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臨生的脊背隨著溫的一句逐漸放松,指尖在腰際沒輕沒重敲兩下。
“你剛剛說的什麼,我沒聽清。”
他視線漫不經心掃過的小臉。
窗外的日角度恰到好,切割的影菱角分割。
照得整個人更似水和。
“我剛剛說話很大聲啊,你怎麼沒聽清。”方絨雪哼唧。
“最近被你氣得,耳朵有點聾。”
“真的嗎,那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你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就能治好了。”
“哦。”方絨雪似懂非懂,無辜眨眼,“我剛才說,今天天氣不錯。”
鬼靈怪的。
玩起心眼了。
柏臨:“你剛才說的不是這句。”
“切,你不是說你耳朵聾了嗎,那怎麼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句。”理直氣壯,“你也騙我,這樣吧,咱們扯平。”
重點是最后一句。
不準他再計較。
柏臨了把腰窩,“玩我呢,小絨絨?”
“,別。”方絨雪忍不住笑,盈水雙眸浮著委屈,“別這樣,前面還有人呢。”
話音剛落。
他長指一點,打開擋板。
一塊磨砂擋板從中間升起。
隔絕了前后座,聲音也幾乎隔絕。
給兩個人足夠的私空間。
方絨雪懵了。
這車還有這個功能的嗎。
“再給你一次找借口的機會。”柏臨臂膀困著,隨時都要將抱過來摁在懷里,語調云淡風輕,“說完我要親你了。”
到目的地。
方絨雪補了膏。
心囂。
說什麼擔心在陌生地方遇到危險,非要跟來。
明明他就是最大的危險。
海棠村是個荒廢許久的村落,基本沒有年輕人。
村頭有一家開了幾十年的便利店。
方絨雪記得這里,每次過來,爺爺都會給買好吃的泡泡糖。
奔馳上共四個保鏢。
算上封書。
一行人浩浩。
封書:“柏總,店里有不人,要不我們進去問問?”
人多的地方,沒準能挖出一些線索。
路邊忽然出現一條大黑狗,瘋狂吠。
這種田園犬最會看家護院。
區區一條狗,豈能被攔住。
保鏢們想繞道過去,黑狗更作飛快攔住他,得更大聲。
眼看著封書要被狗追著跑。
方絨雪往地上丟了塊蛋黃派。
嗅到香氣的黑狗審時度勢,在追人和蛋黃派選擇后者。
但是蛋黃派很快就被啃完。
大黑狗又要齜牙咧。
方絨雪一次又丟了鴨脖,牛干,小面包……
跟個哆啦A夢似的,只不過兜里全是小零食。
吃慣殘羹剩飯的大黑狗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天堂。
“好了,走吧。”方絨雪招手。
帶那麼多保鏢有什麼用,看起來很能打結果被一條大狗難住。
還得靠來解決。
這會兒便利店全是老頭老太。
聽他們說來找人,紛紛閉嚴實。
店主拿掃帚過來,想攆他們這些外地人走。
但當方絨雪報上父親的名字。
一個老太太坐不住:“你是老方家的?”
“嗯?您認識我父親嗎?”
“你爸方識文是吧,這我知道。”老太太擺手,“他是老方家領養的兒子。”
一句話,解決方絨雪這些天的疑。
其他人也打開話匣子講起方家的事。
方家夫婦倆本有一子,卻因病犧牲,夫婦倆悲痛絕,認了兒子的朋友,也就是方父為養子。
那些年方父把老夫婦當親生父母對待,化用了他們兒子方識文的名字,替好朋友活下去。
方絨雪問:“那爺爺他們現在人在哪,搬走了嗎?”
“早搬走了,老頭子得了絕癥,夫婦倆四尋醫,還是不治而亡,老頭子死了沒多久,老太婆也死了。”
方絨雪眉目容。
那時候年紀太小,什麼都不知道,只聽別人說爺爺不要了。
線索調查清楚。
方絨雪恍惚良久。
車子離開時路過方家以前坐落的房屋。
已有新主人落戶。
趴在窗口,很多記憶模糊,只記得爺爺給買的糖很甜。
柏臨手心輕拍后背,思維邏輯清晰,“你父親既然是被認養的,那他并不是方識文,而是另有份。”
那麼這個份,和郁家是否有關系呢。
“嗯。”方絨雪似懂非懂,“接下來怎麼辦。”
“直接拿你父親照片給郁老太太認不就行了。”
“但是父親沒照片……”
“份證呢?”
調份證就需要走關系了。
但方絨雪還是有點懷疑。
父親的份證,應該也是假的。
“我覺得。”若有所思,“我不如薅幾郁老太太的頭發,和我做DNA鑒定得了。”
祖孫倆也可以做緣鑒定的。
這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做DNA鑒定的頭發記得是要帶囊的。”柏臨徐徐提醒。
方絨雪翌日再回度假村,斗志滿滿。
準備去郁老太的頭上幾頭發。
被郝特助告知,郁老太去找柏家老太嘮嗑了。
晚上才回來。
方絨雪也只能拿工資不干活了。
老太太雖然不在,沒準頭發會落在枕頭上。
方絨雪理所當然拿了條掃把,去臥室打掃衛生,迎面上余曉。
“曉曉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夜班嗎?”
余曉面閃過不自然,“昨天工作沒做完,所以就過來補上。”
方絨雪看了眼手腕,“你不是還傷了嗎,有些事能別做就不做了。”
們并不負責打掃衛生,負責檢查修繕等益求工作。
“沒事,你怎麼來臥室了?”余曉反問。
“我……”方絨雪不知道怎麼說。
“昨天兩個同事都把們父親的照片拿過來給老太太認親。”余曉笑,“你是不是懷疑你爸也可能是。”
方絨雪詫異,“大家都懷疑嗎?你呢?”
余曉肩膀上的傷口,低聲喃喃:“我不確定,我只知道我不是我爸親生的,是他從他過世朋友那里收養的,我的親生父親也屬羊。”
“啊?那你也有可能是……”
余曉一臉弱的為難,小心翼翼拉過方絨雪的手腕,“大家都在認親,我不敢打擾老太太,所以拿了梳子上的頭發。”
方絨雪懵然,“你想做親子鑒定?”
“我打聽過了,親子鑒定也不貴,我打算做一下試試。”余曉展示指間捻著的幾白發。
“剛好我這里有老太太的頭發,你要不要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