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芯看不到念在給誰打電話，看一個眼神和善的人忽然這麼兇狠，盲猜也知道呆在這里沒好事。
剛站起來，準備腳底抹油，念一把抓住的手臂，用力往回一扯。
“你有病啊！我要去接水！” 周欣芯嚷嚷。
“著。”念聲音冷冷的。
周欣芯穿著細高跟鞋，本來就站不穩，念幾乎是沒費力氣就把甩回椅子上。
電話很快接通，張乾的聲音傳過來，稔又熱：
“喂，念姐，最近好嗎？”
念淺笑了下，保持語態的自然，問張乾：
“小張，有點事想跟你請教，有時間嗎？”
“念姐找我肯定有時間，你說。” 張乾聲音含笑。
念沒多啰嗦，直接問張乾：
“你們公司剛拉回去那批枕木，你發貨前有沒有跟周欣芯核實過，是128還是128立方？
念直奔主題，張乾那邊失聲了，反應了片刻，猶疑著問：
“念姐，這事不會跟你有關系吧？”
他看不到原始單據，只知道系統里下單的是周欣芯，可是周欣芯和念在同一個部門，這概率就很大了。
“甭管有沒有關系，你說實話就行。”念再次重申。
周欣芯沒料到念這麼快就查到了張乾頭上，尋思對方馬上就得把撂出來，撐著，跟張乾說：
“小張，這事跟你沒關系，你什麼也不用說。”
念冷瞥了一眼：“你確定？”
張乾是個聰明人，聽念那個劍拔弩張的語氣立刻猜出來，這事已經不可控了。
他了解念，至于不犯的原則，對人一貫寬容大度，吃點小虧也不計較；
但要是了的紅線....
張乾靜默了一會兒，似乎是要聽聽這邊的靜，然而兩個孩子都不再言語，他只好謹慎開口：
“念姐，你也知道欣芯姐以前做財務的，不懂車間那些事。其實我打電話問了孫班長，是孫班長說的128立方米。你放心，我這邊都理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以和為貴吧行不行？”
神他媽朋友。別玷污了朋友這個詞。
張乾不愧是跟王誠學得一油本事，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給兩人調和。
念不想承他這個，出言追問：
“小張，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有沒有跟周欣芯確認過，是128，還是128立方米？”
周欣芯再次站起來，尖說：“念你有病吧！”
“有理不用高聲，除非你心虛。”
念拖過椅子擋在面前坐下，不給逃跑的時機。
“兩位仙姐姐，看在大家都是千鈞出來的面子上...”
“小張，我就要你一句實話。”
念打斷了他，想了想，改口說：
“不然我把趙奇奇過來，你倆再對質一次？”
聽念說這個，張乾抓了，聲音高了幾度：“不，不用！”
看來打蛇還得抓七寸。牽涉到切利益，張乾也沒多余的心思為兩人和稀泥。
必須要站隊了，張乾嘆了口氣：
“念姐，我確實問過欣芯姐，說是128立方，不是128。”
“小張！你別污蔑我！”周欣芯聲音尖刻，臉比打翻的調盤還難看。
“欣芯姐，你是甲方，我污蔑你有什麼好，你適可而止吧，念姐從沒坑過你。”張乾語氣淡淡，只是在陳述事實。
念低聲笑了下，語氣沉穩，還是維持著禮貌說：
“小張，謝謝你。”
遲到的真相也是真相。
周欣芯瞥了一眼，心有點虛，沒作聲，拿起羽筆在手里把玩。
念從筆筒里拿出壁紙刀，將刀刃推出來，冷白的里卷著寒氣。
“干嘛，你還敢殺人不？”
“殺你都嫌臟了這把刀。”
念著刀打了個花，起扯過放在一邊的 ToryBurch鏈條包，沿著包面輕輕一劃，只聽嗤啦一聲悶響，皮子裂開了。
“念！你是不是瘋了！”
念將刀刃輕輕收回來，面淡淡地看著，語氣平緩認真：
“周欣芯，剛來公司第一天，就在這里，我跟你說過，以后你再我，我就加倍回去，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嗎？別忘了我還有你的黑料呢。”
“先是王誠，又是周正義，你可真是個雜食，不挑。”念說。
周欣芯被急了，拍著臺面站起來，環顧四周沒人，紅著臉俯視念，低聲音說：
“這回你別想詐我！”
“這回你又沒否認。”
念之前真的以為，周欣芯為了這份工作，可能會去跟廖云丞求。
轉念一想，去找周正義的功率更高一些。
兩人在初審時就見過面了，干柴熱油，一個眼神就夠燃起熊熊烈火了。
念從手機里找出和王誠去酒店廝混的視頻，擺在眼前點播放：
“杜君易知道你這麼豁得出去嗎？ 他虛榮心那麼強，看到這視頻，會不會把你打豬頭啊？”
周欣芯整個僵住，面慘白，連打了幾個冷戰。
念將手機收回來，起面對著周欣芯：
“你現在另謀高就還來得及，我眼不見心不煩，你還可以繼續攀杜君易這個高枝。不然我哪天手一，說不定真就發過去了。”
周欣芯咬了咬牙，卻發現念手頭這個鐵證讓無力反駁。
“還有，我已經舉報周正義擾員工了，你可以吹個枕邊風讓他有點心理準備。”
周欣芯回神，錯愕住：“念你瘋了吧？”
念輕輕拍了下的臉蛋，笑得明燦爛：
“所以說，要走趕走。他要是沉下去，你就跟著他一起死吧。”
念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踹開了。
杜君易怒氣沖沖地進來，帶著風似的。
他出手來，卡著周欣芯的嚨，一把將頂在了墻上：
"艸啊！周正義他是我姑父你不知道啊！上周家宴，我他媽還把你當未來媳婦介紹給他，你倆當我傻啊！"
“阿杜....”周欣芯掙扎著，眼睛驚恐放大，掙扎著拍杜君易的手。
眼看著周欣芯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他緩緩松了手，一錘搗在打印機上的花瓶上。
“嘭啪！”
花瓶碎了一地，濺起的碎片沿著杜君易的拳頭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暗紅的“忽”地一下涌了出來。
疼痛讓人麻木下來。
杜君易哽咽了，似乎是難以置信地看著：
“我拿你當個好姑娘，不舍得你，你他媽背后凈干些男盜娼的事！”
“阿杜...那不是真的...”周欣芯涕淚橫流，眼妝糊一片。
“老子不在這干了，想到你在這里，老子惡心！”
杜君易說完，摔門而去，留下辦公室里一片荒唐。
周欣芯脖子上有深深的印痕，妝容斑駁狼藉，毫不見往日的致、面。
“你滿意了？”周欣芯冷笑著看念。
“你自作自。”念面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