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丞接了個電話,掛斷時,才想起來正事,手向前一攤:
“手機出來。”
廖云丞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要手機干什麼,但是看臉這麼認真,還是乖乖把手機遞了過去。
念接過來向上一,居然是有碼的。
這就邪門了。裴若琳總不能知道他的手機碼吧。
“手機碼跟門的碼一樣。”
他面淡淡的,又補充了一句:
“銀行卡碼也是一樣。”
“嘶~”念吸了一口氣:
“你這樣很危險的,知道一個,其他都知道了。”
廖云丞悶聲笑了下,低頭給斟熱茶:
“碼只有你知道,董阿姨用指紋進家。”
“哦。”念又把手機遞回去。
“不查了?”
廖云丞淺笑著,沒接手機,靠在椅背上看著笑。
念撇了撇,他才不知道自己要查什麼。
餐食上桌,廖云丞還是跟以前一樣,挑著喜歡的東西往面前擺。
“技部第一天工作如何?”廖云丞問。
“輕松的,效率奇高,”
有好吃的果腹,念放松了警惕,還有些小得意:
“我忙完自己的事,還幫孫佳寧裝訂了一會兒完工文件呢。”
“這麼輕松?”
廖云丞睨著,出一副“員工輕松就是領導失職”的詭異笑容,點了點頭說:
“行,明天給你加量,讓你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念還沒適應兩人已經是上下級關系,被他這一說才想起來這茬,咬了咬牙:
“狗領導!”
“膽子不小,敢辱罵領導。”
廖云丞盛了一碗木瓜鮮魚湯,輕輕推到面前,笑得又好看又氣人:
“先補著,絕對讓你不過氣。”
念不高興地怒了努,廖云丞先心了,笑著哄說:
“不跟你開玩笑。校企聯合的項目馬上要啟,規劃書明天發你郵箱,按照項目節點去協調就行,有不懂的問我。”
念一怔,輕聲問:“你不是評委嗎?”
這麼明目張膽的放水,不像他的風格。
廖云丞面淡淡,頗有些不以為意:
“你當別的評委都老實?他們為了錢,我是為了,還是我更高尚。誰讓我朋友是個財迷呢。”
說到錢,這就到念的痛了,撇了撇說:
“遣散金八萬,協議一簽,啪,就沒了。”
還在記恨這茬。
廖云丞笑,聲音的,像在哄:
“格局大點,你不是也得到了一個能替你賺錢的男朋友?”
想想也是。這是占便宜了。
夜晚的海風有些微涼,沉沉的海霧撲過來,仿若人間仙境一般。
吃完飯念也沒舍得走,點了壺花茶,靜靜的聽歌手唱歌。
廖云丞也不催,就在對面默默用手機理郵件。
一首歌聽到迷,視頻電話響了,是老打來的。
念不客氣地直接掛斷,老執著的又打了過來。
聽歌的興致被打斷,念無奈接起,表微怒地看著老:
“你要真稀罕那臺熱水,去拆走好嗎?!每天打視頻,我都替你累!”
志國被忽然出現的鬼臉嚇了一跳,吸了口氣:
“唉?你這個臉看著真嚇人,家里停電了?”
臺上的歌手一曲唱畢,周遭發出稀稀朗朗的掌聲。
“哦,你在外面吃飯是吧?”
老一副雖然沒吃過燭晚餐,但是咱見過大世面的樣子:
“跟誰啊 ?”
廖云丞的目從手機上收起,抬眼看。
念抬眼看了下對面不如松的人,面不改:“秋分。”
志國“哦”了一聲,順桿爬說:
“正好,你把電話給秋分,我有點法律上的事想咨詢。”
法律上的事還敢問董秋分,這真是法律意識淡薄到家了。
“董秋分!”念敷衍地沖著桌邊喊了兩聲,轉回頭來看著老說:
“去廁所了 ,一會兒給你回電話,沒事先掛了啊。”
老哼了一聲,眼神直直盯著,語氣輕蔑:
“你跟秋分吃燭晚餐,咱家這百合花開的旺啊。”
聽老頭這麼說話,念頭皮發麻。
老生怕被社會拋棄,總是積極搜尋一些新鮮詞來惡補自己的網絡知識。
有段時間甚至潛了一個同友群,來了解人家那個群的生活狀態。
看到大街上倆男的肩膀一起,他的眼睛就放,
看到兩個年的孩手拉著手十指相扣,他也覺得有問題。
真是閑的不輕。
念正愁不知怎麼應對,廖云丞拿起手機,敲了幾行字,展示給他:
【他知道我們了】
這個消息帶來的沖擊大的。
以至于念卡殼了好久。
“念,你怎麼不了?”
志國拿著手機跑到客廳路由旁邊,嘀咕了一句:
“信號不好,卡了...”
念就勢掐斷了通話,神慌張的問:
“我爸怎麼會知道的?”
“我跟他說的,”
廖云丞眼神坦直接:
“我說非你不娶,你非我不嫁,我們打算年底完婚,三年抱倆。”
胡扯。你要敢這麼說,老不得卸你一條。
正腹誹著,老又把視頻打了過來。
念回過神來,接通視頻,捂了捂心口,悲愴的說:
“爸,我好心痛!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們濃于水,我會騙你嗎?我好難過,別再打來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掛了視頻,念還為自己的小計策得意洋洋。
廖云丞抬眼看著,忍的說了句:“走吧,送你回家。”
車子著限速一路疾馳,廖云丞始終一言不發,面也是著的。
“你生氣了?”念湊上前去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的表現確實像是生氣了。
廖云丞冷瞥了一眼,結滾了下,沉聲問:
“你跟同事不公開,我能理解是考慮到工作,跟父母為什麼不說?”
念一時間卡殼了。
“你屬螃蟹的麼,這麼喜歡給自己留退路。”廖云丞補了一句。
大學的時候,他一直以為就是小孩春心萌,不想虛度大學生活,就順便談個。
那時候他覺得,那麼沒有長,總有一天會厭倦他的枯燥沉悶而提出分手。
可是現在不同了,還這麼藏著掖著,就說明對兩人的未來沒信心。
他對未來滿懷期待,而隨時準備撤退,這讓他極沒有安全。
“不是!”
念立刻搖頭,斬釘截鐵的說:
“我沒有留退路。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你不了解我變什麼樣子,我想給你反悔的時間…”
這是什麼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