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刪了,一個不留。”念聳了聳肩。
一開始不好意思刪,后來有個人每天給發信息,不回不禮貌,念就承著冷理。
終于有一天,那人大清早喊寶貝起床,小豬豬什麼的,念差點把隔夜的韭菜盒子吐出來,當即就把人刪了。
再往后見相親對象,要麼不加,加了后,見完面直接送飛機票。
“你對所有相親對象都這麼絕嗎, ”
廖云丞笑,接著問:
“孫九省呢 ?”
念沒反應過來,擰眉問:
“ 他是誰? ”
“ 馮倩給你介紹那個, ”
廖云丞眉心微皺了下,角還彎著,幸災樂禍似的:
“你不會把他也刪了吧? ”
“刪了! ”
念點頭如搗蒜:
“所有相親對象都不隔夜。”
對孫九省的不滿,不是因為他特殊的份,他外化的明和世故是不喜歡的。
對那人唯一的印象,是他低著頭,從眼鏡的隙里出眼睛看。
廖云丞抿笑了下,倚在沙發后背上,直視著說:
“有個事我沒跟你說,技部負責跟售后對接的人,是孫九省。”
念心里“咯噔”一下。
這也就是說,將來要是發現子公司有技問題需要通,第一時間要匯報的人是孫九省。
“他應該不記得我吧。”念問。
“嗯。肯定不記得。”
廖云丞點了點頭,附和:
“換你前腳加了個帥哥的微信,后腳就被他刪了,你也不會記得他長什麼樣的。就算在工作中遇見,更不會記恨,也不會趁機打擊報復。”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說反話。
念撓了撓頭,那時候又沒打算去常天,以為就是個純路人呢。現在就...誰誰吧。
“沒事,這個我來理。”
廖云丞端著花茶,一只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笑意地看著問:
“那柏楊呢?”
“他怎麼了?”
念不知道他怎麼忽然說這個。
廖云丞吖了口茶,淡淡地向,眼角掛著笑意:
“他喜歡你。”
念一滯,小鹿眼瞪得圓圓的,像是被驚嚇到了一下,連連搖頭:
“不可能!”
廖云丞知道后知后覺,遂把人點醒:
“你以為我給你輔導的時候,他為什麼總是出現?”
“他不是去找你嗎?”念反問。
廖云丞笑,睨著:
“找我,為什麼一直在看你?”
“想看我出丑,滿足他的變態的優越。”念說。
“那也是在看你。”
廖云丞吖了一口茶,抿了抿,淺笑著看:
“一個男孩如果對你沒意思,不會接二連三的惹你生氣。你可以說他稚,但你不能否認他喜歡你。”
念對這個消息接無能。
關鍵是這個人,真的從未表達出關懷和意,一直在的雷區作死橫跳。
“不可能!他以前嘲笑我胖,后來嘲笑我矮,他知道我最煩挑剔人外貌的。再說了,我小時候都見過他屁的樣子。你知道嗎,他睡覺的時候磨牙,上兒園了還尿子呢....”
“行了,別秀恩了。”
廖云丞打斷:
“那我呢?”
念直直著,廖云丞眼神炙熱懇切,認真重復著問:
“現在你怎麼看我?”
這種直白有熱辣的表,在方才那個偶像劇男主的臉上見過,在廖云丞這里...從沒有過。
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的回應。
念想了想,或許這才是廖云丞今晚要見,還軸到最后想認真談的話題。
重逢后這麼久,他們的對話總不在一個頻道上。
兩人不是誤解,就是套路,這段經歷實在談不上好。
在從明天開始后漫長的職場生活里,他們有必要把關系重新梳理一下,讓一切回歸起點。
念想了想,拍了下大說:
“你坐這等著。”
小孩跳起來,跑顛顛地把冰箱劃開。
各種瓶罐叮叮咣咣片刻,著一杯灰黃的飲料走過來,遞到他面前。
“這是什麼?”廖云丞接過來,聞了聞,不是什麼很好的味道。
“這是我的獨家方,忘水。”
念說:
“喝了它,過去的賬一筆勾銷,一切都重新開始。”
“你還滴了一滴香油?”廖云丞著上面飄飄的油花子,眉頭皺了皺。
“差不多吧,反正酸甜苦辣咸什麼都有了。”念點頭。
“開了眼了。”忘水竟然是這麼個配方。
“那重新開始的起點是什麼,重新開始,還是重新當陌生人?”
廖云丞頓了一下,看一臉倉皇,認真道:
“你別誤會,我就是隨口問問,畢竟要我冒著生命危險喝這種不明,總得先算算值不值。”
念想了想,說:“陌生人吧。”
“行。”廖云丞思忖了下,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剛遞到邊,又停住了,指了指的杯子底,又晃了晃自己的大半杯:
“你這劑量是據高重來,還是深淺來?”
開玩笑,剛才每樣來一點,一不小心倒多了。
幸虧現在沒那麼喜歡他,坑他就對了。
念想了想,兩人還有什麼相差甚大,遂打量了下他的房子說:“價。”
“哦,那你小瞧我了。”老子價秒你10086萬倍。
廖云丞沖舉了舉杯,敬酒一樣:
“先干為敬。”
念仰頭一飲,那味道確實一言難盡的,幸好只是一小口。
廖云丞倒是爽快,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幾口喝完。
“好啦!以后我們就是好同事,好戰友啦,請廖總監多多關照!”
念出手來想跟人握手言和、
廖云丞冷冷瞥了一眼,輕輕握著的指尖,眼神變得冷漠又玩味:
“太晚了,我就不留你了。”
“孤男寡共一室,對我聲譽不好。”
念一滯,這時候搞什麼重男輕,大家的聲譽是一起變不好的。
廖云丞收回手去,穩穩坐在沙發上,果真沒有起的意思。
念有些急了:
“大哥,你這是郊區,約車都約不來。而且我去機場接你,你不禮尚往來送送我?”
“你誰呀?”
廖云丞出聲打斷,揚了揚手里的空杯,眼神像新生兒一樣單純無辜,赧然道:
“不好意思,剛喝完忘水。”
念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忘水不是白癡水!”
就是想找個儀式,把兩人過往歸零,重新建立職場關系,省得以后說話做事都尷尬。
見念微怒,廖云丞笑了,起將從沙發上扯起來,垂眸問:
“那這水到底有什麼功能,我們現在認識,但是沒過,是這意思?”
念想了想,也行吧。
“也就是說,我跟柏楊一樣有追你的權利?”
廖云丞語速過快,念跟不上他的思路,只能反應過來他講的最后一句。
反駁說:“柏楊沒有追我...”
“很好,柏楊沒有。”廖云丞點頭,對的回答很滿意。
等下,你讓我先捋明白先,這事是怎麼扯到柏楊上的。
“我會好好把握機會的。”
廖云丞在前站定,紳士手背在后,坦然地看著的眼睛:
“ 這4年我的優點又多了不,接下來慢慢給你展示。希你信守承諾,不要因為以前的隔閡躲著我,”
他出食指,在眉心輕輕一點,骨的溫度一放即收,酒窩里盛滿了醉人的笑容:
“畢竟,你也喝了忘水。”
念愣了一下,怎麼覺好像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