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絨雪真是低估大家的行力。
自個兒調查的時候,同事們都火力全開了。
都想開這個彩票。
萬一要是中了呢。
“行啊。”方絨雪接過頭發,“好巧,我來這里也是為了找頭發的。”
“那咱們真是心有靈犀了。”
“是啊。”方絨雪拍拍的肩,笑瞇瞇,“你絕對是我最默契的朋友。”
余曉面略過短暫的慘白,笑也有點勉強,“我先走了,你繼續打掃吧。”
房間很干凈。
方絨雪的掃把起不到作用。
度假村不愧是最高檔的項目,整潔如新,一粒灰塵都見不著。
梳妝臺上的頭發也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方絨雪拿起梳子。
想起郁老太太花白的頭發,不長,微翹。
余曉給的這些,是筆直的白發。
而且不知道放的時間有多久。
頭發囊放太久的話,也會影響DNA結果。
想了想,還是把頭發扔了。
還是自己想辦法薅吧。
那幾筆直的白發,出去的時候被扔在垃圾桶里。
沒注意到,暗中有人一直盯著。
晚上,從外看度假村安寧祥和,而里面,郁老太太把今天排隊認親的人通通趕出去。
沒有一個是的親兒子。
柏老太這時打電話,老姐妹倆互相吐槽。
“我不就是在公園和其他老頭子說兩句話嗎,他用得著氣得連晚飯都不吃了來威脅我,都快土的人還給我耍脾氣。”
聽著那頭振振有詞。
郁老太不急不慌修剪花瓶里的花枝,“我看你不止說兩句吧,至兩個小時起步。”
柏老太沒否認,“都老人,多說幾句話怎麼了。”
郁老太嘖嘖嘆,“你們柏家的爺兒孫三代一個模子倒出來的,那小孫子上回當著我的面親他朋友,真不害臊,你的兩個兒子就更不用提了,為同一個人互相廝殺。”
提起這事,兩老太默契沉靜。
郁老太意識到說錯話,叮囑服務生,“把這個花瓶端到那邊去。”
余曉畢恭畢敬接來,轉的時候卻一個不小心,連人帶花瓶摔在地上。
“哎呀。”
郁老太忍不住暴脾氣,“你這服務生怎麼做事的,我辛苦修了一個多小時的花,你……”
“對不起,郁老太太,我……”余曉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擼起袖子撿地上的花瓶。
手被鋒利的碎片劃破,鮮四溢。
手上的紅不止是跡。
腕上還掛著一個紅鉆吊墜的手鏈。
郁老太太定睛片刻,“你手上戴的是什麼?”
余曉佯裝困,倉促搖頭,“啊?”
“我問你這個手鏈是哪來的?”
“這,這是不值錢的小手鏈而已。”余曉手,“我上次看絨雪戴的項鏈很好看,想起我家里也有一條類似的,就給戴上了。”
值不值錢,懂行的人一眼看穿。
何況是稀有度極高的紅鉆。
極夜之。
郁老太太捂著心口,良久不上氣來。
郝特助及時過來扶坐下喂了藥,低聲對余曉說:“你服臟了,我帶你先去更室換服。”
花瓶里的水浸了余曉的工作服。
乖巧膽怯地點頭,轉的時候,際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見好就收。
有孿生紅鉆作證,老太太會自己派人調查的世。
無法掩蓋多年來的世,與其遮遮掩掩,不如讓自己那賭鬼父親現,只不過從親生父變養父。
從小被這個父親毆打家暴。
街坊鄰居都可以作證,很容易讓人懷疑他們不是親生父。
一切都是那麼地順理章,仿佛一下子拿到了爽文人生的劇本。
沒一會兒,郝特助回來。
郁老太的心平和不,“怎麼樣?”
郝特助搖頭:“我剛剛看過了,余曉屁上并沒有任何胎記。”
“我就知道。”郁老太說,“不像我孫。”
“這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郝特助詫異。這麼多年了,又是隔代親,老太太好記憶力,還能憑樣貌識人。
郁老太回答:“長得丑。”
“……”郝特助差點沒憋住。
郁老太:“我兒子樣貌端正俊朗,在信里也說過妻子花容月貌,生的孩子肯定也漂亮。”
余曉的樣貌太平凡,黢黑黢黑的。
行為又太刻意,像是有要務在,急著來刷存在。
郝特助猶豫:“那是否讓余曉繼續留在這里?”
“留著吧,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想搗鼓出什麼幺蛾子。”
“您的意思是,可能是郁家爺派來的人?”
郁老太閉眼,“誰知道呢。”
郝特助看出老太太的猜疑。
那九個孫子為了爭奪繼承權份額,這些年打得有來有回,豈會容忍外頭小孫空降搶奪。
那余曉沒準是郁家某個子孫找來冒充的,不然怎麼知道極夜之的事。
好在另一條關鍵的線索,只有郁老太自己人清楚。
方絨雪最近上班都是蹭的柏臨的車。
理直氣壯讓他給當司機。
柏臨有時候懶得開車,就和封書一起來接送,他陪坐后座。
還能拿當早餐吃。
一想到今天要干薅頭發這件大事。
方絨雪神滿滿,一路哼歌。
從來沒到這樣迫害的封書時不時過后視鏡看向他們。
有意暗示柏臨。
這麼好的早餐,難道任由繼續唱下去嗎。
柏臨似乎聽習慣了。
胳膊肘抵著車窗,指骨不偏不倚堵住一只耳朵,減噪音的攝。
聽不懂唱的什麼歌。
只聽到什麼“法修散打”。
沒一會兒,方絨雪發現端倪,柏臨的袖,“你為什麼把耳朵堵住一只,是我唱的不好聽嗎。”
“沒有,怎麼會呢。”柏臨面不改,“我只是有點累,想靠一下而已。”
方絨雪挑不到病,殷勤問前方的人,“封書,你覺得我唱得怎麼樣。”
封書也是久經風霜的,“很好聽。”
“你說句真心話,別騙我。”
“沒有騙你,真的很好聽。”封書說,“覺方小姐你很有當歌星的潛力,以后可以讓柏總給你投資開演唱會。”
柏臨手搭在前方的駕駛座上,眉宇鎖。
忍住掐他的沖。
可以,學會嘲諷領導了。
方絨雪被夸得飄飄然,“我只是有一點潛力而已,還不配當歌星,更沒到開演唱會的地步。”
所幸還有點自知之明。
不等那二人松口氣。
又說:“你們要是喜歡聽的話,沒事的時候我可以唱給你們聽,免費的。”
話音剛落,車子輕微晃。
人跟著慣前傾。
“封書,你也不用太高興吧。”柏臨淡聲嘲笑,“連車都不會開了?”
“不是……柏總。”封書很小聲,“我剛剛看到前方走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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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前面提過,郁知道九個孫子爭家產想害死小孫,那麼縱容余曉頂替的目的就是……(自行腦補)
某種意義上,方父十四年前救的不是余曉,而是十四年后自己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