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后，柏楊才驚覺自己這樣對一個素昧平生的姑娘說話太重了。
加上董秋分不斷用那種無毒無害的眼神盯著他看，搞得柏楊剛放完狠話，就開始疚起來。
也不不惱，抿笑了下，揚了揚手里的創可說：
“讓我把這張娘炮給你上，保證以后再也不煩你。”
不知出于什麼心理，愧疚還是息事寧人，柏楊順從地把手掌攤開，遞到董秋分面前。
劃傷的刀口不深，大部分已經結痂，未結痂的部分還帶著細細的，看得出來這些日子疏于管護，傷口有再次撕開過。
孩垂眼下去，輕輕將創可在創口。煞有介事的，還吹了口氣。
董秋分就勢握了握他的手，掌心有薄薄的繭，厚重，安穩。
在他反抗之前，董秋分松開手回上車，從車窗里出那張洋溢著熱的臉，沖他熱烈笑了一番：
“不要撕掉哦，算幫我個忙。”
視線停在他的眉心盤桓幾秒，扣上墨鏡，沖人擺了擺手，開著那輛白瑪莎拉走了。
柏楊抬手了把后腦勺，心思太他媽了。
方才在低頭創可時，黑長直的頭發散落下來，沿著他的小臂劃過一道，柏楊的上的寒都豎了起來。
真的不用去使那些人花招，在不自知的時候，就已經得人心里七八糟了。
但愿能說到做到，不要再出現煩人才好。
車子已經消失在道路盡頭，手心那枚創可還散發著濃濃的水桃味。
柏楊想揭下來扔了，狠了狠心沒下得去手，攥住了拳頭，拔往辦公室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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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掛了電話，“叮咚”幾聲，手機郵箱提示有新郵件。
念快步回到工位上，剛坐下，趙奇奇拖著椅子到邊，笑得比夏花都燦爛：
“老大升職了，你知道不？”
念不好意思駁趙奇奇的面子，強裝震驚道：“哇哦！”
趙奇奇嗤笑一聲：“太不走心了，你肯定早就知道。”
用電腦郵件收取完，最近一封是裴若琳群發的，點進去，剛好是裴崢和廖云丞的任職通知。
傳言飛了半年，新任總經理和副總經理終于確定下來，毫無懸念。
“來，讓你來參與我們的傳統游戲。”
趙奇奇打了幾個響指，很快這一排的幾個人拖著椅子圍過來，念被迫加到他們的劃拳游戲。
游戲進展很快，不出三分鐘，其他人嬉笑著退出混戰，待念反應過來的時候，只剩了和王歡澤。
三局兩勝，王歡澤勝出。
看王歡澤哭喪著臉，念才知道，贏的人得去坑廖云丞的飯卡。
因為他升職了，就得破費一下與民同樂。
好險。虧剛才還絞盡腦要贏。
王歡澤掐著時間點，在十點茶歇前最后一分鐘狗狗碎碎的進廖云丞辦公室，十點整，他就拿著廖云丞的飯卡出來了，振臂高呼：
“過年啦，過年啦！廖總監請大家吃零食啦！”
這麼算來，估計在他說出“恭喜”二字時，廖云丞就痛快把飯卡出來了。
辦公室響起一陣挪騰椅子的聲音，書臺邊那兩臺自助售賣機被圍了起來。
一時間，只聽見滴滴的刷卡聲和咕咚咕咚往外出貨的聲音。
“孫書！快打電話給后勤小蔣，讓他補貨！”
“辣條多來幾包！泡椒爪也要！”
十五分鐘都不夠他們搶貨的，念接了杯咖啡的功夫回來，桌子上放了兩包芒果干，兩包開心果，兩包虎皮花生，還有廖云丞的飯卡。
趙奇奇咬著一果丹皮，嬉皮笑臉地說：
“小迷妹，奇哥對你好吧，這幾樣你最吃了對不？”
念笑著點頭。
趙奇奇也笑，沖那張飯卡怒了努說：
“不用謝哥，麻煩你把飯卡給老大回去。”
趙奇奇又給他科普了個規矩，第一名負責去要，第二名負責去送。
怪不得那群人剛才像看耍猴子一樣，看和王歡澤爭斗。
念認賭服輸，著兩包芒果干進了廖云丞辦公室。
他正在忙著看一份招標文件，見念進來，收了桌上零碎的文稿，將桌面碼得整整齊齊，笑著看，隆重得讓人不好意思。
“剛才你是第二？”
廖云比了一個劃拳的手勢。
念瞪圓了眼睛：“你居然知道？”
廖云丞笑著點頭，眼神里跳著狡黠的：
“你們誰和誰關系好，在背后說我什麼壞話，我都知道。”
念笑著把飯卡和兩個芒果干遞過去。
“拿到想吃的了？”
“拿到了。”
廖云丞笑著點頭，很開心似的：“沒虧待我朋友就行。”
念剛要轉離開，被廖云丞住了。
“今晚有一個朋友聚會，他們想搞夫人外，有空陪我一起去？”
念愣了下，沒聽明白這個稀罕詞，追問一句：
“搞誰的夫人？”
“念念，不能那麼斷句。”
廖云丞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起從班臺前走出來，手點了一下的眉心：
“帶著另一半去聚餐，簡稱夫人外。陪我去？”
“那好吧，”念猶豫了下，低頭審視自己，抬眼問：“我要不要換個服？”
廖云丞的朋友應該都跟他一樣，是英中的英，穿這麼隨意，很怕會給他丟臉。
廖云丞注意到了剛才的猶疑，輕聲問：
“你今晚有事？”
“蘇蘇約我我聊聊小云的事，沒事，我跟改天，”
念沒避諱地說：
“我要不要回去換個禮服之類的？”
蘇蘇這個名字聽提過一次，廖云丞回憶了下，問：
“是那個做心理咨詢的大學舍友？”
念點頭。
廖云丞淺笑了下，垂眸著，說：
“心理咨詢師晚上的時間很寶貴，不要枉費蘇蘇的安排。”
他說的沒錯，蘇心禾晚上的時間都是有預約的，能提前排出時間和見面已經很難得，何況小云這事還是拜托蘇心禾的，爽約很不地道。
可這是廖云丞第一次提出帶見自己的朋友，念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你不會生氣？”
“辦正事重要，我不會生氣。”廖云丞面坦然。
念吐了口氣，剛想說這樣就放心了，馬上又開始不放心：
“我要是不去的話，你這麼優秀，那些夫人會不會給你介紹朋友啊你千萬不要答應。”
廖云丞抱著胳膊，故意挑釁似的睨著：
“答應了會怎麼樣？”
“就不行。”念了鼻子，眼神里還真有點怕的樣子。
廖云丞不愿意在這件事上讓沒有安全，手了下的臉說：
“放心吧夫人。今晚只有我們幾個男人聚，這總行吧？”
念這才放心下來，笑著點了點頭。
要不是礙著辦公室是神圣的辦公場合，念都想跳起來親他一下，獎勵他這麼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