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微沒直接回唐雨年那兒,時間還早,打算先去寵醫院看一下安德魯。
醫生每隔兩三個小時都會給發一張安德魯的照片。
它的狀態好像越來越好了,剛開始只能躺著,吃飯只能費力地用舌頭,現在已經能趴著,有時候還能坐起來。
蘇予微在醫院前臺給安德魯拿了一份營養罐頭,進到寵病房的時候,發現趙珩川和借給狗的那位同學魏池也在。
一下子就張起來,四肢都有些無安放。
魏池看見來,急忙了凳子,示意坐下:“我看安德魯的況好像好了很多。”
蘇予微點點頭,坐過去,局促地把罐頭放在一旁,“嗯,醫生說下周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拆線。”
“不愧是我的安德魯,素質沒得說,打斗也強得一匹!”魏池出一個笑。
之前安德魯一直很堅強,現在看見了主人,才嗚嗚了兩聲,豆點大的眼睛盛滿了委屈,腦袋一直往鐵門的方向靠。
魏池隔著籠子,出兩手指進去了。
“實在對不起。”蘇予微腦袋低下去,是真的到很抱歉,“安德魯是因為我才……”
“唉!”魏池打斷,“都是同學說這些干什麼。”
“再說,安德魯本來就是警犬,雖然因為后傷退役了,但它在警校里學的那些,不就是保護人民嘛……”
魏池當過幾年兵,心里雖然也疼惜安德魯,但他依舊覺得安德魯這樣做是很對的。
沒給他這個主人丟面。
聽魏池這樣說,蘇予微默默無聲打開罐頭,往鐵籠里遞進去。
趙珩川盯著蹙眉,面深沉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魏池看了眼時間:“走了走了,我得走了,明天還得上班。”
說完,他利落地拿起外套朝外走。
安德魯沖著他的背影了幾聲,他也沒回頭。
蘇予微安地手進去了安德魯的下。
就剩下和趙珩川兩個人。
趙珩川作為把狗借給的牽線人,狗出了事,他一定也不好。
蘇予微頓了頓后對他說道:“班長對不起,這次連累你了。”
“你還跟以前一個樣,老喜歡說對不起對不起的……”趙珩川輕笑著說。
高中的時候,不好。
只要別人稍微幫接個水、關個窗之類的,就又是謝謝又是對不起的。
沒想到這個習慣過了這麼些年還是沒變。
蘇予微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他反倒移開了視線,去盯著籠子里的安德魯:“不用一直跟別人說對不起,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倒希你能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
老太太從李爺爺那兒得知蘇予微是真的不好后,徹底沒話說。
喝完茶,跟老朋友敘完舊,就帶著沈義枝回家去了。
而林靜姝回家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
為了不被人看出來,只能戴個墨鏡。
周漸啟雖然已經從公司一線退了下來,但有些瑣事還是會手,閑不下來。
老宅吃晚飯的時候一向很晚,傭人布菜的時候,看見林靜姝,都會停下來多看兩眼。
大晚上的,還戴墨鏡,稀奇。
周漸啟洗過澡,換了休閑的服下樓,看見林靜姝這副模樣,蹙起眉:“又在裝什麼妖怪?把你的墨鏡摘了,不怕看不清菜嗎?”
“的事你管。”林靜姝我行我素,沒理他。
周漸啟無奈坐下,拿起筷子吃飯。
“硯深今晚不回來吃飯?”林靜姝問。
“嗯,他公司還有事,會忙到很晚。”周漸啟答說。
林靜姝松了口氣,不回來就好。
已經答應微微了,真怕自己忍不住。
周漸啟話剛落地,就有傭人站在廊下稟報:“爺回來了。”
林靜姝立馬跳腳:“你不是說他不回來嗎?!”
“回來了就回來了,你這麼激做什麼?”周漸啟奇怪地打量著。
一道影很快走進來,像一陣烈風似的,周硯深一闊的西裝,眉目俊朗。
傭人立刻為他準備碗筷,周硯深卻打斷道:“不必了,我馬上就要走。”
聽聞此話的傭人只能默默把碗筷放下。
林靜姝低著頭飯吃菜,盡量不去看自己兒子。
心里一向裝不住事,就這一會兒,都憋得難死了。
真不知道蘇予微那孩子是怎麼憋住那麼久不說的。
一想到這兒,眼淚又快決堤。
林靜姝趕打斷思緒,大口大口吃飯來轉移注意力。
“怎麼樣了?醫生說什麼了沒有?”周硯深還趕時間,他是專程回來聽醫生給的診斷的,沒時間扯東扯西。
“咳咳……”林靜姝被飯嗆住了。
咳得猛烈,周硯深和周漸啟都分毫未地盯著。
周硯深這才發現臉上戴著個不和諧的墨鏡,哼笑一聲:“媽,現在是晚上了。”
“我知道!”林靜姝氣得心肺疼,只能轉移話題說道:“人家醫生說你補品買得很好,一定程度上讓微微的好了很多。”
“廢話,那都是真金實銀砸出來的。”周硯深語氣雖不屑,角卻微微上勾,好像這句話在夸獎他似的。
“然后……然后就是開了點方子,讓微微抓藥來吃。”林靜姝又說。
“方子給我。”周硯深蹙眉。
現在關于蘇予微的一切東西,他都要親自檢查了才能放心。
更何況,那是老太太請的人。
里面有沒有沈義枝手還不得而知。
林靜姝很快把藥方發給他。
周硯深越看眉頭皺得越深,不懷疑:“開的什麼藥?這幾味不是主治產后虛的?”
自從幾年前和蘇予微開始往后,知道容易不就生病,大大小小的藥方、藥材他看了不。
哪怕一些生僻不常用的藥他都多了解一些。
想騙過他,沒那麼容易。
林靜姝一下子慌了神。
哪里知道自己兒子還懂這些?
慌忙中站起來,用手遮住周硯深的屏幕:“發錯了發錯了,媽發錯了,那是媽的藥方……”
周漸啟停筷,語氣微驚:“你說什麼?”
離得近,周硯深能看清墨鏡下那雙通紅腫脹的眼睛。
他一把取下林靜姝的墨鏡,狹長的眼不自覺瞇了瞇:“媽,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