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開了燈,米白的束撒下來,男人冷白的皮著似的,莫名好看。
董秋分認真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他屬于那種將所有氣息斂著,不張揚,卻很難讓人忽視他存在的那種人。
明明腹黑深沉,卻有種不染世俗的通、干凈。
憑閱人無數的經驗來判斷,這種人好是好,就是不吃套路。
除非他心甘愿被你駕馭,否則想卡他嚨門都沒有,能被他不留面地反向卡死。
“說真的啊 ,我其實不看好你們,”
董秋分清了清嗓子,難得智商上線,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念念心思太淺,那腦子是二進制的,看事就只有正反兩面。你對上無論從哪個層面看都是降維打擊,過得好不好,全看你仁不仁慈。而你,跟仁慈二字沒什麼關系。”
空氣凝聚了一瞬。
董秋分覺自己站在了知識巨人的肩膀上,用真理引發了學霸的思考。
果然,片刻之后,學霸抬眼,目里帶著由衷的敬佩。
“厲害的,”廖云丞難得夸了一句:“你居然知道二進制。”
學霸果真沒放過碾的機會:
“那你肯定也知道,二進制是計算機運算的基礎,就是因為規則簡單,它可靠好,穩定高,無可替代。謝謝你對念念的褒獎,我很激。”
“嘶~”董秋分吸了口氣。
放棄在人家的專業領域里作死,聳了聳肩,換言道:
“講真的,你是很好,但是念念也不差。所以,如果你對有一點不好的話,我手頭有的是高質量男....”
“自己留著吧,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這個男人下頜繃著,眼神里帶著狠厲,警告似的打斷了的話。
董秋分被他的目震懾到了,為了緩和關系,追了一句:
“我不是針對你,只要是念念的對象,換誰我都這麼說。”
“不會換。”
學霸擲地有聲,自信得很有底氣,主把話題拉回來:
“你碼想怎麼改。”
哦對了,這是大事。
董秋分回過神來,仔細想了想,著手指說:
“我的中文名字首字母,星號,出生日期,下劃線,份證后四位,再加一個點,這樣夠安全了吧?”
念拉開廚房的門走了出來,廖云丞面無表的點了點頭,抬手示意讓開:
“可以。”
董秋分可太驚奇了,心說學霸的腦子到底跟咱正常人不一樣,后退幾步讓了一個大大的空隙讓人出來,還追著走了幾步:
“學霸你腦子也太好用了吧?你居然知道我個人信息?你是不是我腦殘啊?”
廖云丞沒意識到董秋分這麼聒噪,還是維持著耐心,扔下一句聽不出緒的話:
“給你重置8個0 。”
得嘞。我不配您老費那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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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柏楊敲門進來了,念折回去給他開了門。
跟另外兩個規規矩矩帶著禮來作客的人不同,柏楊來這里找老喝酒,就跟回自己家一樣。
他拎了一兜海鮮送到廚房,跟家父母打了招呼,將榴蓮遞給念。
“呦,孩子長大了,有孝心了。”念笑著接過來。
“是呢,”柏楊順桿爬,問道:“幫您老人家開開?”
“不用不用,”念提著榴蓮,小步子溜得飛快:“幫我開完還得幫我吃,柏警工作已經夠辛苦了,我們老百姓可不落忍。”
柏楊的腳步健碩輕盈,帶著風似的,輕輕跟在念后面。
跟廖云丞打了照面,他笑著揚了揚下,廖云丞微笑著頷首致意,看上去兩人絡。
“你好啊帥哥。”董秋分習慣待人熱,沖柏楊擺了擺手。
柏楊似乎并不驚訝也會在這里,冷睨了一眼,點了點頭,沒接話。
董秋分撇了撇。
這警也太高傲了點,怎麼這麼離群眾。
念扯著塑料袋往外拿榴蓮,一個不小心,被刺扎了下手。
“嘶~”
柏楊本來還板著臉,見這麼冒失,噗呲一下笑出了聲:
“你逞能。”
這德行就跟小時候一樣,看摔倒了,第一反應不是去扶,而是仰著脖子笑個痛快。
這不就招人煩了麼。
廖云丞著的手看了看,確認沒事后接過榴蓮,聲說:
“我來。”
他接過念遞過來的水果刀,順著裂將刀進去,沿著外皮劃一道,順手一掰,榴蓮輕松撬開了。
念端著果盤,等著他將果一點點從殼里剝出來。
兩人配合默契,靜靜的不說話,也并不覺得尷尬。
“你喜歡吃榴蓮?”廖云丞低了聲音,用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問。
以前明明記得說過不喜歡吃的。
“還行。”念說:“你不喜歡,我也就沒那麼喜歡了。”
對除了葡萄之外的水果覺都淡的。
廖云丞蹙了蹙眉,抬眼看:“我什麼時候說過?”
念直白看著他:“有次路過甜品店,我想買榴蓮,你說味道怪怪的。”
廖云丞心里微微一震,有點相信董秋分說的話了,自己對的影響確實很大,說什麼都會往心里去。
那是兩人還沒確認關系的時候,有次想買那個榴蓮,他沒讓。
他嘆了口氣,推了下眼鏡,有些認輸似的看著笑:
“我是說那個味道不新鮮,怕你吃壞肚子。”
“哦。”念吐了吐舌頭:“那我誤解了。”
說來好笑,兩人不吃甜品的人,那段時間借著送甜品的由頭來回拉鋸了半年。
那時候,他只覺得有趣,每次跟在一起都很開心,甚至每周都期待能見到。
覺得帶去買個甜品喝個茶,聽嘰嘰喳喳一頓就能寬解很多煩心事。
殊不知,那時候的小苗已經破土而出,乘著不為人知的心意日生夜長。
廖云丞將剝好的果遞到手里,輕聲說:
“ 別把我想得太復雜,也不要過度解讀,那樣咱倆都會很累。我對你不設防,喜不喜歡都會直白告訴你,你也要一樣。”
念抬眼看他,笑著點了點頭。
廖云丞也笑,垂眸看著,眼神里滿是寵溺:
“告訴你個,你準男友有同學在馬來西亞,貓山王管夠。”
念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問:
“你不是說我吃東西太極端了嗎?”
廖云丞低頭一笑,流暢的眼尾向上微揚,暖聲寬:
“喜歡個榴蓮而已,再極端能怎麼樣?”
言語間,滿滿的都是寵溺。
念笑著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