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淼咬著，不敢置信地看著不遠那抹纖細的影。
昨天在地下車庫，看的不仔細，只是驚魂一瞥。
今天無論如何也認不錯人。剛才在樓下，被徐總助殷勤迎上樓的人，不是的表姐慕嘉，還能是誰？
徐總助只服務于謝斯衍一個人，連董事會的其他元老們，都支不他，現在要親自下樓來接人，可見是得了誰的吩咐。
陸淼悄悄地跟在慕嘉的后，就見送完了東西后，出門上了一輛黑車。
那車陸淼認識，是一輛路虎。
慕嘉上車后，吩咐司機讓自己送到公寓樓下就可以了，坐在后座，看著窗外。
——
傍晚。
陸淼推開家門時，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幾道家常菜。
陳麗秀今晚有事，沒在家。
父親陸文許坐在主位，手里翻著一份學期刊雜志。
見回來，抬了抬眼：“今天回來得倒準時。”
“嗯，單位沒什麼事，就早點回來了。”陸淼放下東西，轉去端碗。
飯桌上安靜地出奇，只有筷子偶爾碗盤的輕響，陸文許夾了一筷子青菜，狀似隨意地問：“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還行。”
“就是理項目數據有點麻煩。”
陸淼悶頭吃飯，腦海里還在盤算著白天的事，“爸，如果我看到表姐……跟一個男人走在一起，姿態很親，該怎麼辦？”
“胡說。”陸文許斥責，“你年齡也大了，不要心思天天想著你表姐，你表姐可是進了KIC工作，你現在……”
“爸，我知道了！”陸淼沒好氣道，“我不如表姐優秀，績也不如，才是你的理想兒……”
癟了癟，“可我沒說謊，我真的看見……”
陸文許起，拿著英文期刊進書房去了。
晚上，陳麗秀值班回來，被陸文許住，“你這個兒，今天說了句話，古怪……”
陸文許把餐桌上的事跟陳麗秀說了。陳麗秀想了想，“淼淼雖然績一般，但也不是隨便說謊的人，我去問問吧。”
敲門，走進陸淼的臥室，坐到床邊，“陸淼，餐桌上你跟你爸說，你表姐出軌，這事可不是能瞎說的。”
陸淼本來在餐桌上被斥責，已經很生氣了，聽到媽媽這句話，立刻委屈就上來了。
“我沒撒謊，我真的看到，”剛出口，克制不住紅了眼圈，“姐真的上了一個男人的豪車，兩個人姿態親昵，摟在一起，那人是……”
“是誰？”
陸淼想到自己還在中建實習，怕影響自己的前途，猶豫了一下，選擇說了謊，“一個有錢的老男人。”
陳麗秀表嚴肅了兩分，“陸淼，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看見？千真萬確？”
“媽，”陸淼蓋上被子，“你不信我，就別來問我了，我睡覺了！”
——
在實驗室待了一段時間，林諾跟廖似雪的革命友誼突飛猛進。
下午三點，實驗室依舊關著門。
林諾站在實驗臺前，低頭調試儀，廖似雪站在他側，微微傾，手指在屏幕上輕點，指出數據異常的地方。
“這里，波幅度不太對。”的聲音很輕，帶著一學的嚴謹，但距離近得幾乎能聞到發間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林諾側頭看，角微揚：“學姐果然敏銳，我差點忽略了。”
廖似雪抬眼，對上他的視線，輕輕笑了下：“你最近進步很快。”
兩人之間的氛圍微妙地升溫，實驗室里只有儀運轉的輕微嗡鳴。
林諾剛要說什麼，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蘇琴站在那里，手里抱著一疊資料，眼神直直地落在他們上。
空氣瞬間凝滯。
廖似雪直起，神如常地打了個招呼：“蘇琴，你來給林諾送東西是嗎？”
蘇琴沒理，目釘在林諾臉上，冷笑了一聲：“你進度快啊。”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說實驗，還是說的人。
林諾皺眉，不慌不忙地收拾用材，“出去說。”
廖似雪格外地看了他們一眼。
林諾的這位遠房表妹，頭一次見的時候，倒是態度很好，還拜托照顧林諾。
現在脾氣越來越古怪，讓覺到微妙的惡意。
林諾剛拉著蘇琴出門，就被其他同學找過來。
“林諾同學是嗎？陸教授找你。”
林諾看了蘇琴一眼，沒多說話，轉頭跟著那位男同學去了。
陸文許的辦公室外。
男生敲了三聲，開門后說，“陸教授，人我過來了。”
林諾在他后進門。
陸文許正喝著茶水，看他進來，放下茶杯。
“林諾，過來。”他朝林諾方向推過去一個椅子，“坐吧。”
林諾也沒有推辭，在陸文許前坐下。
“最近課題進行的怎麼樣？”
林諾有條不紊回復，“一切順利，跟廖似雪學姐的配合也越來越順暢了。”
陸文許對于林諾選擇跟廖似雪搭檔，而不是跟同別的馮城有輕微的訝異，但他很快緩過來，狀似無意地問，“最近跟慕嘉見過面？”
林諾點點頭。
陸文許突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年輕的，談還是要多見面，多通……”
林諾不是傻瓜。
他跟慕嘉分手的事不可能一直瞞下去，此刻見陸文許這個表，猜到發生了什麼，“陸教授……是慕學姐跟您說什麼了嗎？”
陸文許搖了搖頭。
“倒是沒有，我最近工作忙，也沒有見過幾次，就是表妹淼淼，讓陪著買過一次服……”
陸文許說起陸淼來，眼神里滿溢而出慈。
林諾陪笑，“陸淼師妹從國外回來了，應該在職實習了吧？”
“是。”
陸文許意識到話題走歪，急拉扯回來，道：“林諾，你們倆是我介紹的，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
“老師，我確實有件事要向您坦白。”
“哦？”
陸文許抬抬頭，扶了一下眼鏡框，“不著急，你說。”
“我跟慕學姐已經分手了。從蕪州回來。”林諾深吸一口氣，“慕學姐估計是怕您臉上不好看，所以沒有講，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