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是單方面說了分手,而他是被拋棄的。
“我沒有不要你。”方絨雪后退兩步,“行吧,你要是不想睡沙發,那就去床上睡,但是有個條件,別手腳,也不許說話吵我。”
“你是個病人,我肯定不會手腳的。”
“別的也不許。”
“別的是什麼?”
“……別的就是別的,不許。”
再次強調。
“好。”
柏臨輕車路換上拖鞋,這是放在鞋柜前的,應該被人提前拿出來過。
方絨雪肯定不會拿,倒像是陳手筆。
門外突然響起吵鬧的喊聲。
聽聲音很悉。
“大雨天的,誰在外面吵架。”
方絨雪腦袋正要好奇探過去,柏臨攔住,“你生病了,別出去著涼。”
“沒事,我只看一下。”
柏臨沒。
彼此僵持著。
意識到他們現在的對峙就是剛才說的意思。
打著為好的旗號管。
柏臨拗不過晃在眼前病弱蒼白的臉蛋,心一,替擰開門,“那你就看一下。”
“嗯嗯。”
“一分鐘。”
“你好小氣。”
沖他吐了個鬼臉。
要走的時候,又被他拉住。
柏臨不放心,褪下上的外套披在本就穿著加絨的睡上。
想了想,跟著后頭一起出去。
借路燈微弱芒,約看到外面吵架的兩個人是宋月茹和周智。
宋月茹苦苦拉著周智的胳膊,“對不起,我不該騙你,我是真的你想要嫁給你才想到這個辦法的,你放心,我們結婚后,我一定會給你生孩子的。”
“放開我!賤人!”周智沖著嘶吼,“都是你的錯,導致我們周家失去柏盛大客戶,我他媽恨不得打死你。”
說著就把宋月茹踹倒在地。
還想再踹的時候,看到撐傘而來的方絨雪和柏臨。
“柏總。”周智這次很有眼力見,立馬認出了人,撲通往地上一跪,“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柏總,這一切都是宋月茹這個賤人挑唆的,求您大人有大量……”
柏臨無于衷,薄微:“滾。”
周智還想爬上前。
柏臨:“再不滾,周家會死得更慘。”
周智連滾帶爬走了。
方絨雪來到宋月茹跟前。
宋月茹滿的污泥。
比方絨雪被的寶馬車濺一水那次還要凄慘。
服和頭發不說,胳膊上還泛著青紫。
像是被周智打的。
虛弱得難以站立,半跪在污水地上,眼神卻犀利,“方絨雪,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爭來爭去,還是爭不過。
本來想借假孕嫁豪門,領證后再慢慢懷孕穩住地位,卻不想月份大了被穿。
“我都說他是個破鞋了。”方絨雪輕嘆,“現在信了吧。”
男人出軌代表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遵守住,何況是其他的人品,好不到哪里去。
這麼簡單的道理。
宋月茹也許不是不懂。
“你以為我很想要他嗎,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他。”宋月茹泣,“我就是想和你比……”
想過的好一點,不想被方絨雪比下去。
“和我有什麼好比的,我們的人生又不是比賽。”
方絨雪靜默片刻,“非要比較的話,我還羨慕你的。”
羨慕父母健在,家庭和睦。
哪怕宋月茹失去了自認為的富貴,回到家還可以撲到爸爸媽媽的懷里哭。
不是一無所有,擁有普通但最珍貴的家人。
方絨雪思忖片刻,把傘丟了下去。
下一秒,柏臨的傘落在頭頂,攬住纖細形。
“外面冷,進去吧。”
風意不減,雨勢見長。
宋月茹怔怔看著那把落地的被風吹歪吹斜的傘,忘記了哭泣。
到玄關,柏臨放下傘,指腹過臉頰的雨水,“你不討厭你表姐嗎?為什麼給送傘。”
“以前也給我送過。”猶豫了下,“很小的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
那時候比較單純,不像現在這樣市儈。
有好吃好喝的都會一起分。
后來年齡上來,有了自尊心,宋月茹再和這個沒爹沒媽的小孩玩的話就會被嘲笑。
更愿意和家世好一些的孩子玩。
為了不被人嘲笑,選擇和別人一起嘲笑方絨雪。
縱然這個表姐有很多不好的地方。
但方絨雪還是記得雨中送來的一把傘。
回了房。
方絨雪給自己的小床畫三八線。
“這邊是你的,這邊是我的,誰都不許越線。”
就那點小床,分完三八線的位置還不夠他躺的。
“越線了怎麼辦?”柏臨眉尾挑了挑,“誰越線誰就要到懲罰怎麼樣?”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我是在警醒自己。”
“那行吧。”分了個靠枕給他。
枕頭上面沾染著的發香,平時沒抱著睡覺,還有孩的自然香,像是清淺的香和花香混雜在一起。
為了不過線,柏臨只能側躺。
人小小一個,倒是心安理得地平躺,小叭叭:“你要是覺得的話那邊有沙發。”
“不,床再小一點也能接。”
瞪他一眼,背過去,寬大的睡掩飾不住細的腰肢和型,兩只皙白小腳夾著被褥。
只能看不能吃。
“絨絨。”他輕聲提醒,“你后背好像有條蟲子。”
“騙我,我這是二樓,哪里的蟲子。”
“真的,很大的蟲子。”
“你別告訴我還是的。”
柏臨不說話,只是淺笑,“可能是吧,你要不要看看。”
“你這個人真的是……”惱得轉了。
還沒完全翻,被他出聲制止:“等一下,你越線了。”
方絨雪一愣,順著他看的方向,自己剛才翻的時候,頭發越過他的枕邊。
下一秒,子被柏臨抱懷里。
蟲子沒看到,但到了。
“柏臨!”氣急敗壞。
“別,我沒別的意思。”柏臨臂膀小心環著的后腰,“我就想抱抱你,我很想你,絨絨。”
今天是他第一次試著了解。
他不應該控制的生活,他應該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