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不發燒,這件事就很容易想明白。
先是莫名其妙的分房。
唐雨年是帶來的人,書小姐姐又不知道唐雨年和魚亦爾認識,怎麼會把們倆分在一起?
再加上那天晚上唐雨年神經兮兮的模樣和第二天在南山寺見周硯深這件事。
蘇予微又不傻,幾乎可以確定這里面有他的手筆。
他害自己和宋芊芊住,得了冒,發燒又頭暈的,當然會記恨他。
“我怎麼又假惺惺了?”周硯深抿線,“還有,什麼拜我所賜?”
“嘟嘟嘟……”
回應他的,是一串掛掉的電話忙音。
周硯深哼了聲,把電話丟給林嫂,從椅子上拿起黑大,穿上出門。
夜晚的風格外蕭瑟,周硯深蹙眉,心煩躁到極點。
開車到蘇予微住小區,門口站崗的保安見了他,朝他微微鞠躬:“業主您好。”
周硯深回了他一個眼神,停好車后直接按下電梯前往最高層。
敲了敲最左邊的門,張嫂冒出個頭,看見是自家爺后,急忙把門打開,側讓出一條路。
周硯深沒進去,朝手:“把金豆豆給我。”
張嫂聽吩咐照做,弄好牽引繩后給周硯深,關上門。
周硯深牽著金豆豆,在廣無人煙的樓道里站了好一會兒,煙完一,散去味道,才按響右邊那戶的門鈴。
蘇予微吃完藥,正困乏著,聽見門鈴響,下意識以為是張阿姨。
瞥了眼戶監控,發現門外的人是周硯深。
金豆豆被他牽在手上,乖順地坐在地上搖尾。
周硯深知道在看他,薄輕啟:“開門。”
蘇予微把門拉開一條小,手去夠那條牽引繩:“狗可以進來,人就算了。”
對金豆豆沒有任何抵抗力,離開的這段日子已經不知道多次想起它。
失去孩子之后的每一天都像陷在泥濘里似的,如果沒有金豆豆,都走不出來。
對金豆豆,就像林靜姝對周硯深。
門外的周硯深冷哼一聲,輕而易舉就將門推開,“你忘記你罵過我是狗了?”
蘇予微:“……”
沒站穩,被門的推力往后了幾步,周硯深走過來,穩穩扶住手臂。
把安置在沙發上坐好,恍若嫌棄地瞥了一眼:“站都站不穩,除了在我面前一味地逞強,你還能干什麼?”
聽他這樣說,蘇予微就來氣,往他上踢了一腳:“要不是你,我都不會生病!”
都不恨宋芊芊了,把滿腔憤恨全轉移到周硯深上。
周硯深沒躲,邪邪笑著挨了這一踢。
甚至蹲下來握住蘇予微的腳踝,變態地往他的心口上放:“想踢我啊?來,往這兒踢。”
因為周硯深蹲著,兩人的位置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蘇予微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又帶著錯愕地看著他。
而周硯深一張清冷俊逸的臉上笑容深邃狡黠。
他喜歡朝他撒氣的蘇予微。
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蘇予微的緒還能被他牽,還在乎他。
“不要臉!”蘇予微移開,知道在不要臉的周硯深上討不到任何好,干脆別開臉不理。
周硯深顯然沒盡興:“嘖,送給你踢又不踢了,真沒勁。”
桌子上擺放著碗筷,他下大挽起袖口,收拾收拾就往廚房走。
金豆豆在客廳四聞聞嗅嗅,悉氣味,最后理所當然臥在沙發旁邊的毯子上,占據最中心的位置。
廚房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周硯深白皙修長的手掛滿泡沫,混在堆的臟盤子里,很練地把它們清洗干凈。
蘇予微目空地落在電視上,本沒心思看。
到都是稀里嘩啦的聲音,周硯深的影進進出出,每時每刻都在挑弄的神經。
“這些是要洗的?”他從浴室出來,單手端著個盆子,隔得遠遠地晃了晃。
在白熾燈下半明的盆子里映出幾件,蘇予微只看了一眼就跳腳了:“放下,我自己洗!”
盆子里的是剛才洗完澡下的。
周硯深笑大驚小怪:“又不是沒給你洗過,矯什麼?”
說完,他扭頭進了浴室。
蘇予微燒了整整一天,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生生把周硯深從里面拽了出來。
周硯深挑眉驚訝,順從地跟著走。
蘇予微把他推到門外,“砰”地一聲,利落鎖上門。
手上還沾著泡沫,就這樣被趕了出來。
他無語對著門說:“蘇予微,過段時間我來取狗。”
自然是沒人回應。
門里的蘇予微盯著戶監控,看見周硯深坐電梯下樓才終于松一口氣。
只是不知道,做做樣子下樓的周硯深很快又返回來,敲開了隔壁的房門。
金豆豆從地毯上支了個腦袋過來,眼地沖門口的蘇予微了一聲。
蘇予微心都化了,跑過去對金豆豆又抱又親。
生著病,有金豆豆陪著,舒服了很多。
跟金豆豆親昵了會兒,覺力氣恢復了些。
蘇予微走到剛才的浴室,看了眼盆里的卡通草莓小熊,腳趾都扣了,臉上逐漸顯出憤的神。
一下又一下,帶著怨氣著。
周硯深,真的有病。
……
“爺,我切了些水果,要吃一點嗎?”張嫂端著盤水果,禮貌敲門后,走進周硯深的書房。
正在辦公的周硯深微微抬眸,眼前倒映著屏幕的深邃藍,說:“給送過去。”
“行,我這就給太太送過去。”張嫂說。
周硯深點點頭,又蹙眉住準備離開的張嫂:“得很,送多了估計會起疑心,你這次問要些錢。”
“好的。”張嫂點頭答應。
屋門被帶上,理完最后一點事務,周硯深疲憊地闔了闔眼。
再次睜開眼時,深邃的眼底只剩下一片寒。
他從桌上拿過手機,給白特助打去電話,言簡意賅吩咐:“查一查那天晚上跟誰一個房間。”
掛斷電話,子朝后一仰,倒在真皮老板椅上。
蘇予微對他說了兩次,得病是拜他所賜。
不會無端這麼說,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南山寺那天就已經生病了,逛古鎮的時候又沒生病。
所有環節里,他唯一手的就是分房。
結合后來秦修說出現在魚亦爾們房間……
周硯深眼眸暗淡了下,聽見手機響了幾聲,不不慢地接起來。
“爺,我查到了,太太是跟一個宋芊芊的住一起。”白特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