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安上車后,手機忽然震起來。
他盯著屏幕上“周敘”兩個字,出神看了一會兒,才按下接聽鍵。
“斯衍被關在謝家祠堂三天了,這事你知道嗎?”
周敘的聲音著焦急。
“我最近沒回老宅。”程予安的聲音有些冰冷。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周敘繼續道,“那你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事發突然,他完全被蒙在鼓里,只是聽白億說兩個人打起來了,之后斯衍就被回了謝家,再也沒出來。
程予安突然冷笑一聲,手指不自覺地掐了手機,確實提起別的話題。
“你其實早就知道了,是吧?”他的聲音低沉,著一濃濃地自嘲,“那次地下車庫……在車里,那個人也是。”
周敘反應了一會兒,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聯想,他震驚地瞪大眼眸,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他早就跟慕嘉在一起了,對嗎?”
周敘沉默。
“蕪州……中建能有什麼項目,在蕪州這種偏遠的地方……”程予安垂垂眸,狀態極差,“我真是個蠢貨,周圍所有人都配合他瞞著我……周敘,你也是幫兇。”
他的車突然別到了一輛白SUV。
對方猛地降下車窗。
一個彪形大漢探出頭來破口大罵:“什麼玩意兒!開車不長眼啊!”
程予安控按鈕,降下車窗,夜風吹了他的頭,他卻恍若未聞,完全沒理會旁邊的唾罵。
那大漢看清他的模樣后,明顯一愣,隨即悻悻地啐了一口:
“呸!有錢人了不起啊!”
說完便猛打方向盤,罵罵咧咧地駛離了。
程予安到的時候,請的搬家人員早已經卸下東西離開,這公寓是他大學用第一筆收購的,那時候他跟謝斯衍合伙投了一個創業項目,沒想到項目很順利,很快見到回報。
這公寓從前慕嘉來過。
程予安將東西放下,轉去了書房,他在辦公桌前坐了一會兒。
拿出手機,翻到一個號碼。
——
程予安約慕嘉的位置,在公寓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慕嘉打車下來時,就覺到四周的建筑眼的,不抬頭,朝不遠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大學時代,程予安曾經帶來過的店鋪,逛過的公園。
他的公寓應該就在附近,也去過。慕嘉不有些出神,又朝那邊看了看。
程予安特意選了一個靠門的位置,所以一停下,他就已經注意到,見在門外站了有一會兒,他才抬手沖招手:
“這里。”
過玻璃斜斜地落進來,映在桌面的咖啡杯上,影斑駁。
慕嘉推門而,依照他的方向,走進來。
程予安的目順著日頭落在上。
醫院那次見面之前,他們真的隔了久沒見面的,有半年多。
他有些看呆了——
散著頭發,耳垂上一枚小小的珍珠耳釘,整個人是清麗的風格,跟過去有所不同。
在程予安愣神的時候,慕嘉在他對面坐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慕嘉當然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
有一道傷痕,一直從眉骨一路延到下頜位置,雖然已經輕微結痂,卻依然看出力道不小,可見謝斯衍還手時,也沒收著。
但只是淡淡地掃過去了一眼,旋即移開視線。
——那不是該關心的。
“你之前都不肯聽我解釋,現在讓我說完好嗎。”程予安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慕嘉點點頭。
他和謝斯衍起沖突后,一定會找,即使不是今天,也是別的時候。
今天聊開,也好。
“那晚我喝了一點酒,陳苻嵇打電話我過去,他在電話里給我說了一個門牌號,”他指節無意識地敲擊桌面,眉頭皺,似乎陷不好的回憶,“我也不知道怎麼,在那間酒店那個樓層走了一圈,就找錯了房間,后來……醒過來后,就跟謝泠出現在了一張床上。”
慕嘉面無表,聽著他講述,沒有反應。
程予安注視著,抿,“嘉嘉,那不是巧合,是……謝斯衍的計謀。”
“嗯,”慕嘉點點頭,問他,“你說完了嗎?”
程予安呆愣了一下。
慕嘉道,“對不起,程予安……”深吸了一口氣,一鼓作氣開口,“我不會因為這些陳年舊事,跟你的無端猜測,就跟他分手。你也不要因為我,而傷害了你跟你……妻子的。”
“這是你的真心話?”
程予安從沒有想過,聽到這番話后,會是這個反應,他以為,深陷那段中的,不止他一個。他眼眸盯著,腦海中浮現一個猜測,猛地攥住的手,“你喜歡上他了?”
慕嘉,“……”
慕嘉不知道怎麼說,可能年人之間,談純粹的,太奢侈了,但是心里不排斥謝斯衍,他那副高冷的皮囊,也是曾經年時喜歡過的。
程予安看著這個樣子,抿,“是因為我結婚了嗎?”
沒等慕嘉否認,他已經鄭重地開口:
“我會給你一個說法。”
——
傍晚時分,兩人結束談話。
程予安提出故地重游,邀請逛一下附近那個公園,被慕嘉拒絕了。
說家里還有寵要照顧。
回家的路上,慕嘉接到宋明西的電話,聲音比平時低,“嘉嘉,你方便來一下宋宅嗎?”
慕嘉說好,察覺到異樣,“你怎麼了?”
“沒事,”宋明西頓了頓,“就是有些事想當面跟你說。”
慕嘉想起今天程予安說的那些話,和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正好,我也有些況要告訴你。”
掛斷電話后,慕嘉急匆匆趕回公寓。
“壞了吧?”蹲下了小兔腦袋,作嫻地添了干草,又換上干凈的水。
等安頓好,天已經完全暗下。
慕嘉驅車前往宋宅,剛一進門,就聽到激烈的爭吵聲。
“這就是你要的解除婚約?!你說的結婚人選呢?在哪兒?”
“池家今天公布婚訊,池曌放著我們宋家的兒不要、要娶那個小明星。”
“現在圈子外都在嘲笑你,宋家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