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啊，往家里走了嗎？路上買下菜，今天做甜醋魚。”
“好。”
陸淼坐進駕駛位上，接了個電話，而后又掃了一眼信息欄。
留學生時候的好友們，全都不約而同地靜默著，各自忙著就業問題；只有那位相親對象給來了一條消息。
【上次約會很開心，周末你有時間麼？我們約了去爬山，你要不要來？】
陸淼想了一下，依稀記得那天，他確實說了自己參加了登山社團。
手指，隨便回復了兩句。
再抬頭時，已經過去了半小時，地下車庫的人逐漸變，他眼前出現了一雙影。
走在前面那位高個子，西裝革履，應該就是趙蓉口中的謝斯衍，但旁的人……
陸淼又看了看，不敢置信。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走到路虎車旁邊，才后知后覺，想起掏出手機拍照。
可惜距離遠，已經拍不清楚了。
——
晚飯。
陳麗秀果然做了甜醋魚，質松，口即化，陸淼卻吃得心不在焉，“父親，您跟謝斯衍有多……”
“斯衍，怎麼突然問起他來？”
陸文許下外套，坐上餐桌，拿起筷子。
“沒，就是今天看到他了，看起來不大的年紀，就比我年長幾歲吧。”
“他是京大1X級的學生。”
“跟表姐是同學麼？”
陸文許跟陳麗秀對視了一眼，“不是，他們差幾屆，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陳麗秀看只忙著說話，“淼淼，菜都涼了，你爸今天工作辛苦，忙了一天，讓他安心吃點飯。”說完，把菜往丈夫那邊挪了挪，而后對兒道，“倒是你，跟張函相的怎麼樣？前兩天見面聊的還行不？”
“還可以。”
陸淼含糊地開口，卻沒放棄自己方才的那個話題。
“媽，表姐跟林諾最近還好麼？好久沒見過他們了。”
陳麗秀被弄地尷尬一笑，沖陸文許道，“這孩子，怎麼突然這麼關心表姐了？”
說完，扭頭，“是不是回國了，發現學校背景的重要了？”
陸淼搖搖頭。
腦海中浮現那個畫面，兩個在眼里最不可能集的人，出現在一起，也很想往公事上猜測，但是他們上車時親昵的舉止，雖然只是驚魂一瞥，卻牢牢印刻在記憶里，沒法忽視。
“爸，我今天在中建地下車庫看到表……”
手機震，陸文許起，走到一旁，“孫副校長，您找我什麼事？”
“老陸啊，有個流會議，希你出席，在本周三，你那邊時間有安排麼……”
“周三沒課，可以。”
“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
陳里秀看著陸淼這個心事重重的樣，給夾了一筷子魚，“淼淼，別想著你表姐了，倒是你自己的終大事，自己要多上心，我看張函那個男孩子不錯，懂禮貌的……”
后面媽說的什麼，陸淼已經記不清了。
吃完飯，回臥室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那副畫面。
慕嘉比瘦一點，長相屬于那種小白花類型。
從前陸淼從不覺得自己這個表姐長得多好看。
那時候上中學，戴一副框鏡，馬尾辮。而陸淼已經在京市讀書了，同學們打扮的一個比一個時尚。這位表姐，屬于放京市中學生堆里，沒有男生會注意的學霸款。
但此次回國，再一見面，卻突然覺得慕嘉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還是沒太打扮，但整個人特別白，穿著帶點跟的小涼鞋，背得特別直，沒帶眼鏡，整個人好像在發，在拿出那件黑西裝時，旁邊站得售貨員迫不及待走過來，許是誤會了。
“顧客，您穿這件肯定好看，這件腰做了額外的理……”慕嘉就拿著那件服，有點懵地搖頭，“不是我，是給我妹妹……”還沒說完，陸淼就走過去，“我不喜歡這種風格。”
那天，當真是不喜歡那種風格嗎？
也許是介意這服被人夸過適合表姐了。
陸淼從柜里找出那件服，不得不說，慕嘉的眼是好的，介于中規中矩和小有設計之間，穿上也顯得十分氣質。
——
次日。
陸淼上班時一直心不在焉，連趙蓉過來跟八卦，都提不起心思。
“淼淼，”馮小甜走過來，“你幫我對一下這個數據。”
“好。”陸淼接過，卻放在了一旁，手撐著下，問馮小甜，“如果……你發現你親戚出軌了，要不要跟爸媽講。”
馮小甜沒談過，上學基本上都是在學習，驟然被問到這個問題，低頭湊過去，“誰出軌啊？”
“沒事，算了。”
陸淼看這副模樣，明顯是想了父母輩，擺擺手，懶得詳細說了。
慕嘉今日照舊來找謝斯衍，并帶了一份自己親手做的湯。
金黃的湯輩細心地盛在保溫桶里，慕嘉拎著湯上樓的時候，徐總助說了句“好香”，他平時不茍言笑的臉上，出一笑意，慕嘉也同他客氣地笑笑。
“慕小姐，到了，您請。”
謝斯衍照舊在開會，慕嘉看到昨天兩人胡鬧過的辦公桌，一陣臉紅心跳。
幸好這里沒人進來，慕嘉將湯放在他書桌，然后從聯系人列表里，翻到一個名字。
【給你的湯。】
正在會議室的謝斯衍瞄到，注意到湯里飄著什麼的時候，眼眸浮現一抹深意。
他手指，在下面的輸欄寫了什麼。然后點擊發送。
手機震，慕嘉小心將保溫壺的蓋子再度蓋上，然后拿出手機，點開。
謝斯衍：【羊當歸】
謝斯衍：【看來昨天沒讓你滿意？】
慕嘉一陣臉紅心跳。
這人，怎麼什麼都能想歪掉。
……
我垂下臉，濃的睫遮住緒，在手機上打字。
【你不喝我倒了。】
今天本來也不打算久待。
回復完后，就通過謝斯衍辦公室里的線電話，同樓下的徐總助說了一聲，再次下了樓。
慕嘉下樓的時候，沒注意，有一間辦公室，追出來一個悉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