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領了統一發放的參賽專用線,拿著風箏,著報名表往指定場區走。
指定場區里已經有人在試飛。
“看,那個像不像你?”廖云丞指了指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
他手頭的線已經放到了盡頭,被風箏拖著滿場跑,鞋子都跑掉后回頭找鞋,鞋子剛穿上,風箏又因為沒有拉力,飄飄忽忽落地。
念嗔地瞪了他一眼,廖云丞一手攥著風箏,一手著的頭發說:
“記住了,一定要逆風站,其他的給我。”
觀了不久,主持人開始簡單熱場,宣讀完比賽規則,下午第一場斗風箏開始。
廖云丞用手邊的小紅旗判斷了下風向,讓念拉著風箏站定,自己拖著線放線,后退了幾十米。
念將風箏舉高,逐漸到風箏兩翼的張力被風拉。
“念念,松手!”
念雙手一松,只見廖云丞拖著線奔跑起來,很快,風箏急速上天。
他并不著急讓風箏飛的很高,穩一陣,放一段,直到線放了一半,風箏已經穩穩的在空中翱翔,廖云丞這才將風箏到手里。
念完全忘記了這是一場比賽,只覺得在松的海灘廣場上,和他一起肆意奔跑,沒有比這更愜意的事了。
廣場音響里,舒緩的音樂結束,轉而放起了激憤慷慨的克羅地亞狂想曲,猜也知道,這是要開始收割了。
念的風箏于廣場的邊緣,沒加混戰,眼睜睜看著不遠的風箏被一只藍的大鯊魚給剪斷了線,俯沖著掉了下來。
廝殺開始。
遠方三三兩兩陷纏斗,大鯊魚來勢洶洶,一連收割了好幾個。
幾個相鄰的風箏為了躲避大鯊魚,都擁著往邊上躲,跟念的天宮一號到了一起。
正在念想拖著線走遠一點的時候,大鯊魚沖他們幾個走了過來,他有些貪心,想將他們幾個人排著收割。
一陣風向調轉,幾個風箏線纏到了一起,連著大鯊魚都被纏到一起。
因為各自都沒有章法,幾風箏線的匯打了疙瘩,驕傲的大鯊魚也沒了脾氣。
"念念,想團滅他們不?" 廖云丞指了指那一團。
念笑著點頭:“想!”
廖云丞扯過線,著一頭說:“放線!快速放線!”
念照做,廖云丞拿著風箏線反復拖拽,慢慢的,的風箏在空中逐漸拔高,繞到那幾個風箏的搭接。
對方不明就里,以為又來了一個添的,沒想到天宮一號準著落到他們纏繞的搭接點。
“念念,放線!全放!”
天空一號被快速拉高,廖云丞著線,在搭接點快速猛烈收割,短短幾分鐘,只見那幾個纏斗一團的風箏開始乏力。
“收線!”
念照做,線收到一半,方才那些風箏失去束縛,紛紛掉頭直下,飄飄忽忽地栽倒地面上。
放眼去,廣場上飄了一層花花綠綠的風箏。
正在瞭臺上進行解說的主持人興極了,大聲廣播著念的戰績,這才知道,一下收割了7只風箏。
加上大鯊魚收割6只也歸,念一共收了13只,妥妥的第一名。
念為這個戰績得意壞了,廖云丞面卻是淺淺的,不以為然,他松了手中的線,指了指不遠的地方,問念:
“還想要那個鷹麼”
是剛才挑風箏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只。
那個男孩正在控線,孩在一邊鼓掌。
聽剛才主持人的播報,他也收割了六只風箏,現在僅次于念。
此刻念很膨脹,用力點頭:“想!”
廖云丞舉起手中的棋子判斷了下風向,帶著繞到那只蒼鷹后面。
他在前端著線,手里攥著一大片余量,適時跟念發號施令:
“收!”
“放!”
“收!”
兩人配合默契,天宮一號跟那只蒼鷹纏斗幾分鐘,廖云丞猛然間松手,天宮一號乘著風昂首向天上鉆,那只蒼鷹,像急于覓食一般,俯沖著,栽到了地面上,再也沒有起來。
主持人又開始播報戰況,念以20只的戰績高居榜首。
“太厲害了!怎麼做到的!”
廖云丞笑,一邊控線調整風箏角度,一邊緩聲:
“相同材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靠蠻力不行。只有快速同一結點,讓對方的繩子因無法及時散熱而熔斷。”
念明白了,他剛才猛拉繩子,就是保證自己的繩子有最大的接面進行散熱。
生活是知識哦。
一陣風忽然收走,方才那幾只僅剩的飄在空中的風箏開始不控。
“收線。”廖云丞指揮。
待風箏稍微有一些張力了,又按照廖云丞的指示放線。
幾回收放之后,風箏再次乘著風飛高了起來。
待調整好狀態準備迎接下一割線大戰,只見天上晴空萬里,一只風箏都沒有了。
天空中只有的天宮一號,在屹立翱翔。
念有些錯愕:
“這就贏了?”
廖云丞也抬眼著一碧如洗的晴空,將手里判斷風向的小旗子舉起來,看了看,轉回頭來對笑:
“連風都在幫你。”
方才那陣風向調轉,把僅存的幾個高手拉下馬,不戰而勝了。
很快,參賽者在主持人的呼吁下向念圍了過來,掌聲驟起,都不敢相信自己贏了。
廖云丞也在微笑著鼓掌,這才相信自己贏了。
在短暫的人生中,總覺得自己不夠聰明,在他面前沒有什麼臉的、值得驕傲的時刻。
但是這一次,在他面前真真切切的贏了。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主持人將念和廖云丞請到了瞭臺上。
兩臺新聞攝像機正對準臺上,主持人問:
“小姐,平時要一小時的比賽,您只用了半小時就收割完所有風箏,跟大家分一下,您功的訣是什麼?”
念接過話筒,笑了笑,手攬了下廖云丞的胳膊說:
“我的訣是我男朋友。”
主持人果然識趣,繞到廖云丞后,把話筒高高舉著,遞到他邊說:
“請問這位先生,您這麼快結束戰斗的訣是什麼?”
這麼快...
廖云丞的臉,并不比鍋底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