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頗費了些力氣把他哄上樓。
廖云丞腳步很沉，半個的重量在念上。
好不容易一步一挪上了樓，驕矜男子的潔癖又犯了，死活不肯躺下，轉回那個乖乖的樣子：
“沒洗澡。”
念頭“嗡”地一下。
復合第一天，居然有這福利？
念抿了抿，用意念了下流出的口水，挑著眉逗他：
“那...我幫你洗？”
“你想得，”
廖云丞還保持著最后的清醒，重新伏在后背上，下在頸窩蹭了蹭，聲說：
“幫我牙膏吧，還沒人幫我過牙膏呢。”
廖云丞平時高冷慣了，乍一說“吧”“呢”這種語氣助詞，那種沖擊特別強大，讓人真想好好保護他。
復合第一天，撈不到油水，還驗了一次當媽的覺。
廖云丞乖乖等在洗臉池邊，眉目含地看著念把牙膏好，牙杯接滿水，一左一右遞到他手里。
他雙手接過，雙臂把人攬到前，低頭睨著，沉聲說：
“念念，以后不要送喝醉酒的男人回家，不要這樣仰他，不要對他笑，也不要給他牙膏。因為我會剁碎他。”
這麼好的你，只能是我的。
念覺得他也太沒有安全了，失聲笑了 ，像哄小孩似的：
“我是第一次送男人回家。”
男人真的抵抗不了“第一次”這個詞，任何形式的第一次都不行。
廖云丞對的答案很滿意，用額頭輕輕磕了下的，放松了對的束縛。
他認真洗刷完，單手摁在洗手池前，皮因為沾了水有些微紅，眼圈也有些微紅：
“還有酒氣嗎？”
念搖了搖頭：“沒有了。”
“好。”
他點頭，將扯到邊，目瀲滟：
“剛才怠慢你，現在彌補一下。”
他輕輕吻著，無比有耐心又稔的擁著念往后退。
喝醉的廖云丞溫異常，淡淡的酒味混雜著薄荷味在口鼻游走。
念被吻得神志有些渙散，全然跟著他的節奏晃，泰山頂時才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在了床上。
他的手沿著瘦削的脊背，向纖細的腰肢...
眼看事態要失控，念如電般猛然驚醒，用力推了推他，轉過頭躲開了吻：
“廖云丞...今天不行。”
念不排斥那件事，更不排斥他，但是現在他不清醒，毫無實踐經驗，沒惡補理論知識的前提下，這就很慌。
孩子對第一次還是很重視的，不能這樣稀里糊涂就付。
廖云丞不了解的小心思，只知道不樂意，聽話的停下來，眨了眨眼，聲問：
“來例假了？”
接著自我懷疑：
“不是月初？”
他大概知道，生理系統不是嚙合齒那麼準，嚴合，生個悶氣都可能不調，最近又遇上了許多七八糟的事兒，這就合理了。
他沒追究，再也沒有那些細碎的作，扯過薄被把牢牢裹起來，掌心放在小腹的位置住：
“那不能著涼了。”
接著，又呢喃了一句什麼。
念沒聽清，輕聲問：“你說什麼？”
他迷迷糊糊地重復一遍：“剛才不該讓你喝冰鎮果。”
即使快睡著了，未被麻醉的神經依然在關切你。
酒作用下，他很快沉沉睡著了。
待他手稍微松了一些，念轉回頭來看他。
長睫輕輕晃了幾下，似是沉浸在夢里。
念屏住呼吸，怕驚了他的夢。
一抬眼，看到他床頭放了一張兩人的合照。
那時，他們尚年輕，對和得失都知之甚，不知道失而復得要經歷這麼多艱辛。
念輕輕起，輕輕吻了下他的眉心，超小聲的說：
“男朋友，我終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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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家出來，涼風一吹，念才知道自己臉燒了什麼樣。
開車沿著濱海大道往高新區走，覺今晚的海大橋燈格外耀眼，星和月一樣明亮。
下了海大橋，沿著路口掉頭，追著大橋上旖旎的虹彩跑了幾個來回，直到覺困乏，才驅車回家。
董秋分還沒回來，一個人坐在昏暗的客廳里。
心頭的雀躍無消解，拿出手機，點進F站，抬手敲字：
【了了，你相信緣分嗎？】
了了的頭像灰著。
抬頭看才剛11點多，以往這個時候，了了定然在加班，都會秒回。
念也沒多想，此刻，不需要他的回應。
需要一個忠誠的，不會打斷的傾聽者。
【我相信。】
抱著手機窩在飄窗上，吹著海風，認真敲字：
【我有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
【他從來不笑，經常皺眉。我不理解，所有試卷都打滿分的人還會煩惱什麼。】
【我問他是不是跟朋友吵架，他低頭笑了，瞪著我說：小屁孩打聽這個干什麼？
【他沒有否認，我難過了好久。我想知道那個能讓他笑的孩是什麼樣的。】
念不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傻的可，輕笑了一下，繼續敲字：
【后來聽媽媽說，他難過是因為自責。他爸爸在外給他生了弟弟，他設局穿，父母因此反目仇，他自責把家庭拆散了。】
【他還未年就能把三個大人玩的團團轉。我覺得他心思好深，好可怕，我要躲著他。】
念沉了一會兒，接著敲字：
【他經常后背懸空著坐在臺上，徹夜不睡。媽媽說他失眠很重，可能是抑郁癥。我才知道他并不可怕，他只是太孤獨。】
【我想為一棵參天大樹，當他孤獨的時候，靠住我，后背就不必懸空。】
時間軸迅速往回拉，念一邊回憶一邊記錄后面的事：
【高一我開始住校，青華中學離華港大學地鐵15分鐘，公車轉兩次。】
【我去看過他很多次。最高興的是每次都能看見他，第二高興的是他邊從來都沒有孩。】
【大學我如愿考進了他的學校。我們大一，大二分開，兜兜轉轉，今天復合。】
【現在我是他的朋友，希將來為他的太太，他孩子的母親，和他同寢同食相伴余生。】
【好了，你可以祝福我了。】
了了那邊還是死水一樣沉寂，發過去的信息全部是紅的未讀。
傾訴完以后，念覺得自己有點瘋，便挑撿著撤回。
先是中間那幾段涉及廖云丞家庭私的，再是那些表小孩心思的。
最后因為超時，有三條陳述客觀事實的留言，永遠留在了對話框里。
我很早就喜歡他了。
我要和他同寢同食相伴余生。
你可以祝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