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港島?”方絨雪一愣,“可這個時候……”
“他既然被老爺子關起來了,你一個人在那邊不安全,先回港島,陪你一起想辦法。”
“可是。”方絨雪聲音抖,“他怎麼辦,我總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這些。”
“他終歸是柏家的人,老爺子應該不會讓自己孫子到傷害的,你先回來。”郁老太說,“真出事了,大不了幫你在港島找個更帥的。”
“我不要,我不回,我不想回。”口而出。
那邊的郁老太一梗,“你這孩子真的是,你想氣死嗎。”
又是擔心人安全,又分析利弊,到頭來抵不住孫腦。
方絨雪匆匆說了句“對不起”。
思緒麻。
現在的。
不知道柏臨在哪,不知道他怎麼樣,也不知道接下來面臨什麼。
直覺告訴。
老爺子靠不住。
第一次遇見柏臨的時候,他不就因為柏家的事負重傷嗎。
但說的不錯,留在這里毫無作用。
沒準還會拖后。
方絨雪抱著渺茫希,去柏家老宅求見。
結果連管家都沒見著,門口保安百般推。
終于打聽到柏老爺在會議室。
方絨雪想上去找人。
到電梯口,卻被面容識別卡住。
的電梯權限被取消。
這意味著,管理層更迭換新。
看了眼安全通道。
幾十層樓梯。
從小運神經不好,柏臨笑烏不是沒道理的,一下都氣吁吁。
但還是一口氣爬了十五層。
雙腳僵直,虛弱地靠著扶手。
這時,封書聯系見面。
方絨雪額間著細汗,面慘白。
看得封書膽戰心驚。
忙把請到休息間。
“方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我想見柏老爺。”方絨雪開門見山,“他把柏臨送去哪里了,為什麼我聯系不到他們,仿佛憑空消失了。”
封書給第一杯茶,“方小姐,您別激,老爺子心里肯定有數,事發突然,總不能當眾包庇柏總。”
這句話給方絨雪吃了顆定心丸。
“那柏臨什麼時候回來?明天?后天?”
封書不忍心破的幻想泡影。
“這些天可能無法回來。”封書這邊解釋,“但是你別擔心,柏總也不是好欺負的,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應對辦法。”
“什麼辦法?”
“這個……我暫時不清楚,但我之前聽柏總講過,柏盛部一半的管理層都是柏云忱的人,私底下收賄賂,挪用資金,虛報財會,想要清理他們的話,必須要找個合適的機會。”
“你是說,他是故意被柏云忱抓住把柄的嗎?”
封書勉強笑,攤手,“可能吧?”
他真不清楚。
事發突然,柏臨自己肯定也沒想到。
唯一確定的是,必然要以局。
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相信他。
但糟糕的是,那天柏臨捅人的事在外界傳開。
“可是外面對他不利的輿論太多了。”方絨雪冷靜思忖,“我們有辦法制嗎?”
“嘛,給錢自然就會閉了。”封書停頓,“但是現在……”
見風使舵。
柏臨不論是無意還是有意捅了兄弟一刀,在柏盛的威信力和震懾力下,加上柏云忱的人大肆宣揚更換繼承人的傳言,不跟風站隊。
“那就砸錢吧。”方絨雪想起自己賬戶上的一億存款,“我有錢。”
那是柏臨親的違約金。
剛好不知道怎麼用。
輿論戰開始,封書每天都和匯報果。
對手太強大。
哪怕今天減三十家,明天還會憑空冒出五十家。
那也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辦公室里。
方絨雪當著封書的面,撕碎兩張實報刊。
其中一張的標題赫然顯目。
【柏盛將在一月召開部東會,下一任執行即將揭曉。】
外面的輿論勉勉強強能控制一點。
部的東大會,束手無策。
“怎麼辦?”喃喃看著刺眼的字跡,“你確定柏臨能自己解決嗎?”
封書躊躇,“常理來說,票選會不應該這麼快舉行……”
方絨雪看他一眼。
封書心虛低頭。
柏臨走了,他的小朋友眼神怎麼越來越像他了,明明只是輕飄飄一眼,就讓人認慫。
一言一行早就有了總監的風范。
方絨雪最開始和采購商掰扯報價利潤時都小心翼翼,到后面遇到難纏的合作商利落丟下一句“去和我的律師談吧”。
深呼吸一口氣。
冷靜分析利弊。
東大會另選執行,如果柏云忱勝任的話,那他的黨羽是否被揪出來都不重要了。
“真的沒有辦法阻止了嗎,要不我再去找老爺子?”
可老爺子不見。
不見意味著,老爺子不會偏袒柏臨。
“老爺子一向偏心,大兒子柏遠謀逆,他也只是強行把人關起來。”封書嘆息。
“那柏臨呢,柏家沒人在乎他嗎?沒有一個人能幫助到他嗎。”
都不敢想。
這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方絨雪眼眉低垂,喃喃自語,“柏云忱說,他和柏臨是同一個媽生的,柏臨小時候不待見,經常被他父親待毆打。”
封書遲疑。
其實這事在京圈不算,不過是柏臨在生意場和國際社圈地位提高,不敢有人隨便議論罷了。
“我從來不認為是柏總害死了他母親,柏夫人本就患有抑郁,的自殺,有多方面原因。”
封書簡單講述柏家的關系。
柏夫人是北城出了名的人,可惜命運多舛,被安排聯姻嫁給柏遠,但柏臨的父親柏梁也早已對傾心,哪怕柏云忱出生,他們三人始終糾纏不清。
沒人知道柏夫人喜歡誰,只知道那段時間兩家正鬧離婚,柏夫人突然懷孕,柏遠欣喜若狂,卻不想這個孩子是柏梁的種。
柏臨的出生,也沒有終結三人的關系。
柏夫人雖然和柏遠離婚,但娘家不要,不得已繼續留在柏家,在閑言碎語中抑郁癥持續發作,對柏臨不管不問。
自殺那天,柏臨剛好去過的房間。
于是就有了他死自己母親的說法。
父親柏梁對他的待,也是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