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
完了,好像真的沒人理他。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周硯深呼吸加重,心臟像被火燒似的,滾燙劇烈的疼痛順著神經傳遍全。
蘇予微發現自己緒有些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離我遠點就行。”
走廊窗戶高高懸著,吹來的冷風讓陸遠寒一炸。
他尷尬地吸了吸鼻涕,腳步沉頓地轉,扶著墻慢悠悠朝樓下走。
沒事,沒事。
淡定,淡定。
深哥很快會來追他的。
他真的很了解深哥。
別看深哥平時一副殺伐果斷、冷無的模樣,那是對外人。
對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還是不一樣的。
那該怎麼形容來著?
鐵下的溫……
對!鐵下的溫。
剛才深哥沒理他,一定是篤定他不會走,現在他走了,深哥很快就會追上來!
陸遠猶疑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一步一步更斬釘截鐵地往樓下走。
“離你遠點?”周硯深結一滾,像被傷到了似的,“你想說無論我做什麼都沒用?”
“是的,沒用。”蘇予微說,害怕被他鉆到語言的空子,把話補完整了些,“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跟你離婚的,所以你別白費心思了,浪費你寶貴的時間。”
周硯深淬了月的眸子一寸寸冷下去,角勾起一分不深不淡的笑:“活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說的話傷到,晚上吃的什麼殺傷力這麼強?”
他朝的方向靠近幾步,從黑暗出現的一瞬,高大拔的影蓋住白熾燈的部分亮。
蘇予微猝不及防,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后腰抵上紅漆木桌,退無可退。
周硯深用臂彎將圈住,修長白皙的指背輕上額頭,“微燒,我就當你生病了在說胡話。”
燒心的火燃盡后,留下一片凄涼的死寂。
他不敢再待下去,維持表面平靜地轉離去。
蘇予微追出去,勢必要送出絕殺:“周硯深,我沒有說胡話,你去死吧。”
也不想說這麼惡毒的話,但緒上頭了忍不住。
“你在說胡話,你去活吧。”周硯深頭也沒回,背著一步一步遠去,“老宅冷,我讓劉媽給你送一床被子過來,晚上記得蓋厚點。”
……
陸遠一個人走在中式園林的長廊上。
月穿過雕刻的窗,像萬花筒似的,在深石磚地上映出一個個紛繁的花樣。
每經過一個窗,就會不由自主停下來等一會兒。
短短幾十米的長廊,走了十分鐘還沒走完。
都過去這麼久,深哥也該追出來了吧?
深哥一個大忙人,說不定正要追他,又被必須急理的工作拖住了。
……那他就再等等!
正想著,后傳來腳步聲。
很急促,聽上去像是在奔跑。
陸遠繃不住,抹了一把淚,邊回頭邊喊道:“……深哥!我就知道!”
“陸遠哥,是我!”沈義枝有些尷尬。
陸遠哥在他們一伙人中,一直給漢的印象,沒想到也會出那種小孩子吃到糖了似的表。
“咳咳……”陸遠也尷尬了,咳了兩聲掩飾。
“陸遠哥你還好嗎?”沈義枝眼神關切。
“我當然好啊,好得不行!”
“大哥沒對你生氣吧?”
“那當然……沒有!”
的確沒有,只不過沒搭理他而已。
他沒撒謊。
“那就好那就好……”沈義枝繃的舒展開來,“我在客廳都差點要擔心死了。”
聽沈義枝這麼說,陸遠心里暖暖的。
他大大咧咧一把摟住沈義枝的肩膀,帶著一起往前走,“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沒事。”
“那……大哥怎麼說呢?”沈義枝狀似不經意地問。
這話把陸遠問住了。
他真不知道,因為周硯深什麼都沒說。
“呃……”
“我當面威脅深哥,說覺得這樣很沒意思,要是以后都這麼難的話,我干脆退出好了。”
“然后我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直接轉就走,深哥那臉白得喲,覺都快被我氣死了。”
陸遠也不知道話到邊怎麼就轉了個彎。
他是個偉岸的大哥哥形象,當著沈義枝的面,實在沒辦法說出實話。
“哈哈……”沈義枝笑得眼睛彎彎,“大哥上次被氣這樣,還是三年前嫂子出國呢。”
“就、就是!”陸遠略帶張地撓撓鼻翼,“我也不忍心,要是他追出來的話,我就原諒他。”
“那當然,大哥永遠是我們最好的大哥!”沈義枝說。
這條短短的長廊很快就走到頭了。
兩個人結伴著走,時間就會過得快些。
眼看還差一小段距離就走到大門口,沈義枝笑著說:“大哥在干什麼呀?也太慢了吧?”
“估計被什麼事給絆住了吧。”陸遠抬頭著漆黑的天,心里有了種不祥的預,心忽然一落千丈,“我們今天就不等了,再給他點時間,過幾天再來找我們也是一樣的。”
沈義枝理智地思考了下,認同說道:“也對,我們又不像嫂子,說走就走,一點余地都不給大哥留。”
“我們是不一樣的,我們愿意給他時間。”
陸遠心虛沒接話,來司機,“我先送你回家。”
一輛賓利通過閘口,開了進來。
陸遠扶沈義枝上車,還沒來得及關車門,后傳來聲音:
“陸爺,沈小姐,請稍等一下。”
陸遠心一抖,和沈義枝一起看過去。
白特助走得很急,在距離他們不遠不近的距離停下,紳士地整理了下儀容儀表。
陸遠既詫異又驚喜。
跌落谷底的心又被捧得高高的,在短短十幾分鐘里驗了什麼做冰火兩重天。
陸遠:“白特助?”
白特助來也行啊!
誰不知道白特助是深哥的心腹?他來就等于是深哥親自來。
一定是深哥抹不開面子,所以才派白特助!
沈義枝和陸遠是相同的表,坐在車上,略微彎腰笑得甜甜的:“白特助晚上好!”
陸遠臉上的笑已經快收不住:“是深哥讓你來的?有什麼事?”
白特助看著面前兩人,嘆一口氣,隨后面無表地傳達周硯深的指令。
“陸爺,還有沈小姐晚上好。”
“我們爺說既然要割席,就要割得干干凈凈,以后我們會減和陸家商業合作,已經合作的部分會逐步離,這一舉措勢必會讓周氏和陸氏都遭損失,請您做好心理以及相關準備。”
此話一出,陸遠翹起的角快速回落,臉比紙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