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丞扔出這麼炸的新聞,可把趙奇奇給好奇壞了。
大名鼎鼎的廖總監是誰,從他職第一天到今天,一直就是冰山一般的存在。
浮出水面的一小部分,是冰冷無;
埋在深海里的大部分,是未經探索也不容的神。
幾乎是下意識的,趙奇奇踢了踢對面的徐彌,用很大聲的悄悄話問:
“你知道是誰嗎?”
徐彌抬眼看了一臉鎮定的廖云丞,又用余瞟了一眼側埋頭飯的念,也用悄悄話回:
“不知道,你猜。”
趙奇奇才不傻,真不知道你看念干嘛。
徐彌剛才肯定是在暗示,念知道是誰,他又接著問念:
“你知道是誰嗎?”
念哽了一下,板直了,看著趙奇奇說:
“不知道。”
“但應該不是你,畢竟你看起來不太像個姑娘。”
趙奇奇:“...”
出乎預料的,廖云丞低頭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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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念按照趙奇奇發來的模板修改了幾個版本,發到他郵箱里。
約莫三點趙奇奇回了郵件,簡單講了修改意見, 最終敲定了最終版本。
剛到下班時間,念收拾好包準備出發,老陳忽然接了個電話,住他們四人說:
“今天晚上你們誰有時間?備件庫那邊正在盤點,跟我借倆人加個班,不勉強啊。”
四人都沒說話,老陳繞過翹著二郎打游戲的杜君易,問吳莎莎:
“莎莎能晚點走不?”
吳莎莎猶豫著把包放下,點了點頭。
“念你呢?”老陳又問。
往常是沒問題,今晚念是真有事,一周前就約好的。
老胡手續辦妥了,這兩天就要出發去倫敦,也不知道歸期是什麼時候,還有沒有歸期。
到底還是跟這幫了幾年的員工們深厚,想著一起吃頓散伙飯,不辜負緣分一場。
念鼓了鼓勇氣,堅定地說:“陳部長,我今晚有事...”
坐背后的周欣芯忽然笑出了聲,起走到念面前,聲音要多就有多:
“念,你是不是要去跟千鈞的胡總他們吃飯啊?”
千鈞的胡總?念冷睨著。
你可真會關鍵時刻刀子。
念看周欣芯這個表就知道,今晚是不會去的,盡管也在聚餐群里打卡了。
聽周欣芯這麼說,老陳立刻明白了況,面如常,看不出緒,只是點了點頭說:
“哦,沒事,該忙就忙。”
接著問周欣芯說:“那小周你也要去是吧?”
“我沒事的,陳部長。”
周欣芯滴滴的說:
“工作最重要嘛,我不會因為一些不重要的私事耽誤工作的。”
老陳遲疑了下,看了看念,也沒多問,點頭說:
“那行,小周和莎莎吃完飯再去倉庫,我先過去。”
老陳把安全帽扣在頭上,背著手出了門。
周欣芯得意地斜睨一眼,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我還能讓你這個拔了的山啄了眼?
念背著包出門,往車間的方向追了幾步,趕上了老陳:
“陳部長!”
老陳停住腳步,取下安全帽,轉回頭問:
“念?有什麼事嗎?”
他面沉靜如常,看不出因為剛才的事有齟齬,搞得念有些不好意思。
想了想,既然自己決定的事,就沒什麼好遮掩的,刀山火海闖就完了:
“陳部長,我明天來公司加班吧,不打卡不要加班費,但我今天晚上真得去送送我們老大,他晚上的飛機就走了....”
聽他這麼說,陳寺行笑了。
念今天才發現,他的笑容很暖,果然有悲憫之心。
“念,你是怕我以后給你小鞋穿嗎?”
老陳聲音緩慢而堅定。
念抿了抿,也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我是覺得您讓我加班,我不應該拒絕。”
但老胡悉心設了宴,又早早答應了,也不該讓他失。
相較一二,的天平還是傾向了老胡那邊。
“但是送別宴不去會后悔是吧?”
老陳替說了未說出口的后半句。
念點了點頭。
老陳笑了,重新把安全帽扣在頭上,邊往車間走邊說:
“盤點又不是你的本職工作,別有心理負擔。我說啊,你做得對。同事一場是老天給的緣分,是斷是續全在人為。我要是因為你有有義就給小鞋穿,那我也不配當你的領導。”
一時間,念有些淚目,因為被理解,被尊重。
“謝謝老大。”
老陳愣了一下,很快喜笑開,點了點頭說:
“你我老大,我得謝謝你。”
老陳剛剛抬要走,忽然又補了句:
“我沒見過胡總,沖他能把員工都安頓好,他是個善人。代我問聲好。”
老陳急著去車間干活,手在服兜里,小跑步進了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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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到達麗灣酒店的時候,已經晚上6點多。
當晚酒店好像有一個明星住在這里,周圍的大路堵得水泄不通。
去的時候,人沒到幾個,剛從外地調試的老董,銷售小張,原來的財務趙部長,還有幾個是老胡的私人朋友,一共湊不滿一桌。
常天集團的除了,其他人都沒來。
堪堪等到7點,周佳風塵仆仆趕來,沖念了眼睛說,來之前跟技部那幾個人問行程,他們都不回微信。
念忽然明白了,今天開會時跟周智打招呼,他為什麼那麼冷漠。
他們為了更好的融常天,都在有意和千鈞進行切割,模糊自己在千鈞的那段經歷。
這些人在一周前統計人頭的時候都說要來,老胡特地定了離常天大樓近一點的麗灣酒店,還推了機票,定在了周五晚上。
結果這些人今天集放了老胡的鴿子。
老胡有些尷尬,上次跟車間工人聚會因為人來得太齊,一個大桌都坐滿了還加了座。
想著今天報名的人多,特意定了個兩張分別能容納20人的大桌,結果來了十個人都不到。
“老大,他們可能都有事,就忽然加班之類的吧。”
念強行辯解了一句。
忽然加班怎麼能連個電話都不打一下,說這個也是在強行自我安。
“沒事,大公司工作忙,去了新單位也要好好表現,都能理解。”
老胡強撐著笑說:
“今晚來的人有口福了,菜都能吃雙份。服務員,上菜吧!兩桌的菜一起上!”
老胡轉過頭去燃了一支煙,眼角盡是無法言說的滄桑。
看得念心里酸酸的。
恐怕當初大家都別跟風說來,老胡也不會像今天這麼尷尬。
真是等閑變卻故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