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上次見面，還是周敘跟謝斯衍意圖收購家醫院的洽談會上。
氛圍不算愉快。
后面發生的一系列事，也不見得是多好的回憶。如果他是季汝青，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們兩個人。
現下季汝青能維持風度，純粹來自季家對長期以來嚴格的管理。
季汝青是季家養的‘際花’。
……
作為一個沒緣的養，季旻為了達目的，總是推季汝青出去應酬。一個妙齡周旋在那群老男人中間，周敘看多了，有時候也覺得他們這關系太不健康了。
即使沒有緣關系，也是十幾年的，季旻有必要嗎？
“出來時跟你哥說了嗎？”
柳珩偏過頭問季汝青。
季汝青搖頭，在柳珩不贊同的視線中，解釋，“他去澳門了，最近都只有我一個人在家。”
柳珩“嗯”了一聲，沒說話。
周敘接口倒是快。
“一個人害怕嗎？要不……”“我”字沒出口，撞見柳珩的視線，他改口，“讓我們柳醫生過去陪你啊。”
季汝青回答的一本正經，“還好。保姆跟司機都在家，安保也沒問題，應該沒有太擔心的地方。”
柳珩跟季汝青這關系，就像一杯溫白開。
周敘瞧了一會兒，瞧不出端倪。
他覺得這兩人的相，好似進了老夫老妻的平靜期：了無生趣，外人偏還針不進，水潑不進。
周敘很快沒有了八卦他倆的興致，轉換話題，跟季汝青聊了一會兒私人醫院的發展前景。
等到季汝青出門接電話時，周敘剛好去洗手間，從走廊上穿過。
他聽到季汝青站在跟季旻匯報況，“是，我跟柳珩在一起。周總跟謝大爺也在……”
對面季旻不知道說了什麼，似乎讓季汝青很為難，咬著：
“今天可能不太行。我不是很方便。”
季旻又說了什麼，敗下陣來，“好吧，我試試。”
周敘聽到這兒，從走廊上經過，也沒有同打招呼，趁季汝青沒留意，進包廂里去了。
“你跟季汝青現在算什麼況？”
他直截了當地問當事人。
柳珩沉默了一會兒，緩慢抬起視線，“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男朋友？婦？炮友？”
周敘想到了什麼，忽然憐香惜玉道，“好歹是名義上的季大小姐，對人家好點。”
“什麼季小姐，”柳珩神不變，淡淡地給季汝青下定論，“季家養的伺候權貴的玩罷了。”
周敘突然笑了一聲。
“所以把你伺候爽了嗎？”
“……”
包廂的門這時被推開。
季汝青看到他們兩人在談，若無其事地走過來，坐到柳珩的側，偏過臉道，“阿珩，我今天可能要去一下你那邊，拿簽署好的收購合同。”
周敘又看了他一眼，從中準篩選出有效訊息：收購方案敲定，合同都擬好了。
柳珩“嗯”了一聲，周敘琢磨不出他這個態度。
季汝青同他一樣，不過表面功夫比較好，沒有表現出來，神如常地低頭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晚上十點，柳珩跟季汝青沒了人影，謝斯衍打電話慕嘉過來接。
周敘無語地看他，“個代駕五分鐘的事，有必要矯？”
還非得讓人來接他。
他今晚統共就喝了一小口酒，真的醉了嗎？
慕嘉穿過盛世走廊時，包廂有些黑，看不清，只能把門稍微往里推了推，沒等看清楚里面的景，確認是否是要找的包廂，旁邊忽然出一只手，從門口拽開。
慕嘉低低驚呼一聲，整個人落一個懷抱。
扭過頭，看到謝斯衍正定定的瞧。
“找錯地了。”
因為方才的作，那包廂的門變大，慕嘉倏地睜大眼睛，看清里面的場景。
柳珩環抱著季汝青。
季汝青正岔開著，坐在他的上。
……
……
……
“柳醫生？唔。”
慕嘉的被手捂住。
回頭跟謝斯衍對視，滿腹的疑問，最后化為一聲輕。
謝斯衍放開，示意別開口說話，把領到隔壁包廂。
周敘已經走人了。
此刻包廂里就剩下一堆開了的酒瓶，散地丟在一旁，謝斯衍拿了外套，很快帶著朝樓下走去。
盛世的地下停車場。
慕嘉心中的疑問達到了頂峰。
“柳醫生和剛才那個……”
謝斯衍把推進車，覆上來，神略有不悅，“倒是關心柳珩。”
慕嘉不說話了。
手支在他口，偏過臉，“別在這兒。”
慕嘉覺得，謝斯衍偶爾喜歡找刺激。
就比如在蕪州那一晚，他就來勁，還問怕不怕林諾知道兩人往過。
但回了京市，確定關系后，他反而沒有過了。
正當車廂氣氛如火，一即發時，外面突然有人敲車窗。下一秒，安靜的地下車庫，響起程予安的聲音：
“阿衍，你在里面嗎？我沒找到周敘的車。”
慕嘉一瞬間僵住。
臉發白。
沒料到今晚會在這里上他。
慕嘉的手揪住謝斯衍襟。
可當事人此刻卻氣定神閑，靠在真皮座椅上，修長的手指敲著方向盤。
完全不在意車窗外隨時會出現的目。
“謝……”
謝斯衍饒有興味垂眸，欣賞著泛白的指節。半晌，才手，將拉進懷里。
慕嘉跌坐在他上，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
他著發燙的耳垂低語，聲音里帶著戲謔：“怕被他看見？”
咬著點了點頭。
“第一晚，你好像問過我，睡兄弟的前友是什麼覺？”
謝斯衍故意停頓了一下，問，“什麼覺？”
刺激。
慕嘉現在已經覺到了。
刺激的頭皮發麻，倒不是覺得不能跟程予安代。
兩人都分手多久了，只是一想到，他現在跟謝泠的關系，如果被看到跟謝斯衍在一起，四個人之間，得鬧出多子。
“你說要是讓他看見，會是什麼反應？”謝斯衍慢條斯理地把玩著的頭發，“他當年那麼寶貝你，現在人卻在我懷里……”
慕嘉氣得想咬他。
他們分手，不就是他一手控的嗎？
或許謝泠早跟程予安在一起，他這個哥哥只是順手推舟，人之。
但他的威脅也是實實在在的。
慕嘉瞪著眼睛看他，程予安終于瞥見里頭的場景，略略驚訝，駐足在旁。
就在他準備開口時，在謝斯衍的控制下，車窗終于緩緩升起，擋住了里面的一切。
程予安是真沒想到，他竟然在地下車庫玩人。
“斯衍，你在忙嗎？”
過了許久。
里頭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程予安雖然心頭疑慮重重，但到底沒觀兄弟活春宮的好。
很快低聲說了句，“那我給周敘打電話”，迅速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