簍里的換洗被丟一地,找了半晌都沒找到的蕾。
“換下來的服你不是不穿嗎。”柏臨過去拉角,“別管了。”
新服太多,一天一換都穿不過來,一件服再喜歡也不會穿第二次。
“可是我昨天晚上明明記得把放這里的,怎麼突然不見了。”方絨雪疑摁眉心,“難不我沒換嗎?”
不可能啊。
剛才看到自己上的是新的。
那舊的呢。
上面還帶著一點姨媽。
柏臨沒勸,也沒說話,長往門口的方向邁去。
“找到了,居然在垃圾桶里。”低呼一聲,踢了踢垃圾桶,“是我不小心扔進去的嗎,怎麼看起來皺皺的。”
柏臨薄抿著,“不知道。”
“你確定,你不知道嗎?”方絨雪狐疑的目終于鎖定給他,“我數三聲,三,二,一。”
“我扔的。”
“你扔這個做什麼?”
柏臨頎長形懶洋洋靠著門框,眉眼瞇著漫不經心,“昨晚幫你洗了,但是覺自己沒洗好,知道你不會再穿,所以就直接扔了。”
方絨雪虎視眈眈:“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到底做什麼了。”
他沉默兩秒,“我說了你別生氣。”
“嗯。”
“你保證。”
“我保證。”
“太想你了,所以就借你的小件,安一下自己。”
安后總覺不太好,幫洗了,但跡洗不掉,怕留下犯罪證據,所以干脆扔掉。
從他出現的那一刻,方絨雪就猜出個七八分。
忍著惱火,看了眼那片薄薄的皺皺的布料。
打賭,絕對不止一下。
“寶寶,我很誠實告訴你這些,你應該不會生氣吧。”他看著小的形一步一步走來。
再看那只抬到半空中略帶香氣的手。
“寶寶你抬手什麼意思,這麼冷的天,不用幫我扇風。”
他沒躲開,還是那般誠懇的態度。
方絨雪看他似乎盼著掌扇下去。
及時止住。
“從現在開始,你,離我四米遠。”加大懲罰力度。
“昨天不是說三米嗎,怎麼變四米了。”他擰眉,“絨絨,你說話不算數。”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說話算數。”振振有詞,“對付你這種騙子,就是要用騙子的手段。”
“我可以賠給你。”他忍不住想勾懷,“你想要多我給你買。”
鬼知道他會買什麼款式。
“不需要。”拒絕,冷靜強調,“記得保持四米距離。”
出門在外也要保持距離。
四米距離。
這和異地有什麼區別。
來上班的封書一眼看出自家上司倦怠。
疏朗的眉目染著頹靡。
“柏總,您怎麼了?”
方絨雪隨家眷們繼續參觀度假村,把他落在高球場。
周遭沒人,只有孤寂昂貴的草坪。
柏臨單手抄兜,朝一個保鏢借了火。
隨意了。
一時半會不想見他。
青灰煙霧沿著他明晰微抬的下顎線彌漫開,側廓暈染得模糊不清,指尖微微泛白,結滾。
“知道我瞞著領證的事了。”
封書一驚:“啊?怎麼知道的?”
柏臨薄吐了一圈白霧,“自己查的,發現自己婚姻狀態是已婚。”
“方小姐為什麼會突然查這件事?”
“我不知道。”
這是個很大的疑點。
無緣無故,應該想不到這一層關系。
封書突然想起什麼。
不會是因為他說的那句,雙喜臨門吧。
“不會吧……”封書倒吸一口冷氣。
柏臨捻滅半煙,“怎麼,你知道原因嗎?”
封書低頭。
母啊。
應該,和他,沒關系吧。
柏臨又了煙,封書立馬拿起打火機給他點上,沒忘記用手擋風。
笑得那一個狗。
“封書,你臉看起來不太好。”柏臨睨著人,“生病了嗎?”
“謝謝柏總關心,我沒事。”封書了把額頭的汗,“老病了。”
提起老病,柏臨想起之前封書舉薦過重振雄風的中醫。
“你要是不舒服就去看看上次你說的中醫。”柏臨說,“準你一天假。”
封書臉更不好了。
他真沒病。
但也不能承認自己臉差是因為做了虧心事。
“不了。”封書勉強打著哈哈,“等最近您給我安排的事辦妥后再說。”
就當將功補罪了。
三天后,度假村參觀會結束,柏云忱帶著投資老板們一起召開項目會。
項目會持續到傍晚。
結束后,走的走散的散。
方絨雪和老板們一樣,一坐幾個小時,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談笑風生。
度假村遠離市區,松林花圃片,空氣新鮮。
此時卻逐漸傳來濃郁的燒焦味。
方絨雪注意到的時候,耳邊響起一聲吶喊“起火了”。
后方的復式宅院,濃煙滾滾。
火勢似乎不大,只在一個窗口蔓延。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著火啊?”方絨雪心里古怪,“那個房間里有人在嗎?”
郝特助遲疑,“那是,柏云忱的待客廳。”
“柏云忱?”方絨雪微怔,忽然想到什麼,“柏臨呢?”
一天都沒怎麼看到他。
四樓。
房間里彌漫著青灰煙霧。
柏云忱雙手被捆綁住,鼻青臉腫地倒在地上。
又是一拳揮上去。
骨骼被撞得發出嘎吱的清脆聲。
柏臨半蹲在地上,拎起柏云忱臟的襯衫領口,俊雅面容著冷的薄笑。
“大哥,咱們倆怎麼鬧都行,但你要是扯到人上,那就別怪我不留面。”
他說的是,柏云忱想給方絨雪下藥那次。
雖然失敗了,不代表事輕易劃過去。
柏云忱吐了口里的鮮,“你把我打這樣,爺爺會放過你嗎?”
“你以為我很稀罕老爺子嗎,你以為我很稀罕柏盛嗎。”
柏臨不屑,如果不是被老爺子召回國,他在國外的事業也夠他攀登高峰。
見時候差不多。
柏臨拎起柏云忱,有模有樣扶到背上。
不就是演戲。
誰不會呢。
這就給老爺子演個“兄弟深”。
火勢蔓延得比想象中的要快些。
前方有人來接應救援,但柏臨避開他們,堅持自己背著柏云忱逃離火災現場。
滾滾濃霧中,他們兄弟倆走出火災,艱難前行的畫面,被刻意蹲守的記者記錄得清清楚楚,直呼柏二爺“重重義”。
救援人員迅速過來攙扶柏云忱。
他質虛,嗆了濃煙,昏迷不醒。
柏臨也頗為狼狽,白襯衫上染著暗灰,手腕也被灼燒出傷痕。
“柏總。”封書一臉擔憂,連忙過去攙扶,“您沒事吧。”
這火災實在危險,就算提前安排好人,也難保萬無一失。
柏臨輕描淡寫,“沒事。”
“您傷了。”封書著急,“要不咱們先去醫院。”
“這點小傷算個球。”
“可是這傷口不管的話可能會發炎的,方小姐知道的話肯定會擔心您的。”
似乎想到什麼。
柏臨神一滯,扯開袖,傷口暴的范圍更大更顯目。
不遠,方絨雪被郝特助半拉著趕過來。
郝特助一心想讓離火災遠點。
但非要帶小跑沖過來,武藝通的郝特助愣是沒抓住。
方絨雪來得匆忙,掌心全是汗,鼻尖也沁出漉漉的汗珠。
“怎麼突然發生火災了?你們沒事吧?”
封書搖頭:“我沒事,柏總也沒……”
柏臨撇開封書的攙扶,頎長形很虛弱似的往側靠,聲線放低,“老婆,我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