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微微？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顧威說了一大通，卻看見蘇予微低頭凝視著自己眼前的果杯，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氣惱。
蘇予微回過神，說了抱歉。
剛才的確分心了，第六總覺得外面有幾雙眼睛在盯著。
今天宋芊芊對說了一通什麼小心之類的話，讓惴惴不安的。
剛才朝外面看了好幾眼，什麼都沒發現，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顧威看這副樣子，有些不耐煩地嘆一口氣，“微微，我真的覺得你有些被資本洗腦了。”
蘇予微用小刀切了一小塊芝士面包，放到自己碗里，邊吃邊說道：“為什麼這麼說？”
總覺得兩個人聊不到一起去，下午的時候找了個借口回復他說晚上要加班。
沒想到的是，快快樂樂下班，居然恰巧見來這一帶面試的顧威。
被人堵到準點下班，當面拆穿謊言，這就有些尷尬了。
顧威再次向發出邀約，這下躲不過了，只能跟著來。
“不爭不搶，人淡如。”顧威毫不留評價，“現在電視劇主角用這種人設都會被噴的你知道嗎？有的時候作為你的朋友真的替你著急的。”
“……”蘇予微默默拿起飲料喝了一口，“不用替我擔心，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好的。”
回了國，婚也離了，工作還不錯，有住的地方有朋友，還有一只名金豆豆的可小狗。
“你要是真這麼想的話，這輩子都徹底廢了。”顧威搖頭嘆氣，像軍師一樣替出謀劃策，“婚都離了，你還給他們什麼面子啊？”
看見蘇予微放下飲料慢慢抬眸，有了觀眾的他越說越起勁：“再過一陣子估計會慢慢放出周硯深和你離婚的消息。”
“你的熱度來了知道不？如果你在這種時候放出勁新聞，會賺得盆滿缽滿的，能直接拿麻袋撿錢。”
“什麼是勁新聞？”蘇予微問。
終于表好奇的意思，顧威子微微前傾，有些急：“你就是太老實，嫁過去這麼久，總知道些他們家的事吧？”
蘇予微有些遲鈍地搖頭。
顧威表看上去有些無語，數不清是今晚第幾次嘆氣：
“算了，實在不行我給你出個主意，要是了，你分師兄一點謀劃費就行。”
“你就說你的孩子是周硯深家暴打沒的，我站出來給你當人證，三年前的事誰又扯得清楚？”
“他告你誹謗也不怕，三年前你在國外跟我們爬山不是摔倒了嗎，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用那時拍的照片當證據不就正好？”
“現在的又不講證據，這種新聞多勁啊，肯定會大肆報道，周家鐵定會出錢新聞，也會分你一筆錢當封口費。”
“周家這麼大的家底，要八千萬當封口費不過分吧？”
叉子上一顆渾圓的土豆忽然掉落，在桌上滾了兩圈，最后不慎掉在白上，番茄醬紅得刺眼。
慌忙地扯了兩張紙巾替自己干凈，抬眼間看見顧威炫耀自得的神，忽然覺得……有些生理反胃。
顧威沒看出的不適，繼續侃侃而談：“以上僅僅是你賺錢的第一步。”
“你長得漂亮，還能開直播，時不時蹭一下你前夫的熱度帶帶貨什麼的，不比你當律師有前途得多？”
“不要被豪門規訓得太厲害，眼界要打開一點，這樣才能——”
蘇予微站起來打斷他，用很嚴肅的表說：“顧威學長，蘇寶寶不是因為家暴沒的，孩子的事在我這里是一道疤、是底線，我希你以后不要拿我寶寶的過世開玩笑。”
唐雨年的格大大咧咧，有時候也會說話不過腦子到蘇予微痛。
但只要蘇予微用稍微鄭重的語氣提出來，唐雨年就會意識到并很快向道歉。
蘇予微希顧威能意識到，這件事是很在意的點，他了的區。
在認真的注視下，顧威說話的節奏被打，有些不服氣：
“所以我說你被洗腦了，該賺錢時候就得賺錢啊，熱度只有現在才有，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兩三年后誰還認識你啊？反正孩子都沒了，該利用的好好利用不好嗎？”
一惡寒忽然從心底升起，像瘟疫一樣快速蔓延，浸染四肢百骸。
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在國外和相過三年，照顧、帶走出失去孩子悲傷緒的好朋友。
蘇予微第一次會到一段友變味、變質的覺。
忍不住惡心，蹲下來在垃圾桶旁邊輕輕咳嗽，眼淚都快咳出來，又窒息又反胃的覺很難。
服務員趕過來，不停地喊：“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顧威這才看了一眼，關心道：“你咋了？嗆到了？”
……
茶餐廳外，周硯深看到孤零零蹲在地上咳得臉漲紅的蘇予微，一顆心被牽著，高高懸著。
利落拉開車門下去，穿過冷風凌冽的街道，直線朝走過去。
“這位小姐，要不要喝點水順順？”服務員問。
蘇予微快不過氣，本說不了話，狼狽地沖服務員擺擺手。
穿著昂貴西裝的男人不羈地蹲在側，一只寬厚溫暖的手上后背，另一只手輕輕抬著的下，幫順氣：
“別急，冷靜，不氣，好好呼吸……”
照顧過太多次，早就形記憶，周硯深很了解的。
手心的溫度過薄薄的，平穩地傳遞給，一遍遍安似的在后背輕拍。
蘇予微很快緩過來，白如紙的一張臉恢復了，扭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周硯深問服務員要了一杯溫水，喂喝下去：“跟別的男人吃飯就反胃？我其實希你好好吃飯，這種優點雖然很好但是太遭罪了。”
還不忘夸……
蘇予微站起來，呼吸逐漸平穩，自己拿過水杯把剩下的喝完，不不愿地對周硯深說了句“謝謝”。
下意識往桌子另一邊看去，對面空空如也，顧威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點痕跡都沒有。
就好像今晚是一個人來用餐的一樣。
周硯深也站了起來，坐在剛才坐著的地方：“別找了，我進來的時候人就跑了，笑死人了，真是夠慫的，一點都比不上我，我當年可是……”
頂著力選擇跟你在一起。
蘇予微沒打算聽他說陳年舊事，沖他翻了個白眼，拿上包準備走人。
一旁服務員拿著收款碼過來，表有些扭：“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你們還沒買單。”
蘇予微：“……”
這頓飯是顧威說請吃的，大概是剛才周硯深突然進來，勾起某些不好的回憶，把人嚇跑了。
蘇予微忽然覺得有些尷尬，還是當著周硯深的面，更尷尬了。
無意識地往周硯深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我干什麼？跟別的男人吃飯的錢我可不會幫你付。”周硯深眉尾一挑，表欠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