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撥通。
那邊沉靜片刻。
隨后傳來暴跳如雷的中年婦大嗓門。
“我*你個娘哩,哪個小癟三大晚上七點鐘不睡覺給老娘打電話,我%@#%#¥%@……#”
掛斷。
柏臨沉靜。
在國外待久了,不知道中華語言發展到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方絨雪拿起藍莓泡芙咬了口,小叭叭,“我就說吧,調查這事還是蠻棘手的,有空我得親自跑一趟。”
“我陪你。”
“不用。”
他棕黑瞳眸一瞬不瞬凝,薄抿著,“那你讓誰陪,男同事嗎?”
嗅到酸味,改口:“行吧。”
這還差不多。
生活的所有,他都要參與其中。
柏臨溫熱指腹替刮過際的藍莓醬,“吃的什麼?”
“點心啊,你要吃嗎?”隨手拉。
“不喜歡太甜的。”
喜歡吃的點心都偏甜。
紙袋里除了泡芙,還有布丁,甜甜圈,雪娘。
柏臨指了指白甜點,“這是什麼?”
“雪娘,你不知道嗎。”拉紙袋,“這個很好吃的,外面是糯米皮,里面是油餡兒。”
很白很的雪娘。
是一種呼呼的半圓甜點。
和一樣瓷白,泛著人的澤。
見柏臨一直盯著看,方絨雪以為他喜歡吃,拿起兩塊雪娘,托在手心,盈盈雙眸漾著碎。
“你要吃嗎,這里有芒果味的和草莓味的,你喜歡哪一種。”
“絨絨味。”柏臨言簡意賅,長指三兩下就解開前扣子。
不喜歡味的甜食只喜歡親。
不喜歡茶只喜歡喝小甜水。
“絨絨味的。”他長指挲蝴蝶骨,聲聲蠱,“果然好吃。”
昏暗朦朧中。
方絨雪被親得天旋地轉。
地板全是散落的。
兩只小手本擋不住。
越擋親得越厲害,只能弱弱提出最后一個底線:“不許親小心胎記。”
柏臨那張清冷斯文的臉此時著慵懶的勁,眉角瞇著弧度,“你不提醒我都忘記了。”
“……”
他輕而易舉給人翻個面,撥開想捂的手,親了下去。
惱得細白牙齒咬著瓣。
都不知過了多久。
回頭看自己的小心胎記上覆滿緋紅吻痕。
雙眸氤氳著水霧,期期艾艾罵他,“柏臨你混蛋!我說了不許親!”
他單指攥足踝抬起,似笑非笑,“再罵就做到天亮。”
“……老公你最好了。”
翌日。
方絨雪快把自己打扮木乃伊。
脖子上多了一條巾。
以防被別人看出某頭狼的領地標記。
柏臨先送去度假村上班。
這破地方不知道有什麼好來的。
還可能遇到他不想見的大哥。
封書臨時打來電話,詢問柏臨的況。
“一個小時后過去。”柏臨言簡意賅,“我在送去度假村上班。”
“……您送方小姐去上班?”封書以為自己聽錯了。
“嗯。”
封書倒吸一口涼氣。
不愧是方小姐。
那日薪最多一千塊。
千億總裁開著勞斯萊斯送上一千塊的班。
排面可真是拉滿了。
送到目的地,柏臨沒有直接走。
這破地方,真想給它拆了。
“什麼時候調回來?”他直言。
方絨雪不解,“為什麼?”
“我服侍的朋友去服侍別人,你覺得這合理嗎。”
昨晚連澡都是他幫忙洗的,給全抹沐浴,吹頭發,涂,第二天早上還給系了紐扣。
把朋友打扮香噴噴的洋娃娃,結果去服侍一個陌生老太太。
“但是這里空氣好,環境好,我喜歡這里。”方絨雪遠眺遠方的草坪,寸土寸金的北城,這里可謂是世外桃源。
柏臨沒再和扯別的,送直到門口。
郁老太太剛用過早餐,正在花園散步。
“老太太。”方絨雪過去笑瞇瞇打招呼。
“來了啊。”郁老太看向后的男人,“這不是柏臨嗎。”
“嗯。”方絨雪拉過他的手,帶過來介紹,“他是我男朋友。”
柏臨頷首招呼,“郁好久不見,我是絨雪老公。”
“什麼老公,我們還沒結婚呢。”
“快了。”
方絨雪無言以對,推推他,“好了,我上班了,你也趕走吧,別遲到了被扣工資。”
柏臨懶洋洋地杵在原地,拔形不是那點小力氣能搖推走的,際掛著淺笑弧度,“寶寶,我開車送你來上班,你不說謝謝就算了,怎麼還攆我走。”
也只好不推了,“那謝謝。”
“謝謝誰?”
“謝謝你。”
“我是誰。”
“柏臨。”
柏臨被氣習慣了,單指掐過的腰際,“再給你一次機會。”
“好吧,謝謝老公,行了吧。”方絨雪只想快點上班。
別整得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柏臨不為所,指腹握腰際力道一重,“親我一下我就走。”
“不是,你沒搞錯吧?”方絨雪不可思議,回頭尷尬地朝郁老太太一笑,旁邊還有郝特助和兩個服務生。
低聲音,“這麼多人,你還要不要臉,能不能別鬧了。”
“開個玩笑,我也不是特別想親。”他輕笑,臉蛋,“那我走了。”
“拜拜。”
抬手向他告別,卻不想一個不留神,柏臨忽然低頭親了下的臉頰。
很短暫,親完就轉走了。
也不好追著罵,只能紅著臉回去工作。
郁老太太八卦地朝多留意兩眼。
這柏家的后代怎麼都一個德行,老的,中的,小的都安了一個腦子。
方絨雪換好工作服去工作,看見余曉走路的樣子踉踉蹌蹌。
“你怎麼了,傷了嗎?”
余曉垂眸,“我沒事。”
方絨雪拉住,擼起腳,看到一片青紫,“這都腫了還沒事嗎,你要是被人欺負的話,可以和我說的。”
“是啊,如果是柏盛的事告訴你的話,你可以借著柏總的權勢幫我。”余曉搖頭,“但這是我家里的事。”
“你缺錢了嗎。”
余曉搖頭。
良久,吸了吸鼻子,“我爸又賭博欠債了,喝酒打我。”
“啊?欠多?”
“很多很多,本還不完……”余曉噎了口氣,“我也想逃,但如果被他發現的話他打得更厲害,我的工資都給他拿去還債了。”
方絨雪也不知道安什麼,輕輕拍了拍余曉后背,“要是不多的話,我可以借給你。”
余曉還是搖頭,不會借錢的,父親的債是個無底。
“世上所有的爸爸都是這樣子嗎。”余曉低聲喃喃,“還是只有我最命苦。”
“我爸就不是啊,我爸他……”方絨雪說到這里,聲音一哽。
余曉抬頭,淚閃爍,“我聽們說,你父親早早就走了。”
“嗯,十四年前,他救一個闖紅燈的小孩犧牲了。”
聽到這幾個關鍵字眼。
余曉面慘白,“十四年前……闖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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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郁得跟猴兒似的,怎麼可能認錯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