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嘩然。
比跟著柏盛投資被騙這件事,柏盛訌走向滅亡更讓人瞠目結舌。
前面柏臨還在奉行執行的份和責任,下一秒就是一副對柏盛無所謂的態度。
毀滅吧,和他沒關系。
柏老爺氣得心臟差點驟停。
這兩個孫子一個比一個能作。
柏云忱借柏盛的名頭詐騙,向國外轉移資產,柏臨知道他這個目的不僅沒有直接揭,反而縱容柏盛走向下坡。
見過豪門為家產拼命競爭的,沒見過兩個人爭先恐后敗家的。
“云忱,你來說句話。”柏老爺子捂著心臟,只能把希寄托在柏云忱的上,“你弟剛才說的事不是你做的,對吧。”
柏臨既然當眾講出來,說明證據確鑿,不是柏云忱一張就能辯護得了的。
雖然沒能如愿轉移柏盛的資產,但看到柏盛變現在這樣狼狽的樣子,柏云忱也算頗為得意。
“爺爺對我真好。”柏云忱一味地笑著,“就算我殺人放火,他也會站在我這邊,而你呢,柏臨,你永遠都是被懷疑的對象,曾經是,現在也是,一直都是。”
柏臨朝后抬了下手勢。
接著,本該放映婚禮祝福的大屏幕上,此時出現視頻錄像。
是去年,柏臨被柏云忱陷害那天。
柏云忱親手撿起地上的軍刀,捅自己的下腹。
那天,柏盛的監控被毀滅,刀柄也被柏臨握住,除了方絨雪,沒人能證明當時發生的況。
但是,柏云忱忽略了一個況。
那就是柏臨安在方絨雪邊的保鏢。
那天是在場的。
他們是柏臨的人,無法證明什麼,意想不到的是,他們每個人上都有監控攝像頭。
那是為了時刻保護方絨雪安危,監督邊的危險而準備的。
盡管他們距離間隔遙遠,但每個人都有監控錄像,把各個角度都給記錄下來了,不管怎麼看,那把刀都是柏云忱自己從地上撿的,自己捅自己的。
大屏幕上反復播放著柏云忱的自行為。
想看的角度都有。
“事已至此。”柏臨抬手隔著空氣點了點,隨然得好似一個紈绔子弟,眉眼卻是對斗游刃有余的倨傲,“大哥還有沒有別的招了。”
想搞柏盛?他奉陪,還順勢推了把柏盛。
想拿捅刀子說事,繼續奉陪,揭示真相。
柏云忱錯愕地杵在原地,眾目睽睽下,由著柏老爺訓斥。
而參與他項目一起投資的孟家男丁,聽說資產轉移到國外,孟家即將面臨破產,年長的老人直接昏過去了。
方絨雪看著柏臨下來,帶小跑過去。
既佩服又不滿。
可惡,把也瞞住了。
監控早就有了居然不放出來,下那麼大的一步棋。
讓百味雜陳的是。
他兜兜繞繞那麼久。
不過是為了打擊柏老爺的不信任。
年被污蔑的影終究讓他耿耿于懷。
“那你不要柏盛了嗎?”方絨雪拉了拉他袖。
“不要。”柏臨瞥了眼那邊老爺子,“就算那老頭求我也不行。”
哦,那看來還是有希的。
方絨雪還想繼續問。
子忽然被柏臨抱住,以迅雷之勢極快地換了位,接著聽到一陣槍響。
現場徹底大。
柏云忱開的槍。
看似乖乖接老爺子訓斥,實際早已暗中準備好。
槍口沒有對準柏臨,而是方絨雪。
他不要柏臨命,他要他承失去人的痛苦。
殊不知掏槍的作早就被郝特助看在眼里,一腳給他踹開了。
槍走火,對著上面的天花板打了個窟窿。
郝特助子不比男人高大,卻十分敏捷,三兩下給柏云忱一個擒拿,“我盯你很久了。”
上次在度假村,就在盯。
柏云忱看方絨雪的眼神太奇怪,是占有,偏執,和毀滅。
柏云忱人被死死按在地上,等兩個強力壯的保鏢過來搜,郝特助才給人松開。
這下,柏云忱徹底沒招了。
沒有辦法傷害到柏臨在乎的人。
方絨雪一直被柏臨庇護在懷中,所以他剛才那子彈就算打中了,也不可能傷到方絨雪的。
他沒有辦法,再和柏臨競爭了。
沒有辦法,讓對方痛苦了。
危機解除,柏臨仍把方絨雪護在后,冷冷直視對面的柏云忱,“你死定了。”
必然不會留他。
“對,我是死定了。”柏云忱哈哈大笑,“看到你旁邊桌子上的刀了嗎,有本事就過來捅我吧。”
這麼多人。
柏臨不應該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不值當。
“弟弟,你不想對我手嗎,不會舍不得我這個和你同母異父的哥哥吧?”柏云忱很憾地搖了搖頭,“那如果,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呢?”
柏臨眼神銳氣人,似乎早有這種預,泛白的指尖無聲無息地攥了力。
“你這些年就沒懷疑過嗎,為什麼你去過柏夫人的房間后,就自殺了?”柏云忱笑得如同鬼魅一般,“你想過很多假設,想過不喜歡桂花?還是不喜歡你?”
也許是吧。
柏夫人病重多年,對外界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和兩個兒子都沒什麼。
“你就是沒想過,我才是害死的罪魁禍首。”
“大家只知道你那天去過的房間,卻不知道,我也去過。”
說到這里的柏云忱仿佛開了大似的狂笑不止。
他讓柏臨痛苦的籌碼實在是太多了。
他本來想破壞方絨雪和柏臨的,可惜這兩人的關系堅不可摧,從不被人挑唆。
沒關系,他還有其他辦法。
還有最大的底牌。
“云忱你……”柏老爺一口老從骨間噴出來。
這驚壞了柏老太,一把捧過他的后背,“老不死的你不要真的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
柏老爺睜大雙眼,在攙扶下緩緩坐下去,人卻仿佛靈魂出竅了似的。
同樣魂不守舍的,還有站在樓上的柏梁。
真相是淋淋的,而這些,仿佛都是他們從柏臨上剝離出去的。
“是我對說,你活著有什麼意思,只會讓兄弟倆自相殘殺,只會讓兩個兒子反目仇。”柏云忱瘋了似的,迎著柏臨犀利目,繼續陳述,“本來就有病,自殘過很多次,神非常脆弱,在我說完那句話之后,就走了。”
柏夫人是個瘋子。
柏云忱更瘋。
從小害死母親,竟能順理章嫁禍給弟弟,還能心平氣和講出來。
沒心沒肝。
柏老太嘆息:“云忱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子……”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柏云忱矛頭一轉,“憑什麼柏臨不喜歡的人要塞給我,我不喜歡卻還要假裝懂事假裝喜歡。”
說著,他看向方絨雪,淡笑,“我只喜歡,弟弟的人。”
每句話都在挑釁。
挑釁到柏臨終于忍無可忍,拿起旁的刀子。
“柏臨,別做傻事……”方絨雪拉住他的手腕。
卻本不抵他的力道。
柏云忱看著柏臨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不躲不閃。
“來吧,殺了我吧,我本來就該死,我們一起下地獄。”
方絨雪從背后抱著人,大聲喊道:“柏臨,大庭廣眾殺人是要償命的。”
這就是柏云忱說出真相的目的。
激怒柏臨殺了他。
他死了,也要拉柏臨去死。
柏臨眼睛像是淬了冰的寒潭,沒有半點溫度,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住似的。
隨著步步近,他眼神放空,置于另一個只有仇恨和哀怨的世界里。
殺了柏云忱,為柏夫人報仇,為這些年被冤枉的自己報仇。
柏臨抬起來了手。
其他人都于錯愕之中,只有方絨雪無比清醒地喊了句“別”。
可他手里攥著的刀,還是飛了出去。
和柏云忱的耳際肩而過。
過他耳尖,帶出一點跡后,鋒利的刀尖準確無誤地,叉在了柏云忱后的窗簾上。
虛驚一場。
到柏云忱錯愕。
這麼生氣,居然沒有殺了他泄憤嗎。
“誰和你這種垃圾一起下地獄。”柏臨眼神慢慢回溫,際噙著嗤笑,單手把背后一直抱著他的方絨雪撈到懷里,“我要陪我老婆結婚生子,幸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