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清晨,璀璨熱烈。
拉開窗簾,撲面而來的晃得人睜不開眼。
念快速洗刷完,畫了一個清新麗的妝容,套上董秋分幫高價代購來的碎花一字領開叉連,喜氣洋洋下樓去。
廖云丞已經到了,穿了一休閑的T恤和牛仔,形瘦削利落,看上去學生氣十足。
看慣了他在辦公室里西裝革履的樣子,乍一看這個,有點時空錯的覺。
仿佛他們還是5年前剛開始的時候,只不過那個等在樹下的人,變了他。
“早上好。”
念笑意的跑到他前,剛走幾步路,鼻尖已經滲出了微弱的汗珠。
“早。”
廖云丞笑意,手撥了下的劉海,上下打量一番,認真地問:
“你要穿這樣逛花鳥市場?”
念愣了一下,仔細審視一番,抬眼問:
“不好看嗎?”
廖云丞眼神有些玩味,的,但是并不讓人覺冒昧:
“是太好看了。花都在你子上,怕別人把你搶走。”
廖云丞笑著向出手,詢問似的 :
“所以我能抓一點嗎?”
這一番揚先抑的恭維,把念搞得不好意思了,赧地說:
“什麼呀。”
他的手掌又寬又大,裹住的,視線還在臉上游走。
夏日蟬鳴鼓噪,頭頂驕似火,照的孩臉滾燙,手心也滾燙。
“念念,你多久沒約會了,張這樣?”他笑著調侃。
“啊,沒有吧,今天太熱了。”
念了下鼻尖的汗,被他這一暗示,聲音都劈叉了。
廖云丞手擋住,垂眸笑:“跟我在一起不用張,深呼吸幾次。”
念果真聽話的深呼吸幾次。
廖云丞用力攥了攥弱無骨的小手,垂眸寬:
“咱們兩人有一個張就夠了。”
念抬頭看他,面沉靜如常,可沒有半點張的樣子呀。
走到小區門口的停車場,正巧上樓上的小樂樂背著琴,正在等他媽媽開車過來。
怪不得清早沒有聽到琴聲,原來他早早起床,準備去培訓學校學琴了。
見到念過來,樂樂主點頭說:“姐姐早上好!”
念笑著上前了他的頭,夸他說:“樂樂琴技進步很大,要加油哦。”
聽說這個,樂樂撇了撇,有些垂頭喪氣:
“姐姐,別尬吹了。為了咱倆的耳朵好,你還是跟我媽說一聲吧,我不是這塊料。”
樂樂這小孩早,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說大人話,滿心都是不愿又擰不過大人的樣子。
念被他逗笑了,剛想出言寬,只聽廖云丞彎了彎腰,眉眼含笑地對樂樂說:
“樂樂,Arcangelo Corelli 可是在13歲才正式開始學習小提琴的,跟他比,你已經領先很多了。”
他直起腰來,出拳頭對樂樂說:
“只要堅持努力,會比他還優秀的。”
樂樂了眨了眨眼,似乎覺得廖云說的有道理。
他出拳頭跟廖云丞了下,像是男子漢之間特殊的儀式,點了點頭說:
“謝謝姐夫,那我會努力的。”
樂樂媽媽開車出來,跟念和廖云丞打了招呼,載著樂樂離開了小區門口。
念笑著看他:“你剛才說那個人,很厲害嗎?”
廖云丞擁著上車,伏在副駕駛的車窗上,點頭說:
“很厲害,號稱現代小提琴技巧創建者,世界第一小提琴手,大協奏曲之父。”
“我發現你哄小孩很有一套啊,”念撇。
"我沒有哄他,"
廖云丞說:
“長江后浪推前浪,總會有人越過巔峰為新的巔峰,那為什麼不能是他。”
得,這話真的很廖云丞。凡事就要做那個最好的。
廖云丞上車,退出車位,沿著西門小路往大路上并道。
“我們去哪個市場?”
念拿出手機打開地圖,拉著找了半天,有些選擇障礙:
“祥和人流量大,但是不好停車;芝稍微小一點,靠近大學城,價格便宜。”
說完抬眼看著廖云丞:
“你想去哪個?”
廖云丞瞥了眼手機地圖,似乎并沒考慮正在糾結的事,淺笑著問:
“早飯吃了嗎?”
念搖了搖頭。自從離開家里搬出來住后,早飯就憑心了。
心好的時候就不吃,心不好的時候就不想吃。
廖云丞抿了下,很耐心的征求意見:
“不然,我們先去華港大學,把早飯解決了?”
念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我畢業后就沒回去過。”
離家只有半小時車程的地方,居然三年間再也沒踏足過,有點神奇。
“悉的地方沒有風景,我回來也沒去過。”
廖云丞慢慢著車速,商議似的問:
“要不要一起去?”
念點了點頭,拍了下方向盤,發號施令:“出發。”
“遵命。”廖云丞很配合,掌心磨著方向盤,沿著主干道掉頭,往華港大學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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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真的是一個能凍結時間的地方。
闊別許久,這里的一磚一瓦,甚至一樹一景都沒有變化。
走在里面,有時空錯的覺。
“去你們院,還是我們院?”
廖云丞停在南門口,讓來決定向左走還是向右走。
“理工院吧。”
念笑著說:
“我導師就住在人文院家屬樓,不小心見他,肯定打斷我的狗。”
念退學這事了老頭的心結。
蘇心禾前段時間還給通風報信說,院里組織活,陳博士看見蘇心禾后,指著的鼻子把念好一頓罵。
蘇心禾打電話把老頭的話轉述給了,說是別讓他見著面,不然打斷的狗。
廖云丞低頭看了的,孩子怎麼這麼弱,麻桿一樣細細直直的,走兩步都怕折斷,誰狠得下心去打。
“那麼怕他,當初還敢退學?”
念笑了笑:
“年輕人就是混不吝,老了才知道沖要付出代價。”
“念念。”
廖云丞眼神閃爍了下,靜靜盯了片刻,忽然轉了語氣說:
“在我面前不準說自己老。”
念吐了吐舌頭,對呀,廖云丞馬上都30歲了。
老男人哦,自尊心敏著呢。
華港大學理工學院的餐廳開到九點多就沒多人了,食堂阿姨正在收飯。
到底是勤的理工人,不會像們人文學院,到了周末,早中晚三餐幾乎是無對接的。
到了都不用排隊,按照兩人以前的習慣買了小籠包、蝦皮餛飩、小銀魚蛋羹和幾種小菜,林林總總滿滿兩大餐盤。
廖云丞拿起手機準備掃碼,阿姨猶疑地看著他倆,問:
“沒有學生卡嗎?”
念湊上前去,淺笑著回:
“阿姨,我卡忘帶了,他是往屆畢業生,今天回母校看看的。”
阿姨真沒看出念在裝,小孩本就是娃娃臉,還化了減齡的妝,皮的,看不出年齡。
“行,給你們倆按照學生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