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洲海失態大笑，笑著笑著忽然瘋了一樣，惡狠狠的抓起桌邊柜上隔壁桌未收走的餐盤，往人上丟。
念下意識把肖麗麗扯到自己后，廖云丞又沖到最前端，把念護在后。
那些粥糊狀的打翻在廖云丞上，泛著酸味。
“別演了，你演技很差。”
廖云丞低頭看了眼服上的污穢，皺眉說。
孟洲海眼神恍惚著，看清了面前說話的人，有些認命，喃喃地說：
“來看我笑話的吧？”
“我沒那麼閑。”
廖云丞出一張剛從護士站要來的名片，遞到他手里，不帶緒的說：
“自己找個護工，沒錢就給你老婆打電話，別擾徐彌。他跟你不一樣，他有正事。”
廖云丞擁著他們幾個人出門，打了個電話，很快聞溪午拎著一件白POLO衫下來。
兩人高和形都差不多，廖云丞略微瘦削一些，那件T恤稍微有些寬松。
廖云丞拿著T恤衛生間里換下，直接將那件Charvet量裁制的襯衫扔進了垃圾桶里。
一行人到了停車場，徐彌最先驅車離開。
廖云丞從后備箱取出兩瓶礦泉水，擰開了，給兩個孩遞過去，自己在距離車頭遠一點的地方站著。
肖麗麗接過水喝了一口，沒等咽下去，直接吐了出來，干嘔了幾聲。
念上前輕拍著的后背，聲問：
“你還好嗎？”
肖麗麗點了點頭，眉頭蹙著，似是在認真思索：
“我當初怎麼會那麼喜歡他的？”
搖了搖頭，有些懊惱：
“不值得。”
“你知道嗎，他對我最大的傷害不是欺騙，而是摧毀了我別人的能力。我認識過不錯的男生，不知道該怎麼代這段過去。”
話題陷一陣沉默。
“接下來想怎麼辦？”念問。
肖麗麗直起來，喝下水去潤了嚨。
“再遇到合適的人，我想試一試。遇不到也沒關系，這三年讓我明白，靈魂自由真的很重要。”
肖麗麗調整好緒，聳了聳肩，笑容重新躍上臉頰：
“我想往北走，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我覺得新橋是座很不錯的城市。”
念回看了廖云丞一眼，笑著對肖麗麗說：
“明后兩天風箏節就閉幕了，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肖麗麗上前擁抱住念。
“聽說你不做心理咨詢了，真的好可惜。不過你開心就好，做那個工作要承擔大量的緒垃圾，肯定不如現在這樣舒適。”
肖麗麗看了一眼廖云丞，神神湊近念耳邊說：
“什麼時候結婚，記得給我發請帖，如果我方便一定去現場祝福，如果回不來，一定寄明信片。”
念笑著說一定。
“對了，你日記還在我那里存著，安穩下來后給我一個地址。”
肖麗麗微微一笑，并沒有應承：
"當年的肖麗麗死了，那本日記屬于你。如果研究它或者公開它能給其他孩帶來一點警示，哪怕能挽救一個孩的生命，也算不辱使命。”
湊到念耳邊，輕聲說：
“告訴你一個，我現在，肖騰云。”
往后退了幾步，沖兩人擺手，高高顛起那沉重的雙肩包，像一陣疾風，掠過人間又閃躲回風雨里。
念的記憶沉回很多年前一個咨詢的夜晚。
肖麗麗狀態不錯，送離開的時候，兩人聊到各自的屬相，念開了個玩笑說：
“你是屬龍的，龍最擅長騰云駕霧。”
下次再見，記得要肖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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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念剛上班，廖云丞一直等在地上停車場。
“孟洲海被他老婆轉到神病院了。”
念不解：“？？？”
孟洲海確實心里有點變態，但是神問題...應該是沒有。
“他有自殺行為，他老婆請醫生做了神評估，然后就轉去神病院療養了。”
“這是被了吧？”
送到神病院里，可比在監獄里要痛苦多了。邊的眾人皆癡傻，清醒是最無用的東西。
廖云丞點頭，對看問題的敏銳度表示欣：
“他應該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
現今市面上的私募基金管理良莠不齊，高管履歷造假、涉嫌利益輸送以及縱證券市場等問題比比皆是。
這些不規范的產品運作一旦被捅出來，很容易造項目資金流不足、產品凈值斷崖式下跌，進而公司倒閉。
想也知道，孟洲海經濟出現這麼大的虧空，只能用那些經營黑幕威脅他老婆出錢。
孟洲海還真是不了解他在他老婆心中的分量，那就是輕如鴻，沒有分量。
幾個月后，廖云丞忽然得到消息，孟洲海在神病院一次放風活時，被一個忽然失控的神病人用鞋帶勒死。
眾目睽睽之下，那個失控的人就像吃了大力丸一樣，五六個護士都沒能攔住，待孟洲海被救下時，瞳孔已經散了。
好一場出人意料的意外。
廖云丞拿起手邊的日歷，距離他被塞進神病院剛好三個月。
華港市的神病院是按照季度繳費的，當初把他塞進去的人，連折磨他的都沒有了，多余的一錢都不愿意浪費在他上。
不過那是后話。
上午茶歇時間，趙奇奇敲了敲門，提著一杯卡咖啡進來。
“小迷妹給你調的。”
廖云丞瞥了一眼，問：“自己怎麼不來送？”
“在寫校企聯合的結題報告，下午我們就要正式提評比了。”
趙奇奇深呼吸一口氣，有點張:
“老大，關于明天的評比…”
“校企聯合項目換負責人了，我的導師親自坐鎮，絕對公平。”
出乎預料的，廖云丞竟然安起人來。
聽到這，趙奇奇松了一口氣，注意到廖云丞正著一本印刷制的書看，上面還用紅筆寫了好多。
“老大你在干啥，給書做批注？”
廖云丞拿起咖啡飲了一口，點了點頭說：
“嗯，這本書百出。”
趙奇奇立刻順桿爬：
“現在的人寫書都是抄來抄去，沒點原創神，什麼名，我能給你說出十本類似的，還能給你找出一本沒有的。”
廖云丞擰眉看他，趙奇奇掀起書頁瞅了一看，文稿下方的三個字赫然醒目：廖云丞
這特麼是廖云丞編制的教材，據說是準備下半年印刷后，明年開課程的。
趙奇奇腦瓜轉的多快啊，他立刻就把話題繞了回來。
“這我想不出來，那絕對是原創。在抄襲風的大環境下，原創就彌足珍貴，作者是誰，我能不能有幸結識一下...”
“我的天！”趙奇奇捂：“居然是老大你！”
廖云丞冷眼瞥著他，不聲的看完他整段表演：
“演技有待提高 ，王歡澤剛才比你真誠多了，臺詞有發力，微表也比你理的好。”
“老大，”趙奇奇一臉笑:"我對你的崇敬有如莫比烏斯…"
廖云丞覺得近來對這些員工太過寬容了，以至于個個都敢明著溜須拍馬了暗著嘲諷了。
“滾出去背你的PPT，明天拿不到名次，去生產部當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