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絨雪一激靈。
看柏臨問得隨意,似乎并沒有聽到重點。
淡定拐個彎:“沒什麼!我剛才說我和你天下第一好,誰都比不過我們。”
“原來如此。”他角噙著漫不經心的弧度,隨意攬過的腰際往跟前帶了帶,“這種事實確實不用比。”
對面幾個知道實的塑料姐妹團干咳幾聲,也不敢穿。
不遠,傳來一陣嘩啦的清脆聲。
紅地毯樓梯上,一個沒拿穩托盤的服務生滿臉驚恐。
全場的注意力不自覺投落。
披頭散發的人正拉著一個著斯文的男人。
樓梯臺階不平整,男人形羸弱,步伐踉踉蹌蹌,西上的皮帶在拉拉扯扯間被拽開。
而人的模樣更狼狽不堪,口紅彌漫開,活如同一個張牙舞爪的鬼,眼神迷離,中了迷幻劑似的纏著男人不放。
“好熱,云忱,你快點給我解藥……”
大家定睛看去,這兩人居然是孟清落和柏云忱。
大庭廣眾之下,向來端莊矜持的二人,這會兒卻一個比一個浪。
“看不出來啊,這兩人會玩這麼花。”
“孟清落怎麼回事,就算是喝醉酒了,也不至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男人卿卿我我吧。”
聽著周邊質疑。
方絨雪忽然想起孟清落找自己喝酒的事。
他們里念叨的解藥,是不是說明,剛才被換給孟清落的酒有問題。
“我就知道那杯酒肯定有問題,還好我沒喝。”捂著小心臟。
“什麼酒?”柏臨問,“誰讓你喝酒了嗎?”
把剛才的事講了一遍。
柏臨眉間閃過一不住的戾氣。
真是防不勝防。
柏云忱現在不對他手,只針對方絨雪了。
不能由著他繼續肆意妄為了。
圍觀人越來越多。
柏云忱想到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方絨雪沒喝下那杯酒。
沒料到辦事的孟清落蠢到自己把藥吃了。
手勁極大,柏云忱的外套被扯下來,眼看著子也被扯掉,他忍無可忍,給了孟清落脖頸一記手刀。
把人擊暈后,他正要,卻不想無數雙目注視著他們。
更有人拿手機拍照。
不明事理的服務生上前詢問:“柏爺,您和孟小姐沒事吧?”
“沒事。”柏云忱半邊臉沉在影里,瞳深不見底,“孟小姐喝醉酒了,和我鬧著玩,讓大家見笑了。”
“那孟小姐……”
大家都看得出來,孟清落似乎昏迷了,半靠在柏云忱上,他一旦離開的話,就會摔下去。
不能將孟清落給旁人,免得被人發現中了藥。
“我帶去休息。”柏云忱維護起自己昔日里溫雅貴公子的形象,把孟清落抱起來,上樓逃離現場。
這一幕在旁人看來,不過小喝醉酒,不小心在大庭廣眾之下秀了把恩。
從去年開始就傳聞孟清落將和柏云忱履行婚約,遲遲沒靜。
這次算是被大家親眼目睹到他們在一起的證據。
今晚的消息散播得太快。
不到一個小時,柏云忱的事就在圈子里傳開了。
網上也開始發酵。
這段時間他張旗鼓宣傳度假村計劃,風頭過盛,孟清落是個珠寶設計師,在社平臺有不。
兩人的熱度撞一塊兒了,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經過這麼一鬧,所有人默契認為他們是一對。
晚點散了會,草坪上有個簡單的小型煙花表演。
姐妹團們紛紛舉起仙棒拍照片。
方絨雪也想去拿一些玩玩,被郝特助制止:“大小姐,這個有危險,你想看的話,我讓保鏢點給你看。”
“不用了。”盤坐在草坪上,“我看們玩吧。”
郝特助又說:“這個坐姿太不雅觀了。”
嘆了口氣,只好站起來。
就算站著,也被郝特助糾正姿勢不夠筆直端正。
當大小姐有好,也有很多壞。
太多拘束。
沒一會兒,柏臨過來。
長指攥著仙棒遞到手里,“想玩嗎?”
方絨雪一怔,看了眼郝特助。
他把仙棒點好,送到手里,“普通的仙棒短,容易傷到手,我讓人把細綁長,降低了危險系數。”
舉高一些離遠點就沒事了。
方絨雪像是拿起勝利的火炬,高高舉起,從郝特助跟前大搖大擺一晃。
好像在說,偏凌駕于規矩之上。
“柏總。”封書這時候過來,低聲匯報況,“今晚的事已經傳到老太太那邊了,老人家十分生氣,正在和孟家商量婚期。”
“婚期?”柏臨問,“他們終于要結婚了?”
“是,孟家給大爺不注資,為表誠意,老太太讓大爺三個月完婚。”
柏臨當初直接拒絕婚約,老太太還執意糾纏那麼久。
而柏云忱沒有拒絕,選擇拖延,從去年拖延到現在,老太太早已不滿。
這次干脆借題發揮,讓他們早點舉辦婚禮,了一樁心事。
“他肯定不會心甘愿結婚。”柏臨說。
這就意味著,柏云忱利用度假村毀掉柏盛的計劃,必然會提前到婚禮之前。
柏臨:“我讓你辦的事都辦好了嗎?”
封書做了個OK的手勢。
方絨雪早已注意到兩人談話。
著拉了下封書,“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封書哪會如實告知,去年倒戈也不過是站在柏臨利益角度出發。
“沒什麼。”封書糊弄一笑。
“我都聽到了,柏云忱要和孟清落結婚。”方絨雪輕哼。
原來指的是這個。
封書微笑:“是啊,大爺要婚,柏家好久沒有這樣的喜事,沒想到這兩年能雙喜臨門。”
“雙喜臨門?柏家除了他們,還有什麼喜事?”
封書咯噔了下。
方絨雪還不知道和柏臨領證的事。
“還有。”封書一噎,大腦飛速運轉,“您回來了,這就是天大的喜事。”
方絨雪本來半信半疑,聽到這句,意味深長地抿。
沒幾天,柏家和孟家宣聯姻的消息。
柏云忱和孟清落的婚禮在下個月舉行。
孟清落遞來的酒肯定有問題,但不是為了下毒,而是為了……搞垮的名聲嗎。
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反倒促進他們婚事加快。
方絨雪腦海里再次浮現出,封書所說的,雙喜臨門。
眉角平緩斂起,“郝特助。”
鮮被大小姐這樣正經地過來。
郝特助頷首:“大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幫我調查下我的婚姻狀態。”
“您的,婚姻,狀態?”郝特助懷疑自己聽錯了,蹙眉,“您不會瞞著老太太,和柏臨結婚了吧。”
“我沒有。”
只是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據封書的口誤,聯想到去年在公園到的婚姻登記窗口。
強烈的預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