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打了個飽嗝，淡定地過一張紙巾，抹了抹：
“這麼說吧，我再也不會跟人相親了。”
志國皺著眉頭盯，像盯一個吃干抹凈不認賬的白眼狼。
柏楊托著腮幫子，幸災樂禍地等著看被罵個狗淋頭，再出面調停。
偏不讓你得逞。
念話鋒一轉，恭維道：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賢伉儷一樣，男才貌，珠聯璧合，相個親就能找到真。有那個時間，我想花在充實自己上。”
志國才不信這一套，抱著胳膊，板著臉冷笑一聲：
“行，說說你充實哪去了？大學畢業我給你找好了工作，你說要考研，
考上研究生了，你退學，找了份初中沒畢業都能干的工作。
念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你干脆還是找個人嫁掉，在家相夫教子算了。”
念索往椅子上一癱，理直氣壯：
“我相了呀，人家沒看上我，這能有什麼辦法。”
“你可真敢說！”
志國拍了下桌子：
“你跟男方說你爺爺死了要趕回去上香？！你爺爺都死十年了，怎麼就耽誤你相親那一會兒了？”
念眼睛眨了眨，不急不惱：
“那我確實回來給爺爺上香了啊！”
志國深吸一口氣，有點缺氧：
“你知不知道，徐叔叔參加你爺爺葬禮了？他以為他兒子聽錯了，打電話問我家里是不是又攤上白事了，要不要幫忙，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放！我回來說你兩句還說不得了？！”
果真，老還是要報離家出走的仇。
念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層背景，撓了撓劉海，甩鍋說：
“我要真跟他了，你老臉才沒地方放呢。想想看，您那外孫子小眼睛，大蒜鼻，能看嗎？”
氣氛僵住，志國的臉比鍋底都黑。
柏楊看不過眼了，開口說：
“我一句啊...”
“閉，這是家庭會議，你的觀點不重要，”
念以為柏楊這條狗肯定站在對面拱火，蠻橫地把他的話懟了回去，語氣了：
“總而言之我不會再相親，但我也不排斥找男朋友，您知道的，常天實業多得是優質單男青年。”
志國嘆了口氣，眉頭舒展開，似乎是妥協了，說話卻還是命令的口吻：
“下周六還是得回來。”
念不松口，志國補充說：
“你齊叔叔在常天實業，就是以前總去找你爺爺下棋那個叔叔，還給你買過點讀機的。”
念想了想，對齊叔叔沒印象，對那個哪里不會點哪里的小機有印象。
志國說：“回來跟齊叔叔吃個飯，調到他部門去。常天那種大公司不好混，多個人照看你，我也放心。”
念倒沒想到讓下周回來是為了這。
柏楊在一邊喝著花茶，抿樂，看那表也在說：該，讓你自己往火坑里跳。
“我有一個小問題，”
念舉手提問：
“齊叔叔沒有兒子吧？”
“沒兒子，有個閨跟你一樣大，孩子剛滿月，你聽了不臊的慌？”
志國沒好氣的回。
念撇了撇，以前不讓談的是你，現在著結婚的也是你。
一把年紀了，學點什麼不好，學人家有兩副面孔。
志國起收拾碗筷，跟路曉芳并肩往廚房走，低聲音提醒：
“別總是麻煩小廖，念念大了，不是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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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曉芳想留念在家住一晚，借口說董秋分還等回去，路曉芳打包了排骨和豬蹄，讓帶回去給董秋分吃。
念背著包出門，柏楊也跟著出來了。
“哎，你就沒想過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
念不想理，小跑步往地鐵口走。
這人仗著長，不不慢地跟在后面。
“找對象應付一下也行啊，你要是需要的話，我有空。”柏楊說。
“你？”念覺得柏楊是瘋了，不然怎麼主提出給冒充對象。
“我怎麼了？”
柏楊自我打量了一番，拍著脯說：
“咱倆可是青梅竹馬，知知底，你爸肯定同意。”
這倒是。
志國恨不得拿柏楊當親兒子待，兩人將來要是離婚，志國肯定爭奪柏楊的養權。
想到這，念更氣不打一來，沖他比了個手刀：
“再多說一句，砍了你的馬蹄子。”
讓你青梅竹馬。
讓你永遠不能春風得意馬蹄疾。
柏楊看這麼堅決，倏自笑了，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睨著：
“你也就是沾了新時代的，這要擱過去，咱倆母親在懷孕的時候就指腹為婚，你到了十四歲就得乖乖給我當小媳婦兒。”
說完還出食指想勾下。
念往后一撤，手想撅斷他的手指，柏楊速把手背到背后。
小瞧了刑警同志的反應速度。
“你也是沾了新時代的，”
念仰著臉看他，咬牙切齒地說：
“這要擱過去，又沒有武松那樣的好弟弟，被毒死了連給你報仇恨的人都沒有。”
柏楊聽明白了，這是諷刺他是武大郎呢。
“不是，你看我這高，這大長，我怎麼就不能是武松？”
柏楊抻著大長在眼前晃了幾下。
“那你趕找你嫂子去，別煩我。”
念踢了他一腳，頭也不回地進了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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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到家的時候，董秋芬剛忙完一場直播，正拉冰箱找吃的。
見念帶著好吃的回來了，不顧形象地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頤起來。
躺在床上心思雜，正巧了了發來信息，就點進F站跟他聊會兒天，清清腦子。
念念：【剛才看阿懂直播了嗎，有沒有氪金？】
了了：【沒有，剛吃晚飯，又加了會兒班。】
跟了了沒有什麼抹不開的話題，念想了想，發了語音問：
“你有青梅竹馬嗎？不是，你有小青梅嗎？”
須臾過后，了了回了一個語音條，用的是多拉A夢的聲音：
“有個一起長大的孩，不過關系一般。可能是以前太孤僻，不懂為什麼總是生氣，覺得煩。”
念被逗笑了，主要是了了說自己孤僻有點可笑，聊了這麼久，他明明是個開朗幽默又樂觀的人。
著語音條說：“喜歡你才會跟你生悶氣啊。”
念憑空臆想了下，青梅竹馬這事，放在別人上也是一段佳話，想磕了了和他的小青梅是怎麼回事。
片刻，了了回了語音：
“我不在乎生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