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十個,幾大盒,統共幾十個。
只讓用一個。
還沒得商量。
原先就犯過錯,還寫過檢討書,柏臨不依也得依。
“一個就一個,那絨絨你最好得住。”
方絨雪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他兩指拽下領帶。
眼睛蒙住,陷一片混沌黑暗,神經驚慌失措。
“柏臨……”害怕支吾了聲。
這一聲,糯糯的。
帶有不自覺的氣音。
像是羽尖兒似的挑過心頭,惹人腹熱。
房間的燈熄滅。
霓虹似有似無從窗外進來。
失去視覺的方絨雪無法辨認方向。
仿佛無窮無盡的深淵,只有抱住眼前的人才避免墜落的可能。
小手小腳不自抱他腰腹。
沒幾分鐘。
就認慫了,低聲啜泣,“好了吧。”
“不好。”
“可是……”
認慫的話沒說完被他的吻蓋住了。
柏臨連求饒的話都不讓說。
聽到的聲音,他會心的。
他又不想心。
像只被欺負慘了小貓似的哼哼唧唧嗚嗚咽咽,每一聲都牽扯到他神經。
懷里的小姑娘哪里都,人聲,想欺負到極致又舍不得下手。
指腹的眼角淚痕。
“哭什麼,剛才不是有能耐嗎?”柏臨扣著的下顎,像是要和置氣,語氣卻怎麼著都冷不下去,“還有力氣兇我呢。”
“沒,沒有呢。”哽一聲,委屈,“我哪敢兇你。”
“你不敢嗎。”
“你是我上司,我不敢兇你。”
每每不樂意的時候就搬出這個頭銜。
只把他當頂頭上司是吧。
不當男朋友了是吧。
幽深的瞳孔又暗了暗,不顧期期艾艾的央求繼續--
“我是你上司嗎?”
“又不會老公了,需要我教你嗎?”
蠱低啞的嗓音在耳邊極致溫地哄。
但也只有聲音是溫的,其他的簡直要兇死了。
“不是上司,是,是老,老公……”乖得不行,乎乎的嗓音從骨間溢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公,我們明天還要上班呢。”
現在知道慫了。
剛才要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慫唧唧。
沒轍。
先保住小命要。
清晨。
方絨雪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什麼時候醒來的。
房間里已經沒有草莓味了,也沒有。
約記起之后被他抱去浴室從里到外洗得干干凈凈,還給抹勻了沐浴,把香噴噴地卷好抱回床。
罪魁禍首走得倒是快,睜眼就消失不見,旁邊的位置也是冷的,空了很久。
別的不提,柏臨在工作這塊的態度確實認真嚴謹。
之前在家里,他用電腦也是為了工作,眼睛痊愈后的第一時間就是工作,每天除了工作就沒別的事了。
不對,有的。
還會罵笨。
可惡。
他才笨。
他還聽不懂人話,央求他明天還要上班呢,讓快點。
他答應是答應了,把最后兩個字理解錯了。
覺以為自己要死在他懷里。
方絨雪下去洗漱,小肚不打。
鏡中的自己鎖骨洇著櫻紅痕跡,哪哪都是。
腰窩也有。
狗嗎這麼能咬。
方絨雪準備換服的時候聽到外面的靜,嚇得躲到門后。
柏臨的聲音。
他不是走了嗎。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方絨雪一個激靈,心臟猛跳,才發現是柏臨的手機在響。
隔著門墻,聽不懂電話那端在說明。
但他的嗓音一字不落耳側。
“,我說了很多次了,我已經有朋友。”
“你們給我安排的未婚妻,我從來沒認過,現在不認,以后也不會認。”
未婚妻?
方絨雪想起同事間的討論,還有無意中撞到的人。
孟家那個大小姐嗎,是他的未婚妻?
不過聽他的意思,好像并不承認。
看樣子,是長輩想要他商業聯姻了。
背靠著墻壁,腦袋歪著,思緒胡飄忽。
“絨絨?起床沒。”
柏臨聲音漸近。
方絨雪假裝剛從洗手間出來,“起來了。”
“刷過牙了吧,來吃飯。”
他給準備的早餐,也都是吃的。
還是更喜歡地道的北城早餐,不怎麼喜歡英式法式。
柏臨一眼看出似乎有心事的樣子,拉開兩把椅子,扶肩膀坐下,“怎麼了?心不好?”
“沒有啊。”抿了口果。
“誰又惹我們絨絨不開心了。”柏臨指尖挲后脖細白。
要是這樣問的話,那他惹不爽的地方可太多了。
比如他晚上故意拖延時間。
比如他故意聽不懂人話,讓他快點結束,他就真的快點了。
還有非要在脖子上種的草莓。
說不完,本說不完。
但好像又不是很排斥。
“沒有。”托腮,腦袋里忽然回起他剛才那個電話,依然漫不經心的,“我只是擔心昨晚我的同事有沒有看到我。”
“沒看到。”
“萬一呢。”
“你就這麼怕我們的關系曝嗎?”柏臨耐心問,“我又不是什麼明星。”
“不是也差不多了,我們份曝的話,以后一旦分手,我怕我在柏盛混不下去……”方絨雪越說聲音越小。
因為看他面愈發鷙暗沉。
只好補充:“我沒別的意思。”
“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柏臨把拉了拉,的發,像是小似的親吻額間,“不許再說第二次。”
親得很和,寬大的形卻把包裹得嚴實。
無形中仿佛織一張網。
將完全蓋住,據為己有。
回去上班,方絨雪有意無意靠近余曉。
想打探報。
祈禱對方千萬別看到。
余曉看的眼神倒是很正常,就是比平時多了點八卦的意思。
拉拉的手,還拉攏同事。
“哎,我跟你們說個事,昨天晚上我接到任務給客人送東西,沒想到那個客人居然是柏總!”
聽說是頂頭上司,同事來了興趣,“然后呢?看到柏總沒穿服?”
“這倒沒有。”余曉輕咳,“但是我發現一個驚天大,我們柏總的房間里藏了一個孩。”
“哇靠,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我絕對沒聽錯,那就是一個孩的聲音,聽著很年輕。”余曉故作玄虛,“你們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