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大學時把自己的男朋友藏得特別嚴實,誰都不準見,問名字也不說。
蘇心禾一度覺得,談了一場薛定諤式的,這個男朋友存不存在都得兩說。
但是看的狀態又跟熱中的小孩一模一樣,每天窩在被窩里嘿嘿嚶嚀半夜,一下課就跑沒影了,熄燈前才紅著臉回來。
只不過那段來得迅猛,消失得也快。
蘇心禾沒見男朋友什麼樣,倒是深刻會到了男朋友消失后的樣子。
念也說也笑,也玩也鬧,就是不像以前那樣不管不顧了,整個人沉穩了下來。
當時系里有幾個外貌家世俱佳的男生追念,就像個局外人一樣,要麼裝傻充楞,要麼繞著人家走。
今天,蘇心禾又在臉上看到了那種由而外的模樣。
“蘇蘇,這是我男朋友,廖云丞。”念淺笑著給介紹。
廖云丞微微頷首跟人打招呼,從懷里掏出名片,雙手遞了過去:
“蘇蘇你好。”
蘇心禾也掏出自己的名片,回敬回來:“廖...總監,你好。”
廖云丞淺笑一下,說:
“別這麼客氣,我名字就好。”
“廖云丞,”
蘇心禾爽快喊了一聲,仔細品了一下,怪不得這人看上去有些惹眼,看名字才想起來,這是們華港大學蟬聯幾年的校草啊。
蘇心禾回首盯著念,問:
“妞兒你能耐呀,畢業了還能把咱們華大的當年的校草給薅走!”
念抿了抿,看了他一眼說:“大學那會兒就是他。”
蘇心禾“哦”了一聲,謎底揭開了,怪不得當年分手后,有人追總是心如止水。有這種品相的前男友,等閑的男生確實沒法眼呵。
蘇心禾揚了揚手里的名片,笑著對廖云丞說:
“年底我結婚,跟念一起來吧。”
廖云丞把念往懷里攬了攬,淺笑著,深看著念說:
“一定過去搶您的捧花。”
兩人幫蘇心禾打上了車,送人走遠后,抱在一起親昵了一會兒。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撒著問。
“巧合。”廖云丞啄了下撅起的小。
“我才不信。”念眨了下眼。
“那就是我看到你的定位。”他笑著看,眼神里帶著點迷離和玩味。
廖云丞容許在懷里滾了一會兒,將人拉出來,小手攥在手里,低頭睨著說:
“走,帶你去見見我們的伴郎團。”
念笑了下,有些:“誰答應嫁給你了。”
“你敢嫁給誰?”
廖云丞掐住腰把人箍在懷里,冷不丁撲上去強吻幾口說:
“除了我,還有備胎?”
念被他鬧怕了,連連求饒才被放過。
兩人相擁著往店里走,方才那幾人正好從飯店里出來,手里還拿著廖云丞的外套。
三人看上去差不多高,裴崢一西裝革履,看上去很商務,另外兩人著裝休閑,
站定后,他們幾人都眉眼含笑著盯著兩人看,把念看不好意思了。
“念念,給你介紹一下,”廖云丞指了指穿西裝的人說:“裴崢。”
“裴總好。”念點頭致意。
裴崢笑著點頭,回敬說:“嫂子好,私底下,您還是我小崢吧。”
念當然沒敢那麼,只是這麼沒架子的總經理,還是第一回見。
跟裴若琳沒半點相像的地方,起碼沒有傲氣,還很平易近人。
“郝知時,我們的學弟。”廖云丞又指了指那個胳膊傷的年輕人。
“學姐好,”郝知時禮貌點頭,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說:“不好意思,唐突了。”
彬彬有禮之余,表帶著這個年紀對什麼都缺乏耐心的樣子。
只是聲音格外低沉悅耳,帶著播音腔。
廖云丞又指了指中間那個人:
“聞溪午,省立醫院的醫生。”
念仔細端詳了這個人,他的眉濃郁,睫著眼瞼,眼角像剛剪開的燕尾一樣,襯得眼睛大而明亮。
“聞醫生,我見過您,”念笑著說:“三年前,在桃桃的18歲生日宴上。”
聽到桃桃的名字,聞溪午角的笑容淡開,語調輕而舒緩,眼神也極致溫:
“是我眼拙了,請見諒。”
“不會。”念笑著應聲。
桃桃名陶雨濃,是董秋分母親那邊的遠房親戚,一個洋娃娃樣的小蘿莉。
還是裴崢不容許冷場,揚了揚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
“當初說好了結婚的時候互為伴郎,我已經完任務了,兩位哥哥,接下來該你們誰了?”
聞溪午淺淺一笑,推說:“按照我們的年齡來排,應該是丞子。”
廖云丞也沒留隙,點了點頭:“按照新娘的年齡來排,溪午確實得熬幾年。”
聞溪午悶笑一聲,瞪了廖云丞一眼。
念猜出來了,聞溪午和陶雨濃的關系不一般。
溫大叔和萌蘿莉,臆想一下,兩人吵架都得搶著互相道歉吧,格外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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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寒暄一會兒后,幾人各自上車。
郝知時傷了,坐著聞溪午的車率先離開,裴崢和廖云丞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也也揮手告別,最后剩下他們兩人,拉著手慢慢往停車場走。
"你們今天是為什麼聚?"
"聚餐借口還多的,溪午的研究果被納省重點推廣項目,小時的公司盈利翻倍。"
“你們都好優秀。”念真心夸贊了一句。
“今晚不開心嗎,都沒見你笑。”廖云丞把攬進懷里,輕聲問。
念抬眼看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上了車,還是悶悶不樂,若有所思。
遇見一個紅燈,廖云丞轉過頭來看著,手了下剛才被他親得有些暈染開的口紅,沉聲說:
“說來聽聽,看看男朋友能不能幫上忙。”
念咬了下,進他那深邃又清澈的眼眸,輕聲問:“你覺得天賦重要嗎?”
廖云丞幾乎是沒有猶疑,當即點了點頭:“很重要。”
“為什麼?”
廖云丞指節輕輕敲著方向盤,認真說:
“任何行業,都要關注一米寬一千米深才能就專家。前999米,天賦拉開的差距靠勤就能彌補。最后一米,天賦能帶你達到的峰值,勤不可以。”
念怔了一下,覺得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綠燈亮起,車子混車河,夜晚的風撲進懷里,得人心頭的。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
“今晚,蘇蘇跟我說了很多事。”
念側看他,緩緩傾吐了悶在心底的事。
有對于小云父子倆的擔憂,有對錢卉的忿忿不平,也有對院長殷切期的愧疚,還破例提了陳淵。
以前也相信自己有天賦,現在不敢相信,這種天賦能帶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