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絨雪,他永遠的妻。
他不要做的顧慮。
他要做的后盾。
柏臨為鋪好后路。
卻沒給自己留什麼后路。
封書滿心酸苦,不知如何安。
大爺不定,連自己都敢捅,確實沒法保證他會做什麼瘋狂的舉。
“其實方小姐走了也好,我們在明敵在暗,回港島比這里安全的多。”
回港島是必然的事。
有家人疼,有郁家庇護,有家產繼承。
百利無一害。
“我知道。”柏臨靜默片刻,“以后別再讓過來找我了,翻墻頭有危險。”
來找他,還有數不清潛在的危險。
暗的保鏢進不來,被暗害只是幾秒鐘的事。
“柏總,您的意思是,讓我來阻止?”封書指了指自己。
“是。”
“您確定?讓我來?”
“有問題嗎?”
“我沒這麼大的本事啊。”封書苦瓜臉,“您要是不想過來,您自己說不就得了。”
“忘了。”
“這怎麼能忘呢,您不會是舍不得說出口,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吧。”封書越說脖子越紅。
柏臨涼涼看他,“你皮了?”
“沒。”封書低頭。
“勸好了,年終獎翻倍。”
“這,哎,柏總您太客氣了,這點小事包在我上好了。”
封書立馬笑瞇瞇。
柏臨:“就說我不想見,讓別來了。”
“好的呢。”
只有這個理由,能打消方絨雪的念頭。
雖然可信度不高。
連結婚證都隨攜帶,一天看八百遍合照的人,會不想見嗎。
封書要走的時候。
“等一下。”柏臨更正,“說那句可能沒用。”
“那說什麼……”封書為難。
“說我討厭。”
翌日。
休養院前,瑪緩緩停靠,前方的保鏢立馬包圍上來。
車門自敞開。
車上的孩著高級定制丹楓紅長呢,黑長靴。
冬風徐徐吹拂,披散過肩的長發掃過皙白俏麗面龐。
領頭的保鏢停下阻攔的作,給手下使眼。
不知對方份,不能輕舉妄。
方絨雪摘下墨鏡,“我找柏臨。”
領頭的不為所,“你是誰?”
“他朋友。”掃視一圈保鏢,言簡意賅,“我要探他。”
“柏老爺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可以踏這里。”
領頭態度囂張。
跟隨而來的封書嘆了口氣。
非要讓他勸勸勸勸勸勸勸。
這下好了,方絨雪本來未必過來,聽他說柏臨討厭,非要看個究竟。
“沒記錯的話,我們郁家也是有柏盛的份的。”方絨雪來之前都是做好準備的,“作為東來審查自己投資的項目,應該不過分吧。”
“你是郁家大小姐?”
“是。”
領頭的示意旁邊的人。
像是要給開后門。
下一秒,卻見保鏢們嚴陣以待。
“老爺子說過,郁大小姐那天也在事發現場,行為可疑,我們絕對不能放你和柏臨爺談話。”
方絨雪不廢話,當著領頭的面拿手機打電話。
領頭的冷哼,放眼北城,柏老爺子位高權重,份最大,沒人能制住他。
接通后。
方絨雪把手機遞過去。
領頭的一愣,“柏老爺松口了?”
“沒有。”
“那我們是不可能放行的,我們只聽柏老爺的。”
電話那邊是個蒼老有力的聲。
“只聽他的話?怎麼,我的話不管用嗎?”
柏老太的聲音。
領頭的一愣,“老太太,我們沒別的意思……”
“沒有就給我孫媳婦放行。”柏老太罵罵嚷嚷,“我看你們一個個皮了是吧,我老閨的孫也敢攔,等我收拾完那死老頭就收拾你們。”
電話沒掛斷,只聽得柏老爺喊:“哎,疼,別拽我耳朵……我放我放還不行嗎。”
被保鏢恭迎著進院門的瞬間。
封書還于震驚的狀態。
并且,據柏老爺柏老太的相狀態,同一下下自家上司未來的婚后生活。
方絨雪第一次會到,大小姐的生活原來這麼隨心所。
穿什麼服開什麼車只是一個念頭的事,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搖人。
到房間門口,卻被護士告知人不在。
“他不是被關閉了嗎,為什麼還能隨便出去?”方絨雪一驚。
“這里不限制人自由。”護士只解釋。
“那我去他房間里等他吧……”
擰開門,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煙味。
手腕忽然被人從背后拽住,拉了回來。
消失不見的柏臨長玉立站在跟前。
眉眼浮著不耐煩。
“你來做什麼。”
“我想你了,過來看看你。”沒聽出他沉的語氣,“你是不是又煙了。”
“沒。”
“那你房間里怎麼一煙味。”
“它們自己無聊,自燃了。”
小狗鼻子嗅到他潔凈襯衫上也沾染的煙草味。
太濃郁,幾乎蓋掉薄荷珠余味。
柏臨先進房,拿起枕頭蓋在床鋪上,遮蓋住紅本子和巧的絨小盒子。
方絨雪忙著開窗,沒注意細節,看暖氣溫度太低,走到控制屏前調高一些,“你不冷嗎?”
柏臨眼皮耷拉,“我困了,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走。”
“我有事啊。”走近一些,仰起笑臉,“我想來告訴你,我不回港島了。”
他瞳孔一震。
“你說得對,我不能在你低迷的時候離開。”說,“而且我就算不回港島,我也是郁家大小姐,有些事可以拜托幫我去做……”
“為什麼突然不走了?”他打斷。
“沒有為什麼啊,就是舍不得你。”
“昨天你不是很舍得。”
低眸,“封書告訴我說,你討厭我。”
“然后呢。”
既然知道他討厭,不應該很生氣,離得更遠一點嗎。
“你不可能討厭我的,我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危險,想把我早點趕走。”說,“所以我不想走了。”
變聰明了。
能察他的邏輯。
是好事。
但于現在來說,不是好事。
柏臨指尖扶住雙肩,額發低垂,一字一頓,“你想太多了,我這邊沒有任何的危險。”
他每個字都冷得像是鋒利的冰錐,穿過的耳,往心底里鉆。
瞳孔晶瑩,愈發堅定,“不管有沒有,我就是不想走了。”
“你留下來有什麼用。”
“我可以陪你。”
“不需要。”
每句話都出乎的意料。
以為留下來后。
他會很開心。
他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可以一起面對。
柏臨松開,眸無波無瀾,“我有我自己的計劃,你要是回港島就回去,留下來只會拖我的后。”
“我不會拖后的,我……”
“那你自己說,除了陪我,你還有什麼用。”
不敢看他。
站在原地,指尖微微蜷起,酸意一陣陣往上涌,眼圈早已紅得厲害卻不肯落淚。
倔強又小心。
“你真的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