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臨扔開手機,了眉心。
心煩氣躁。
應該不是不要他。
否則就不會落落大方把地址發給他。
也說不好。
柏臨重新拿起手機,長指迅速敲出幾個字:【如果只是想喝好喝的酒,我可以帶你去更好的酒吧。】
方絨雪沒有秒回。
在吃飯。
今天食堂的鍋包太香了。
間隔兩分鐘,柏臨才看到的消息,只有簡單兩個字。
【不用。】
柏臨:【為什麼?】
方絨雪:【是我同事過生日,又不是我過生日,而且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才好玩。】
柏臨:【跟我在一起不好玩?】
方絨雪里塞滿飯,看到這一句后,跟個小倉鼠似的鼓起腮幫子,圓潤的瞳孔浮現出困。
他咋了。
什麼時候說過和他在一起不好玩這類的話了?
方絨雪:【沒有啊,和你在一起也很好玩,但我也想和同事一起玩。】
翻譯過來就是“和你玩不如和同事一起玩”。
這才睡幾次。
就膩了他?
怪不得不公開。
柏臨指尖一下一下敲著冰冷的大理石桌面,骨節泛起冷白。
封書進來如往常一樣匯報工作。
講完發現對工作向來認真的頂頭上司似乎心不在焉的。
“柏總,孟家的事已經妥善理,孟大小姐和孟夫人在警局關了一宿。”封書試探地問,見這件事不起作用。
他又改口提到:“另外柏盛和孟家的大部分合作已經取消,孟老爺子為了挽回,親自找柏老爺和老太太登門道歉。”
都是預料之中的事。
柏臨眼皮掀了掀,心不在焉:“你覺得我最近狀態如何。”
“啊?”封書不明所以,“柏總有什麼問題嗎?您最近不是一直勤勉規律,一有空就待在健房。”
“但覺對我不是很滿意。”
不知是不是還在膈應孟清落的事。
不然為什麼撇下他,去酒吧看邊的男模。
封書細致琢磨了下,越發覺得困擾柏總的問題一定不是小問題。
說得如此晦,莫非是男那些方面的事?
真是傷腦筋。
上司怎麼什麼話都和他說。
不把他當書,都當兄弟了。
封書沾沾自喜又有點同:“柏總,您要是覺得那種事力不從心的話,我認識一個中醫,特別擅長男科,還能延長咱們男人的時間……”
話沒說完,一張紙團忽然砸向他的腦袋。
柏臨眉宇擰起不悅,“你在說什麼,誰問你這個了?”
“啊?”
“明晚要去酒吧見男模,我在想是不是我最近魅力退減,讓膩了。”
封書汗流浹背,“不好意思柏總,我以為……”
“罷了。”
到底跟了多年,柏臨沒計較。
臨走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麼。
“封書,你為什麼認識那種中醫?”
“……”
翌日晚,酒吧。
新店開業,生意十分火,還沒到深夜,幾個吧臺就圍滿了人。
經理注意到有一行人,既低調又惹目地進來了。
走在前方的男人黑黑黑帽,連同后的書和保鏢也是差不多的裝扮。
經理立馬迎上去。
“我們老板不喜歡被打擾,把樓上所有空的包間都包下來。”封書遞卡。
統共不到十個人,卻要包所有的包廂。
一看就是貴賓中的貴賓。
柏臨待在半開放的包廂里,指尖夾著一沒有點燃的香煙。
煙快被變形了。
沒一會兒,封書回來匯報況:“柏總,方小姐和的同事們來了,在最下面的卡座。”
“喝酒了嗎?”
“暫時還沒有,但是我看到有兩個沒穿上的男模老在附近轉悠。”
“過來。”
等書到門口,柏臨改口:“全部過來。”
“全部?”
“對,所有男模。”
沒一會兒。
所有營業的男模,大約二十來個,齊刷刷都被經理帶到這位金主爸爸跟前。
經理以為是來了一單大生意。
怪不得這位客人財大氣,神莫測。
原來是有見不得人的好。
“老板,這些男模都是我們酒吧的招牌,能歌善舞,甜腰,您仔細挑選。”
經理笑得像個老鴇。
男模各式各樣,膀子的,臍裝的,的,纏紗布的,還有cosplay。
個個值不低,只是氣質這一塊太傷風敗俗。
經理把一個coser男模推來,“老板,您看看這一個,我們酒吧的極品頭牌。”
柏臨后背微微靠向沙發,攬著外套的手臂搭在扶手上,二郎半翹起的姿態松弛舒展中不失優雅從容。
沉靜迫的氣場,讓見多識廣的男模們都不由得屏息靜氣。
今天晚上的老板,比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正。
經理暗地里打小算盤,如果對方不是老板,真想給他拉來當頭牌。
柏臨忽然開口:“這些人我都要了。”
“啊?都要?”經理大驚失,這玩得太花了吧。
腎玩的過來嗎。
柏臨:“我可以給他們今晚十倍的報酬。”
經理兩眼冒,不管了,賺錢要。
柏臨有條不紊陳述:“讓他們把服穿上。”
第二句落下后,全場困。
什麼鬼?
頭一次見。
客人都是花錢讓男模的,哪有花錢讓他們穿服的道理。
“越多越好。”柏臨說,“有羽絨服嗎?”
“……”
經理不明白鬧哪出,看在錢的面子上,含糊其辭:“沒有,我們這里只有風,沖鋒外套等。”
“也行吧,再加一條規則,誰穿得最多獎勵再翻倍。”
柏臨擺手,讓他們散會。
拿起手機,佯裝若無其事地給下面玩得正開心的小姑娘發消息。
【酒吧好玩嗎?】
方絨雪:【還行。】
柏臨:【看到男模的腹了嗎?】
往那邊一瞥。
剛才還滿堂男,現在個個套著黑不溜秋的外套,跟群保安似的。
方絨雪實話實說:【沒看到呢,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今晚都穿了好多服。】
柏臨:【可能天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