麼能生。
因為沒眼緣連拒了五六個,志國指責挑剔。
相親這事,又不講究天道酬勤,老在那拼數量有什麼意思。
終于在志國說“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水平”的時候,念氣得拍了桌子:“我就是很好,你PUA我!”
志國都沒聽明白PUA什麼意思,念收拾完行李,來了次轟轟烈烈的離家出走,路曉芳都沒攔住。
想到這,心又開始憋悶。
“有一個好消息,聽不聽?”
廖云丞像是知道心思似的,扔過來一個甜棗。
這一天壞消息聽得太多了,保守地問了一句:
“跟我有關嗎?”
“關系很大。”廖云丞說。
“我聽我聽!”
念現在需要好消息,刺激一下快要壞死的神經。
廖云丞輕聲笑了一下,聲音穩穩的,沿著電話傳過來:
“我要回華港了。”
上一直沉穩淡漠的人,一次次試探著將緒外放,小心翼翼的表著心跡。
怕不夠敏,不敢多想,又怕太冒進,惹得再躲起來。
電話那頭的人靜默無聲。
片刻后,孩的聲音地敲著耳:
“那麼快哦?”
不是說要一個月的嗎?都做好很久之后才能看見他的心理準備了。
“檢測線調試很順利,我的工作已經結束,其余的等高遠下周過來接手。”
若不是早批了高遠兩周的假期,他現在就可以回去。
廖云丞低聲音說:“開心可以笑出來。”
“已經在笑了。”
孩的笑聲甜甜的,比夏日西瓜尖上那一口還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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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念角的笑容還是沒掉下來。
他是下周回來,又不是現在回來,念的心不控地砰砰跳起來,仿佛現在他就站在門口一樣。
把頭埋進了抱枕,也不控地蹬踏起來,止不住的心澎湃。
心大好,忽然覺又了。
趿拉著拖鞋,準備去喜便利店買點關東煮。
剛一開門,董秋芬抱著一束鮮艷滴的玫瑰從電梯里面出來。
董小姐芙蓉面,桃花妝,上的斬男香水味,還有腳上的JimmyChoo 閃鉆高跟鞋,鬼才相信穿這樣是去補課的 。
念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笑著打趣:
“什麼況,消失幾天,回來就單了?”
董秋分驕矜地蹬掉高跟鞋,回沖著挑了挑眉,得意地笑:
“你們學校那副教授正在追我,你不知道,大叔真的太溫了,我就沒拒絕。”
嘶~董小姐這談得跟吃流水席似的,而且能坐席對面的,都是所謂的高質量男。
“我請教一下,你是怎麼做到,把每一段關系都能發展關系的?”
念關上門,屁顛屁顛的跟在董秋分后面,看把那一大捧玫瑰的包裝拆開,分幾小把到花瓶里。
董秋分是那種很會的人,暗送秋波都是初中就玩剩下的。
人總是恰到好,停在讓男人心難耐的時刻,再加上的外在形象加分,時而般青,時而溫婉,多變的質好到讓那些海王都無法抗拒。
董秋分著一朵玫瑰,在念鼻頭蹭了蹭:
“問這個干嘛,春心了?”
念臉一燙,沒等著回答,董秋分視線收了回去,撇了撇說:
“ 要復合?”
復合不復合的另說,董秋分這個態度就很奇怪。
“沒人規定不能復合吧?”念剛了一句。
董秋分嗤笑一聲,新月般清秀的眉輕輕一挑:
“當然能,分手后復合的概率是82%,你們復合也不奇怪。但是大數據爸爸說,復合后能走到最后的,只有3%。也就是說,那97%的還會分手,而且分手的原因跟第一次一樣。”
董秋分將一束好的玫瑰擺到手心,拍了拍的肩膀:
“ 想想你們的分手原因,只要那個癥結還在,你們還會分開。”
董秋分一番話,讓念心頭升起的泡泡張力拉到極限,“嘭”的一下,碎的滿地狼藉。
兩個人地位不均等,付之于強,就了乞討,付之于真心,就是一場賭博。
董秋分說完回了房間,留念一個人抱著那束鮮艷滴的花朵,心思紛。
追求的那種勢均力敵的,恐怕在廖云丞上是找不到了。
這真的很讓人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