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校園一角漫步,基本都是之前逛過的地方。
下午四點多,實驗樓里涌出一群男生,嬉笑聲被扯一條綿延不絕的線,一直蔓延到籃球場。
剎那間,籃球落地的砰砰聲此起彼伏。
年輕的男孩子們總有耗費不完的力氣,一定要把多余的荷爾蒙揮灑在籃球場上。
念臉上的燒慢慢退掉,輕聲說:“你好像不常打球。”
廖云丞往球場的方向瞟了一眼,點頭:
“本科時經常打,讀研那會兒就不怎麼打了,事太多。”
他一直是一個惜時如金的人,這就更讓覺得,那場談得有些見針,
甚至會覺得,他就是被的熱嚇到了,忘了拒絕。
“我看過你打球,”念抬眼沖他笑:“打得不錯的。”
哪會看球,只要廖云丞扔球、傳球都覺得是好球。
"下次打給你看,"廖云丞用肩膀蹭了下一下:“趙奇奇更好看。”
念憑空回憶了下趙奇奇一贅,還要跟著上躥下跳,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確實有點好笑。
兩人沿著理工大院回到門口,念往人文院的方向瞟了一眼,還是沒勇氣過去,遂作罷。
廖云丞拉開副駕駛將讓進去,伏在車門上,低頭問:“晚上想吃什麼?”
念有點懵,忽然想起來提醒他:“綠植還沒買呢。”
廖云丞笑了下,折回到駕駛座,拉好安全帶,垂眸看:
“明天不是還要見面嗎?明天再買。”
明天是當面要答案的時候。
覺又有點多余提及這個。
兩人剛上車準備出發,廖云丞接到了路曉芳的電話。
“喂,云丞啊,今晚有沒有時間來家里吃飯啊?”
廖云丞頓了一下,將車到路邊停住,看了看念,開了免提說:“今天嗎?”
“是呀,這不是聽說你幫了念念的忙嗎 ,你叔叔說大家一起吃個飯。”
路曉芳聲音熱殷切:
“不你,柏楊也來,還有念念的一個發小,秋分,都是年輕人,不用覺得拘束。”
老兩口平時都是2G沖浪,不知怎麼刷到了董秋分的視頻,大為震撼。
打了電話跟董秋分問了才知道,這段時間在念上發生了這麼曲折的事。
志國過意不去,當即決定設宴,款待這幾個在關鍵時刻幫助念的人。
聽廖云丞沒搭話,路曉芳頓了下,低聲音,神神的:
“你過來,老師介紹秋分給你認識,一個跟你門當戶對的好姑娘,保你不虛此行。”
聽到這里,念“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據念所知,廖云丞和董秋分是互相瞧不上的,路曉芳這人做得有點稽。
廖云丞著臉瞪,才收回去一點。
廖云丞了眉心,還是彬彬有禮道:
“路老師,介紹孩就算了。我跟念念一會兒就過去。”
路曉芳聽他這話不太對,追問一聲:“你和念念在一起呢?”
“嗯。”廖云丞點頭,把電話往念邊送了送,居然躲了。
路曉芳倒是沒多心,稔地叮囑他一聲:
“哦,你們在公司加班呢是吧?那我不打擾了,你倆趕忙,忙完完早點回來啊。”
掛了電話,念笑出了聲。
“聽見沒,我市場很好,你抓時間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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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云丞回華港后還沒去拜會過恩師,先拉著念去了趟超市,給志國買了茅臺禮盒,給路曉芳買了阿膠禮盒。
推門進去,路曉芳和志國已經在廚房忙上了。
路曉芳迎出來寒暄一番,志國隔著玻璃揮了揮鏟子,算是打了招呼。
柏楊還沒到,董秋分自己坐在沙發上摁電視看。
待念去廚房跟父母打招呼的時候,董秋分立刻起,把立在窗邊看人遛狗的廖云丞堵在了客廳一角。
“學霸,咱倆談談?”
廖云丞不知道想談什麼,也沒什麼興趣探究,回敬一眼,不帶緒道:
“董小姐,你眼妝花了。”
話音一落,董秋分的心咯噔一下。
剛要捂著臉去衛生間補妝,很快反應過來,今天用的是防水眼線筆,還打了好幾次定妝散,吃火鍋都不可能暈妝。
這番,董小姐就沒什麼耐心了。
“學霸,我覺得咱倆有必要把你黑我賬戶這個誤會談一下,不然,”
董秋分咬了咬牙,
“我會竭盡全力阻止你們復合的。”
打蛇打到了七寸上,廖云丞的態度明顯比剛才好了許多,甚至還有些彬彬有禮:
“董小姐您說。”
董秋分不客氣: "我的賬戶,是你黑的吧?"
廖云丞繼續彬彬有禮:“你有證據?”
董秋分發現自己確實沒證據,全憑第六:“別裝,為念念的事兒能急那樣的,只能是你。”
廖云丞面沉靜地看著,未置可否,并不打算認下這個無端的揣測。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董秋分扣了扣一在學霸面前就卡殼的腦袋,嘀咕著說:
“就是你雖然辦了件好事,但你的惡行還是應該得到譴責...”
廖云丞被堵著出口有點無奈,抬手掃了下眉,提示道:“其可恕。”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
董秋分咬牙切齒地說:
“其心可誅!”
廖云丞沉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抬眼著董秋分說:
“我主要是把那幾個常年黑你的號封了,其他都是順便做的。你要覺得是我做錯了,我這就去把他們的號給重置。”
“哎?”董秋分一愣,怪不得那些人好久沒出來蹦跶了。
“嗨!這不是大水沖了龍貓廟嘛!我就知道,學霸才不會做那種鳴狗盜的事,那多掉價呀,”
董秋分狗上,一秒變臉:
“學霸,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幫我重置一下碼?我申訴失敗,三天沒上去了。”
廖云丞并未應允,易似的問:
“那我和念念復合的事?”
董秋分面一,警惕十足地問:
“你倆把當年的事說開了沒?”
廖云丞抱著胳膊,點了點頭。
董秋分嘆了口氣:“其實念念當初分開后難的,只是不說罷了。要不是我給介紹了那麼多比你帥的俊男吊著心氣,搞不好要抑郁的。”
廖云丞蹙了蹙眉。
董秋分想了想,接著問:“你要跟復合,能保證一輩子對好,不惹生氣,錢都給給,不劈,不讓你家人的委屈嗎?”
“我不能保證,”
董秋分一怔,心說這人這麼狂麼,連牛都懶得吹,只聽他又補了后半句:
“那就沒有人能了。”
呵呵。年紀輕輕,說話怎麼還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