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都在哭,止不住的淚,都不完。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厲害。
好奇他如果不在邊的話,該怎麼眼淚。
細究起來,沒有他,也不會哭這麼狠。
他手心覆過纖細的腰腹。
不止要綁定夫妻關系。
還想在肚子里填上他的種。
相連,難以割舍。
也只是想想而已。
“別哭了,拋棄我的人是你,你委屈什麼?”柏臨不再,也把服穿好,一顆一顆系好紐扣。
方絨雪頰紅得厲害,沒忘記辯解,“我沒有拋棄你,我只是,去搬救兵而已。”
“不需要。”
“為什麼?”緒激,“你是不是覺得我除了吃喝什麼都不會……雖然有的時候是這樣沒錯,但我也想做一個能幫助到你的人。”
這些天就做得很好,一家一家排查,花錢買他們閉,行不通的就拿法律威脅,和封書兩個人做了一個公關團隊的事。
柏臨反應淡漠,“什麼時候走?”
“等手續下來,至三天后。”
“平安歸來。”
點頭。
他際噙著的弧度幾乎忽略不計,似笑又沒笑的,“回來還要我嗎?”
“要。”被他一句話又弄得委屈,眼眸霧氣朦朧,哽著聲,“我們又沒分手。”
“這個時候離開和分手有什麼區別。”他輕嗤。
之前被郁老太帶回港島都有無數種可能,何況是現在他被足的狀態。
柏臨走出洗手間,掃了眼垃圾簍里的煙盒,難以掩飾心煩氣躁在單人沙發上坐下,長大喇喇敞開,單手把玩著打火機,藍火焰時不時隨著砂聲跳躍,為昏冷的房間增添幾分線。
方絨雪走到門口,幾步一回頭,擰開門柄后,不放心問一句:“你肩膀的傷還好嗎?”
他剛才舉一如既往,看不出異常。
“死不了。”
簡單三個字隨著打火機的藍火焰一同落下。
方絨雪猶豫,其實想湊近一點看一下傷勢,怕離得近了被他察覺到手心的跡。
他一直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咬咬牙還是走了。
迎面上封書。
他膝蓋和胳膊肘的位置沾滿泥土和雜草。
看樣子,為了翻墻頭也費了不功夫。
封書朝方絨雪點頭后,走進病房。
這邊戒備并不森嚴。
與其說柏臨被關在這里,更像是他不得不在這里避避風頭。
柏臨一眼看出封書的狼狽,“你東西被打了?”
“沒有,柏總,我們翻墻頭進來的。”封書唏噓,“還是方小姐手靈活,翻過去只是手了點傷,我就不一樣了,差點沒把我膝蓋摔碎。”
柏臨倏地站起來,神張,“傷了?”
“是……不過柏總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我是在問。”
柏臨眉心蹙,擰門找人。
方絨雪已經走了。
剛才一直和他保持距離,抱他的時候也小心翼翼。
還以為是害,沒想到是想瞞著他。
“傷得嚴重嗎?”
封書搖頭:“不嚴重,只是皮外傷。”
柏臨冷斥:“我不在,你就這樣照顧人的?還帶翻墻頭?”
封書拖著一瘸一拐的和抬不起來的胳膊,“是方小姐帶我翻的。”
“……”
算了。
柏臨:“回去帶理下,你自己也是。”
只是順口關心,封書得不行。
他廢話沒多說,如實匯報現在的況。
柏云忱的人正在進行輿論戰,拉幫結派,重整項目,合同。
柏臨似乎早有預料,聽得漫不經心。
封書:“柏總,我們接下來什麼都不做嗎?”
“嗯,他應該是想玩一筆大的。”柏臨說,“沒準是想毀了柏盛。”
封書一愣,“老爺子知道嗎?”
“那老頭能知道什麼,他也不在乎那天的真相,把我關在這里,不過是制住我,給他的好大孫騰出一點位子。”
柏云忱有神病。
這是他無法為繼承人的主要原因。
老爺子一直對他頗為愧疚。
再加上他的親媽柏夫人被弟弟害死,父親柏遠被關閉。
老爺子想彌補他。
但柏臨不肯讓位,哪怕柏云忱這些年吃藥控制病,他也只分醫院和度假村等邊角料項目。
柏云忱這次設計讓柏臨從主權位子下來,正合老爺子心意。
可以順理章給柏云忱分家產。
以達到兄弟平衡。
柏云忱偽裝得太好,把自己裝一個正常人,還是個頗有經商頭腦的正常人。
老爺子本看不出來。
自己這個大孫子,其實對柏盛繼承權興趣不大。
他要的是,毀掉柏盛。
比如上次的銀杏林車禍,就是他暗中作梗,讓柏盛陷輿論風波。
柏臨不會和柏老爺說這些。
他清楚,他不會被信任。
他被關的這些天,冒出一個惡毒的想法。
不如就這樣隨柏云忱折騰,把柏盛折騰沒算了。
這樣,老爺子就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惡人。
柏臨在國外有自己的產業,柏盛毀了又何妨,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作用。
“柏總,柏盛要召開東大會了。”封書小心試探,“如果柏云忱當選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他一個神病,能當選嗎。”
“萬一老爺子支持他呢?”
看柏臨一直沒拿主意。
封書繼續試探:“如果柏梁先生能回來的話……”
話沒說完,柏臨冷冷瞪了回去。
封書立馬閉。
果真是大忌。
可眼下別無他法。
親爹就算再討厭兒子,也不可能站在柏云忱那邊。
“封書,你的眼神看起來很奇怪。”柏臨敏銳察覺,“你和不會聯合起來騙我吧?”
“怎麼可能,柏總,我只跟隨您一個人。”
封書不比方絨雪。
他老油條。
能心平氣和地撒謊。
柏臨拉開屜取了盒煙,練點燃,了心頭的燥。
屜里,兩個紅的本子格外惹目。
封書一驚。
竟然是結婚證。
柏臨注意到他的眼神,沒有避諱拿了起來。
“你今晚看到的結婚證,別和提起。”
“您是說方小姐?”
封書不解,這為什麼不能提?
柏臨抖了抖指間煙的灰,“不知道我們領了證。”
“哦……哦?啊?”封書表變化飛快,“這結婚證件都領了,方小姐還能不知道嗎?”
“不知道,我瞞著辦的手續。”柏臨凝視著結婚證的合照,“我不確定柏云忱那個神病會做出什麼事來,萬一哪天我死了,我的境外財產就能合法歸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