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絨雪的中指比了十幾秒。
正常人聽到這里早就打起退堂鼓,灰溜溜走開了。
柏云忱不是正常人。
他瞳孔里的鷙浸骨子里,表面上卻一如既往含了一層笑。
說他是里的老鼠,能接。
但是為什麼要說他比不過柏臨。
他哪里比不過?
那個弟弟,從一出生就是錯誤的。
破壞了他原本好的家庭。
奪走了屬于長孫的繼承權。
最讓人不甘心的是,本該和他一樣在痛苦煎熬中長的柏臨,人后卻有著更耀眼的人生,好似年的經歷不曾給他留下過任何影。
他甚至,都沒有傳柏夫人的神病癥。
憑什麼就他柏云忱傳到了?
他們都在同一個深淵中,偏偏,柏臨爬上去了。
柏云忱神經管像被人住似的,指尖泛白得幾乎嵌手心,“看來郁大小姐是不相信他曾經做過的壞事了。”
他接著道:“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相信他沒用,旁人不會相信他的,如果你執意和他在一起,你們郁氏名聲損壞,份也會因此下跌。”
話音剛落,側面不知哪來的狠重的力。
不偏不倚踹中柏云忱的后腰。
踹得他踉蹌前傾,狼狽地撲摔在地面上。
雙膝剛好下跪,朝著方絨雪的位置,像是給行大禮。
柏云忱想站起來,后背卻被柏臨的皮鞋死死摁住。
力道懸殊,柏云忱愣是沒法站起。
“你自己沒老婆嗎,非要勾搭我的。”柏臨腳下的力道著駭人的狠勁,“我知道我們家絨絨魅力四,但不到你這條狗覬覦。”
柏云忱的保鏢想上前,卻被柏臨的人攔下來,雙方都在僵持。
封書提醒:“柏總,那邊有人來了。”
柏臨自己無所謂名聲,反正去年的事發生后人人畏懼他,但柏云忱剛才的話說得有一點道理,不能影響到方絨雪。
他松了腳,若無其事走到方絨雪一側的藤椅上,慢悠悠翹起二郎坐下。
柏云忱現在是度假村的總負責人。
然而,現在的模樣卻毫沒有上位者的氣勢,更多的是險狡詐。
他被手下攙扶起來,咬牙切齒,“柏臨,你剛才的行為,就不怕我曝出去嗎?”
“你可以試試,看你上熱搜的速度快,還是我熱搜的速度快。”
“你是覺得你背后有你爸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嗎?”
“不止。”柏臨輕哂,“還有我老婆。”
其實一個柏梁,就得柏云忱不敢胡作非為。
被打了也只能忍氣吞聲。
一幫老板家眷這時從馬廄的方向過來。
孟清落騎在一匹棕馬背上,江梅替牽著韁繩,像個古代的嬤嬤。
看到柏云忱這邊的狼狽,孟清落急著要從馬上下來。
“小心點。”江梅忙去扶,“別摔著。”
仔細的模樣,讓方絨雪想起以前父親帶自己學習騎自行車的時候。
也是生怕摔著步步跟。
哪怕后來學會了,父親也充滿擔憂,怕磕著著。
江梅就從來沒有這樣過。
街坊鄰居以為第一次養小孩,不知道如何做好一個母親。
現在看來,不過是不喜歡自己的親生兒罷了。
那邊的江梅也注意到方絨雪。
目犀利瞇了瞇,很快避開。
江梅是個貪慕虛榮的人,如今自己的親生兒搖變郁大小姐。
如果牌示弱,日后不是不可以沾郁家的做個貴婦。
畢竟郁家比孟家強大太多。
可江梅依然執著于孟家和繼。
說明就是不自己的親生骨。
柏臨沿著視線看去,“那個人是你什麼人,之前孟家的生日會,你就一直盯著看。”
“是改嫁到孟家的孟夫人。”方絨雪這次沒有避諱,“也是我媽。”
那次的生日會,因為江梅的存在,所以讓覺自己還是敗給了孟清落。
“我們十多年沒見了,第一次重逢,打了我一掌。”方絨雪視線略顯僵直,“然后,用那只打過我的手,給孟清落腳。”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寧愿江梅裝作不認識。
而不是用一掌擊碎幻想中拼湊的母泡影。
柏臨忽然起,走到跟前,把人拉起來坐在那把藤椅上,又圈懷。
位置有限,方絨雪窩他懷里,小半屈著。
還沒反應過來,足踝的位置被他掌心覆蓋。
“不就是個腳嗎,你需要的話,你老公來不就行了。”
有過經驗,他按手法越來越湛。
“我不是這個意思……”方絨雪微怔。
“我知道,但我的意思是,你如果需要我的話,我一直在。”
抬手不自覺勾著他的脖頸,仰頭抿笑,“你就沒發現你今天特別麻嗎?”
他低哼:“沒有。”
“你不會遇到什麼刺激了吧。”
“只是說幾句實話而已。”
“你來的路上看到了秀恩,還是路過兒園看到小寶寶了?”
“都沒有,我只想你一個人。”
既然沒和他講和柏梁的事,柏臨也不打算穿,反正只需要知道很在乎他就行了。
“好了好了我信你。”方絨雪敷衍,“你去那邊的椅子上坐,我這里太了。”
“不行。”他下顎線蹭了蹭的發,“我想和絨絨坐一起。”
“這度假村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我們兩個這樣坐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
柏臨說著,看向后的封書和一眾保鏢,淡聲問:“你們覺得合適嗎?”
這樣坐倒是不,就像太膩歪了。
封書哪敢說真心話,點頭如琢米:“合適。”
其他人跟著琢米。
“他們是你的人,肯定向著你說話,我覺得不合適就不合適,放我下來。”拍了拍他的手。
“不放,再陪我坐一會兒。”他掐了腰窩。
方絨雪得好笑,手心拍了下他肩側,“你今天怎麼這麼黏人,好膩歪啊。”
“你說我膩?”
“嗯……有一點點點點點吧。”
“小絨絨。”他指腹輕臉頰,語氣沉著,“你剛才還說我是你的太,月亮,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