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給你介紹的那個刑警隊長...什麼?”
念忽然在眼前打了個響指,提高聲音:
“三二一!現在說!”
董秋分大眼睛忽閃了幾下,顯然是被唬住了,倉皇的說:
“張..王...什麼玩意的!”
“王鳴軒?”念提示。
“對!就這個。”董秋分點頭如搗蒜。
念冷笑一聲,瞥著:
“王鳴軒是初四轉來的校草,你書寫了厚厚一摞,人家沒理你那個。”
“哦。”董秋分才不會覺得尷尬。
竇初開的時候,寫書都是海投的,跟找工作投簡歷一樣。
確切說那也不能書,通篇沒有那種惡俗的和,更像是一封表揚信,就是說你很好我很欣賞你。
如果你有興趣認識我,那咱們一起逛書店吧。
如果你沒興趣,那你什麼來著?
董秋分并不濫,一切行為都止乎禮,并沒有真正在誰上長久投注過目,也沒有誰占過的便宜。
王鳴軒是個例外,因為他長得確實太帥了,從漫畫書里走出來的那種帥。
念從來沒覺得王鳴軒帥,因為初三時就已經認識廖云丞了。
“唉,對哦!當初你替我寫書,結果寫上了你的名字,他還請你喝旺仔牛仔來著。你倆還有聯系麼?”
念沒被帶跑偏,強地把的思維拉回來:
“轉移話題,你到底去市局干嘛去了?”
“相親啊。”董秋分翻了個白眼,還在。
念冷眼睨著,不出三秒,董秋分開始心虛了。
“你知不知道,在市局干到刑偵隊長得多大年紀?說也得35,你編瞎話之前過腦子嗎?”
董秋分一愣,反正敷著紅酒面呢,心虛也看不出來,梗著脖子說:
“那不興人家找二婚的嗎?”
念嘆了口氣,作勢起說 :
“淡了,互刪吧。”
“別別別!”
董秋分起抓住念的手,把拽回沙發上,想了想跟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便直說了:
“好吧,我是去找柏楊的。”
念癟了下:“你喜歡他那種?”
柏楊糙的不行,脾氣大,也欠,跟董秋分喜歡的溫暖男是一點都不挨著。
“呸!我喜歡誰都不會喜歡他,他現在是我仇人!”
董秋分把手指關節掰得咔咔響,咬著牙說:
“那天在你家吃完飯,我好心送他回家。看他都走不了直線,我怕他栽進花壇里壞了花花草草,就扶了他一把,你猜他說什麼?”
董秋分說:
“他居然推我,讓我自重!還說希以后別在警局里看見我!”
“哦莫!他是不是有病?我跟他第一次見,就算是我的黑,也沒有這麼缺德的!”
提起這茬,董秋分一貫驕矜的大小姐做派然無存,跟潑婦沒兩樣。
“他不是不想在警局看見我嗎,那我就送去讓他見!他不開心,我可開心了!”
念艱難吞了口唾沫,看著董秋分臉上那已經斑駁的面膠,緩緩地說:
“其實你們不是第一次見。”
董秋分愣了下,很快大手一揮:
“不可能!我邊出現的男人,但凡有人樣的,我就不可能沒印象!他長得...算及格了吧。”
念清了清嗓子,追問:“那小男孩兒呢?”
董秋分卡住,皺了皺眉,又不是煉銅癖,注意小男孩干嘛。
念抿了下,提醒:“你還記得為什麼從謙謙兒園轉走吧?”
董秋分眼睛眨了眨,點頭:“記得啊,我媽去新京開公司,我爸不同意帶我走,給我轉雙語兒園了啊。”
“你再想想。”念說。
董秋分對小時候的事記憶不深刻,只記得當時轉園前大病了一場,出院后就從媽媽手里轉到了爸爸手里。
生病的起因也記不起來了,好像是被一個霸道的小男孩欺負了。
沒辦法把這兩個人聯系起來,試探著問了一句:“他不會就是那個鼻涕蟲小霸王吧?”
看來大家對柏楊當年的印象都一樣差,念點了點頭:“就是他。”
董秋分吸了一口冷氣,記憶的碎片竟然自己拼了起來。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阿一古,真是冤家路窄。”
當年董秋分養權雖然判給了父親,但母親一直沒撒手,就仗著有他父親公司那些邊球的小把柄,一直扣著董秋分。
董秋分一直跟媽媽住在嵐怡園,跟念一起上了謙謙兒園。
董秋分的父親那時候在跟韓國做貿易生意,經常會在看的時候,帶回一些新奇的小零食。
那天他爸拿的零食里有一包麥麗素,白底紅字的包裝,上面全是韓國字,也沒有人知道那究竟是啥。
董秋分說那是長生不老丹,吃一顆就能長生不老。
那時候武俠片盛行,看見電視里塞進里的就是這玩意。
董秋分不是騙人,是真的信,連帶著念在的其他小孩也都信了。
幾個人窩在花園一角分,柏楊從天而降,把整包麥粒素都搶走了。
不同于其他小男孩瘦瘦小小,他從小就長得高大,混壯,加上欺負小生,大家都很怕他,背地里他小霸王。
他搶走了麥麗素,還把別的小朋友手里的都給搶走了,說:只有我一個人能萬歲萬萬歲。
話剛說完,就把整包麥粒素往里倒。
小孩子嗓子眼兒淺,麥粒素顆粒又很大,可他連吞了幾顆就卡住了,臉變得像個紫洋蔥,眼仁都泛白了。
要不是兒園老師懂得海姆立克急救法,這麼說吧,柏楊現在又該長一條好漢了。
董秋分當時就氣哭了,也沒管柏楊正在生死攸關翻白眼,只管那個長生不老丹都沒舍得吃呢,就這麼撒了一地,以后就不能長生不老了。
柏楊的爸爸聽說他欺負同學還差點把自己噎死,擼著袖子把他打了一頓,兒園老師都沒攔住。
可能是作幅度太大,腰間的手銬了出來,董秋分就給嚇得哭都不會了,以為是來抓的,大病了一場。
后來董秋分就被他爸爸接走了,直到讀完小學又被媽媽接回來讀初中,高中因為沒考上公立,又被他爸爸接去讀私立。
用自己的話來說,這人沒母校,到都是母校。
董秋分挑揀著記起來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腹誹道:
“不是吧,小時候的仇都要記,他這麼小心眼兒?”
念搖了搖頭:
“他心大的,這麼對你確實奇怪。說不定是你開那蘭博基尼太扎眼,敏。”
董秋分眼球轉了一圈,覺得說的甚有道理,點了點頭說:
“我明天開我爸單位的別克凱越去,他要是還銬我,我就跟著他去。”
“背法律條款也要背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