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深對視著，念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周佳打來的，催促回復可以通知面試的人員，好安排時間。
“那...我去忙了。”念抿笑著跟他說。
廖云丞收起笑容，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面重新恢復如常，聲音也一如既往沉沉的：
“把趙奇奇進來。”
趙奇奇進來也沒空著手，拿著一包麻辣味的辣條遞給廖云丞。
他瞟了一眼，毫不掩飾對這種垃圾食品的嫌棄，順手推了回來，直接切正題：
“校企聯合的新選題，說說你的想法。”
趙奇奇著辣條，下意識在手里繞著，裝作漫不經心地說：
“老大，這麼大的事我做不了主，聽大家的吧。”
廖云丞抬眼著他，魅藍的鏡片泛著冷，神冷淡：
“趙奇奇，跟我耍頭是吧？不想聊就出去。”
屁嘞，還聽大家的。
徐彌為立墾項目忙得連喝水的空隙都沒有，有點閑空寧肯躺著搖腳，不可能為了幾萬塊的獎金把業余時間搭進去，
王歡澤是個沒主見不住忽悠的，趙奇奇無論商或者智商都能碾他，
只剩一個念剛來技部，就更不用說了。
這事除了趙奇奇，沒人會這麼有熱也有能力去推這件事。
“老大，你啥都知道。”
趙奇奇赧然笑了下，認真說：
“那個課題是您之前沒做完的，我要在你的主場，挑戰你的設計，要是能在你們學校60年校慶的時候展出果，那不就比您厲害麼，這都能寫進我的個人傳記。”
廖云丞倒沒想到自己對趙奇奇影響這麼大，面松了些：“挑釁我？”
趙奇奇梗直了脖子，一字一句咬著說：
“老大，那致敬！是咱理工人對前輩的致敬方式！”
趙奇奇從不掩飾自己對廖云丞的崇拜。
他來常天面試時，甚至直言不諱跟廖云丞說：
您是我偶像，您發表的所有論文和專利我都拜讀了，我是沖著您才投簡歷的。
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對廖云丞崇拜至極，對他的設計敢于敬畏，也敢于懷疑。
吸取，驗證，推翻，改進。
他的不盲從，讓廖云丞愿意征求他的意見，把不確定的方案給他復核，讓他從同批職的人中穎而出。
“給你提供兩個方向，”
廖云丞說：
“可以做雙源電機，用于我們正在研發的雙源助力轉向系統，或者做轂電機。回去選一個，做方案給我審。”
廖云丞幫他想好的課題，還是跟電機有關。
不論是他想做哪種，都可以完他想挑戰7個磁極做電磁設計，廖云丞在維護他的設計魂。
“老大...”趙奇奇有些淚目。
“打住，別麻。”廖云丞抿說：“必須要做出來，沒有但是。”
趙奇奇握拳頭沖口拍了拍：“放心吧，我一定能完。”
廖云丞點了下頭表示認可，像是很好奇似的，忽然抬眼盯著他問：
“趙奇奇，你現在有朋友嗎”
趙奇奇沒想到廖云丞竟然會八卦他的私事，搖了搖頭，思維一轉，笑容堆滿臉：
“老大，做好了發朋友？我喜歡那種高冷姐型的，萌蘿莉也行。”
倒是不挑。
“想多了你。”
廖云丞很放松地往椅子上靠了靠，語氣也放松了不，很惋惜似的：
“告訴你個，那個課題沒做完不是因為難，而是被前友甩了，太傷心了沒法繼續。懂我的意思吧？”
言外之意，挑戰那個毫無難度，把目標定高一點。
趙奇奇則理解歪了。
老大都跟我分他的私生活了，這是要把我當心腹來培養了吧！
只可惜，單solo了20多年的趙奇奇，都沒法拿出一個前友的故事來跟廖云丞換。
趙奇奇登時起，比了個OK的手勢，說：
“我懂，前友都是不能提及的傷痛，放心，我不會跟念說的。”
廖云丞面一：“你知道了？”
趙奇奇楞了一下，腆著臉問：
“我都行，您說我知不知道？”
廖云丞擺了擺手，示意他消失。
趙奇奇心領神會，三步并作兩步往門外走。
剛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指了指他桌上的那個飯卡：
“老大，您這段時間吃飯別太鋪張。”
本來還沒覺得怎麼著，趙奇奇這麼特地說一，廖云丞就知道有問題了。
“空了？”廖云丞拿起飯卡晃了晃。
“怎麼可能！給您留飯錢了，省著點，應該能扛到15號。”趙奇奇信誓旦旦地說。
15號是常天實業給員工們飯卡充值的日子。
廖云丞收了飯卡放到一邊，指了指門口那個機說：
“我說的是自助販賣機，那里面空了嗎？”
趙奇奇點頭，一臉笑：“那個空了。小蔣的存貨都端了。”
廖云丞登錄員工卡的管理系統，輸自己的工牌號，一回車，系統顯示余額：32.05。
這還有小半個月，到底是要怎麼個省法，才能扛到15號？
抬眼的功夫，趙奇奇早就腳底抹油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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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跟著開完了立墾項目的周會，忙著和周佳篩選簡歷，下午面試，一天很快就過去。
到達合壹日本料理的時候，蘇心禾已經到了。
“到底是談的人，臉上的桃花蓋都蓋不住。”蘇心禾笑意地看著走進包間。
念翻了個白眼：“不做心理咨詢，改行看面相了？”
“這不就是別人對咱們這行的誤解麼，”
蘇心禾笑著將菜單遞過來一本，邊翻著邊解釋說：
“今天又有一個第一次來面診的小伙子問我，說“你不是心理咨詢師嗎，那你能不能猜到我在想什麼”？”
聽到這話，念的心頭了一下。
這話聽陳淵也說過。剛開始以為他不懂，后來才知道，他是故意說了刺激的。
蘇心禾貪婪地盯著餐單上的食，邊看邊慨說：
“還記得咱們倆第一次去吃日料不？當時被那菜單嚇得，都沒敢吃飽。這次就一個目的，遲到撐為止！”
“嗯，行。”
念倉皇應了一句，思維還停留在剛才，盯著菜單上的食也毫無胃口，直接問了句：
“蘇蘇，我讓你打聽的陳淵，有下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