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絨雪恍惚。
是巧合嗎。
雖然都屬羊,不過姓名不一樣,父親方識文,而郁老太的兒子姓郁。
從小到大沒聽過父親還有第二個名字。
江梅經常喊父親的全名罵他。
還說他和生肖羊一樣弱。
每逢這個時候,父親并不反駁,知道江梅生氣,愿意當的出氣筒,給撒火。
因為清楚自己沒能給妻帶來更好的生活。
但方絨雪記事起,家里很愁吃穿。
家里的賬單都歸江梅管,花錢大手大腳,經常拿方父的教學獎金買名牌包包。
有時候花錢超出一個月的限額,導致他們一家吃了半個月的土豆。
方父并不責怪江梅,仍然將工資給他。
不管江梅把家庭弄得多,他都能有條不紊地整理好。
方父廚藝好,有學問,脾氣溫和。
江梅還是出軌了。
見錢眼開,跟一個酒吧老板談說,結果被騙。
街坊鄰居都說江梅自私,虛偽,十足的拜金惡。
但方父。
選擇原諒。
宋姨媽說方父原先偽裝富二代才把江梅娶回家,結果結婚后江梅發現他不過是個窮苦教師,因此不滿撒脾氣,而方父忍讓,也不過出于心虛。
方絨雪從來沒相信過姨媽的一面之詞。
不相信父親會裝富二代騙人。
一直不知道那些話的依據是什麼。
今天聽郁老太太講起。
突然冒出一個假設。
有沒有可能,父親不是偽裝,是真的離家出走的富二代。
郁老太太一杯茶喝完。
氣消了不。
看到一下子來了六個服務生。
其中五個圍在自己邊獻殷勤。
只有方絨雪把地上的殘渣給清理干凈。
整理好也沒看過來邀功。
這種只干活不皮子的,職場上并不討好。
門口,一個服務生過來匯報:“郁老太太,外面又有人來認親了。”
領進來的中年男子比剛才的年輕,但滿酒氣,不知道從哪個賭場剛出來。
郁老太做了個打發的手勢。
越看越糟心。
方絨雪主提醒,“郁老太太,您這樣尋親也不是個事兒,您應該把您兒子的信息說的更詳細一點。”
“說多了我嫌丟人。”郁老太嘆息,“外界要是知道我們郁家的子孫,為了一個人,連家族財產都放棄繼承權,不得笑掉大牙。”
“為了人?”
“是啊,當年我不同意他娶普通人家的孩,他就失聯了。”
“那他是二十年前離家出走的嗎。”
郁老太許久沒吭聲。
本不想說的。
但這些天冒認的糟心人惹得實在煩躁。
郝特助在旁邊解釋:“爺十六歲離家出走,十八歲失聯,二十五歲給家里寫了一封信,說他和那個人不僅結婚了,還有一個可的兒。”
離家出走的原因沒說。
提起又是郁老太的傷心事。
最喜歡這個兒子,從小不爭不搶,子溫吞。
有意讓他扛起家族重任。
但他從小看煩家族斗,只想安穩一生,郁老太也很強勢,迫,以至于將人走。
最開始,郁時昌和家里還有聯系。
還把自己的事告訴家里。
殊不知郁老太不可能同意他的婚事,也沒有認識那孩的打算。
如果他敢帶回家,就將他的名字從族譜里剔除。
互不相讓。
郁時昌選擇了和家里徹底斷絕關系,姓埋名。
郁家也因為憤怒,消除這個不孝子痕跡。
郁老太耗費太多緒,疲乏招手,“你們平時接的人多,可以的話就幫我多留意著,如果能提供線索,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幾個服務生退去。
余曉收茶杯,離開的作慢了些。
合上門后,郝特助的聲音約約傳來。
“老太太為什麼不對外,爺離家出走時帶走極夜之的事,這樣一來冒充的人可能會一些。”
“呵,我要是這些,那些人也會拿個假鉆石冒充的。”
郁老太擺手嘆息。
還有孫的信息,更不會輕易出去。
記得很清楚,當初那不孝子給家里的來信中寫過孫的特征。
如果把特征說出去,人自然是好找,但也有顧慮。
郁家斗嚴重,一旦被那九個孫子知道外面有人和他們競爭家產。
那流落在外孤苦無依的小孫,必然會被搶先一步害死。
郁老太現在既急著找孫。
又得暗自行。
門外。
余曉走的時候心一咯噔。
到底是豪門,心眼子五花八門,讓們找人,卻并沒有底。
雖然聽到鉆石這個意外線索,但沒找人的本事。
跟上前方同事。
大家都在聊這事。
“這麼多人來認親,搞得我都懷疑我爸是不是老太太要找的人,他也屬羊。”
“對啊。”同事嬉笑,“我們都回家問問,萬一咱就是老太太要找的人呢。”
另一個聳肩,“我不用問,家里爺爺還健在呢。”
“絨雪呢?”余曉忽然想到什麼,“你父親不是早早離開你了嗎,他屬什麼的。”
“他是屬羊的。”方絨雪心不在焉的,“但我記得我好像也有。”
“什麼好像,你有沒有不知道嗎?”余曉打趣。
“因為我太久沒見,不確定。”
說的不是陳。
小時候,父親帶回老家探過爺爺。
但父親走后,就沒見過了。
江梅討厭方父,自然討厭方父的親人。
江梅丟棄后,有好心的鄰居試圖帶去找爺爺,奈何老家已經拆散,下落不明。
宋姨媽經常嘲笑討人嫌,否則爺爺怎麼著也得看在緣面上收留,而不是搬走。
方絨雪腦子里浮現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姨媽的話有道理。
得找個人幫查一下老家的爺爺到底是真是假。
調崗工作后,方絨雪通勤時間增加,每天都很忙。
除了開會,很出現在柏盛。
柏臨見一面都難了。
答應他到時候要公開。
但什麼都沒提。
可能覺得離開這邊,公不公開都沒什麼意義。
封書隨柏臨一塊走電梯,“柏總,您和方小姐的關系,今天要公開嗎?”
“沒提。”
不提就是不想。
封書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暗暗發笑。
難為自家總裁上次裝醉耍心機在同事面前暴關系,結果老婆第二天就調走。
封書話還是要勸的,“也許方小姐是想等到你們結婚后再公開,這樣更穩妥一些。”
“你說的簡單。”柏臨淡淡問,“如果沒這個想法呢。”
封書思忖片刻,“當初我老婆我結婚,是因為懷孕了,我只能奉子婚。”
柏臨瞥他。
封書憨笑,知道這不太可能,柏總是男人,想奉子婚都難。
“您和方小姐穩定,不公開也沒關系的。”封書拍著馬屁,“想必經過生日會的事,大家知道方小姐和您關系不一般,男同事肯定會避嫌。”
剛說完,拐角的位置,就見方絨雪和一個男同事有說有笑。
男同事把一個文件遞給:“這是你要的村子信息,我幫你打印好了。”
“真是謝謝你。”方絨雪大大方方從男同事手里接過文件,“明天請你喝茶。”
聊得那一個開心。
封書明顯到,邊某種醋壇子發酵的味道。
他自覺拍了下臉,“柏總對不起,是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