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泠和陳苻嵇又糾纏了一回。
結束后，謝泠渾力，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目失焦地著頭頂的水晶吊燈。
燈璀璨，映得整個房間奢靡而虛幻，方才的一切像一場醒不來的夢。
陳苻嵇向來舍得在這種事上花錢。
這間酒店的套房比哥給安排的還要高檔，奢華低調，落地窗足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他們都告白了，你怎麼沒跟我匯報。”
氣氛短暫的僵持。
陳苻嵇懶散地靠坐在頂配電競椅上。
面前的電腦屏幕亮著，游戲畫面仍在繼續，槍聲和擊殺提示音斷斷續續地響。
他指尖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過了一會兒，才不咸不淡，回答的這個問題，“那麼關心你嫂子是誰。”
這句話不是陳述，是疑問。
表示不贊同。
謝泠從床上起，咬著看他，“我為什麼關心，你不清楚？”
耍盡手段，才跟程予安結了婚。
結果哥看上了慕嘉，如果未來慕嘉進門，那豈不是以后四個人要朝夕相對？
這詭異的場景，謝泠想象不出來。
程予安會舊難忘嗎？
陳苻嵇打游戲的水平高的，幾分鐘時間，謝泠就聽到他隊友的夸贊，“哥們兒，真牛。留個聯系方式，個朋友吧。”
陳苻嵇沒開自己這頭語音，所以一直是對面的獨角戲。
謝泠下床，穿上拖鞋，走到邊。
不會玩游戲，看了兩眼，看不懂，轉想走。
手腕卻被陳苻嵇拽住。
下一秒，人跌坐進他懷里。
陳苻嵇單手作，另一只手扣住的腰，教識別，“按WASD移、鼠標瞄準；‘理’是游戲據你的作計算結果；‘輸出’嘛，”他突然抓起的手按在空格鍵上，角一個二段跳躲開BOSS攻擊，“就像這樣，屏幕會實時反饋你的作果。”
謝泠不明所以。
“然后就是條和藍條，藍代表魔法值，放技能會消耗；紅是生命值，歸零就GameOver……”
謝泠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的手被迫按在鼠標上，然后看到電腦屏幕上的一個小人丟了個武出去。
兩個人幾乎沒有神層面的流，也從不關心他的心世界，謝泠對游戲不興趣，很快在他懷里掙扎。
“你不說話，我走了。”
陳苻嵇停下作，掀起薄薄的眼皮，看，“我這不是在說？”
“我說的，不是這個。”
謝泠再度咬。
是。
的意思，是要聊跟程予安相關的話題，那才算談話。
陳苻嵇略有不耐地朝后靠，兩人之間拉開距離，他抿了抿，到底直言，“男人的心是你這樣就能抓住的？”
“……”
謝泠被他說的一怔。
很快看他，一雙帶紅的眼，“那你說，怎麼做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兩個人甚有流這樣的話題。
陳苻嵇停頓了一會兒，才斟酌開口，“是你的，不用爭。”
這個句子還有未開口的后半句：
不是你的，爭也沒用。
謝泠聽懂了他的潛臺詞。
但沉默著，沒說什麼，只是安靜地挪開目，不再看他。
謝泠跟程予安，就像電視劇里“偏要強求”的現實版。從一開始，就是謝泠的獨角戲。
說單純也好，偏激也罷，最終，得到了那個男人。
說明這一招，管用。
陳苻嵇有點煩。
他重新抓住的手，去做電腦作，“人都快死了，你能不能專心點……”
謝泠掙開的手。
“陳苻嵇，我先回去了。”
說著，轉出門。
不一會兒，套房的外間傳來門合上的聲音，陳苻嵇盯著人離開的方向，看了有一會兒，方慢吞吞收回視線。
手機震。
岑臣的來電。
“今天我生日宴怎麼沒來。”
不是興師問罪。
平常的語氣，類似于打個招呼，順道關心一下。
畢竟，陳苻嵇也不是他們那個圈子里，什麼要的人。
電腦里傳來游戲失敗的聲音。
陳苻嵇薄笑了聲，笑聲很短促，“打游戲。”
“你最近網癮不小。”岑臣評價完，話題很快轉移開，“我手頭弄了一批緬北的翡翠，還有各種高珠，要在國市場出手，你有渠道出手嗎？”
陳苻嵇思忖了一會兒。
“有啊。”
“那行。”岑臣很快道，“到時候你過來，我們商討。”
——
半個小時后，程予安打第三個電話，這次電話終于通了。
電話里，謝泠的嗓音有點沙啞。
“予安哥哥，你找我？”
程予安“嗯”了一聲，“管家說你一天都沒有回去，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
謝泠搖搖頭。
程予安又問，“今晚岑臣的生日宴，怎麼沒來。”
謝泠的語氣有疲憊，過手機傳來，“我跟岑臣哥一直不算很。禮我兩天已經托億姐帶過去給他了。今天就沒有過去。”
程予安“嗯”了一聲。
這通電話到此，兩人沉默。
片刻后，謝泠始終沒再出聲，程予安看了眼車前方路況，先行掛斷。
謝斯衍的車明晃晃出現在他的斜前方。
程予安一腳油門，追上去，降下車窗，“斯衍，你怎麼在這兒？”
這不是回清江堰別墅區的路段。
謝斯衍停車在路邊，聽聞此話，降下車窗，“辦點事。”
晚上十點，來這里辦事？
程予安腦海里，不由自主，再度回憶起晚上生日會上，眾人的調侃。
但這話他沒有問，從周敘那里都問不出來的話，本人就更不會說了。
程予安叮囑，“路上注意安全。”
“嗯。”
謝斯衍漫不經心回。
——
謝斯衍的車，停在慕嘉公寓樓下。
他今夜開的一輛黑改裝版科尼賽克，囂張的001牌照，慕嘉從樓梯間下來，還穿著棉拖鞋。
“你怎麼這麼晚過來。”
語有埋怨。
謝斯衍開車門下車，將人撈到懷里，“想你了。”
“那也沒必要這個時間來啊。”慕嘉糯糯地，還在說著什麼，謝斯衍手，將的臉摁在懷里，膛，“就是想下，正牌男友的待遇。”
何時何地，都能找。
而不是打個電話，都要排班，還推三阻四。
慕嘉大約明白他在說什麼，過去的幾個月，都在躲他。
謝斯衍也沒有真做什麼。
兩人在公寓樓下純地擁抱了一會兒，他的腦袋，慕嘉迷迷糊糊地抬頭，問他，“你今夜喝酒了嗎？”
“嗯。”
然后慕嘉就沒問話了。
覺得這可能是兩個人剛談，角轉換有些快，他們之間還是存在著距離。
過問他的行蹤，總覺自己還沒資格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