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吳助理的解釋,宴知淮又轉頭往車窗外看去。
方緹看上去終于跟那個前未婚夫聊完了,轉正準備要離開。
這時,又有幾個男孩子湊了上去。
他們似乎是在起哄,嬉笑著將其中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推到的面前。
那個男生紅著臉,一臉張地將一個的信封遞給了方緹,看上去像是表白。
吳助理看到這一幕,干笑一聲,“哈哈,好像……夫人在學校還歡迎的啊?”
宴知淮眸一暗,握在手里的絨盒子“啪”的一聲,毫無預兆地被破,一條四葉草的鉆石手鏈掉了下去。
吳助理被嚇了一跳,瞬間頭皮發麻,下意識挪著屁到一角。
這條手鏈是他剛才大力舉薦,特意讓先生買下來哄夫人開心的。
現在先生直接把手鏈盒給壞了,連手鏈掉在腳下都不看一眼。
可見是真的生氣了!
為了不被Boss的怒火波及,可憐的打工人只能瑟瑟發抖,努力小自己的存在。
宴知淮薄抿,沉聲對司機道:“走吧。”
司機愣了愣,特別沒有眼地問:“啊?先生不等夫人了嗎?”
說完一抬頭,就在后視鏡里面對上了男人幽冷徹骨的漆眸。
司機打了個寒戰,再不敢廢話,急忙驅,將車開了出去。
方緹這邊強忍著尷尬,拒絕了跑過來表白的男生后,忙不迭拉著小離開。
恍惚間,似乎看到一輛悉的商務車從輔路上開走了。
突然停下腳步,小不解地問:“怎麼了?”
方緹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沒事,估計是我看錯了。”
宴知淮那個工作狂,平時最早也要八九點才下班,這會兒天還大亮著呢,他怎麼可能會在外面晃。
尤其還是在的學校門口!
然而,回到筠平苑后,卻被漣姐一把拉住了。
方緹圓眸流轉,不解地看著,“漣姐,怎麼了?”
漣姐訕訕地笑了笑,“方小姐,您能不能去看看先生?他回來的時候臉看著不大對勁,而且一回來就去了健房,我……我又不敢去打擾他。”
漣姐說著,都忍不住嘆氣了。
昨天是方小姐,今天是先生,只是一個當管家的,的卻是親媽的心吶!
真是太不容易了!
方緹一聽怔住,“宴先生今天這麼早回來了?”
“對,可能公司今天沒那麼多事吧。”
方緹想起自己在學校門口看到的那輛車,眸微微一閃,“好,我去看看他。”
健房在五層,整層都是健區域。
方緹乘電梯上去,走到門口時,先是小心翼翼地將腦袋探進去看。
宴知淮換了一白的運服,此時正在跑步機上跑步。
男人形高挑,耳朵里戴著耳機,應該是在聽音樂,頭上細碎清爽的短發隨著跑而微微晃。
就是抿著,看上去心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方緹輕步走過去,在跑步機旁邊站定,沖著上面的男人出爪子揮了揮,“嗨,健吶?”
宴知淮垂眸掃了一眼,沒有應聲,也沒有停下來。
方緹索將兩只胳膊疊放在跑步機的扶手上,再把臉放在手肘上面,仰著小臉看他,“宴先生,今天我在學校門口看到一輛車,跟你平時坐的那輛特別像,你是不是去我的學校了?你是不是今天特意提前下班去接我放學的?”
自顧說著,男人自顧跑著,表都沒有變一下,仿佛沒有聽見說的話。
方緹忍不住湊眼看了一下他的手機,嘀咕:“你在聽什麼歌,不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見他沒有反應,撅了撅,接著問:“可是既然你都去我的學校了,那怎麼沒等我就走了?”
說到這里,忽然歪了歪腦袋,圓溜溜的杏眸閃著狡黠的芒,“宴先生,你不等我就走了,該不會是因為看到有男生跟我表白吃醋了吧?”
仗著他聽不見,所以很大膽地調戲起他來。
然而下一秒,男人手關掉跑步機,并摘下耳機。
垂下黑眸,幽幽地看。
方緹被他的目看著心里發,下意識收回放在扶手上的雙手,乖乖地站直了起來。
宴知淮突然從跑步機下來,朝走近,聲音冰冷:“被男生表白,你覺得很高興?”
他材高大,迫太強了,方緹下意識往后退,結起來:“你、你剛剛不是在聽歌嗎?”
宴知淮沒有接的話茬,繼續朝近,“又是前未婚夫,又是學校男生,看來,你在學校很歡迎的?”
“沒、沒有,今天只是湊巧……”
方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慌張地跟他解釋,仿佛生怕他誤會了什麼,“而且我已經拒絕他們了,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們,真的!”
話落,輕輕地撞上了后的墻壁。
背脊抵著的是冰冷而堅固的墻壁,再無后路可退了。
而面前的男人,仍在面無表地近過來。
眼睛瞪得溜圓,看著將堵在墻角的男人,心臟不控制地狂跳了起來。
他離很近很近,因為剛剛跑步過,上就像一團火一般,熾熱灼人的溫度撲面而來。
方緹莫名覺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聲音有點發虛,“真的宴先生,我不喜歡他們……唔!”
宴知淮驀地住的下,吻了下來!
方緹瞪大眼睛,腦袋“轟”的一下子炸開了。
耳邊的喧囂仿佛都消失不見,只能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兩人急促的呼吸聲,還有,男人帶著一憤懣之氣啃咬的、侵噬舌尖的曖昧聲。
他的很,也很溫暖,仿佛帶著一安人心的魔力,方緹不知不覺地放松了僵的子,慢慢地閉上眼睛,沉到男人略顯生的熱吻中。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他終于松開了。
方緹呼吸急促,慢慢地睜開眼,對上了男人深邃的漆眸。
他的眸沒有想象中的迷,反而,帶著一的震驚與無措。
突然,他像是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般清醒過來,雙腳一步步地往后退去。
見到他這樣的反應,方緹也有點無措,“宴先生……”
然而聲音一出,他卻渾一震,冷不防地轉朝外面跑去。
跌跌撞撞的,仿佛帶著一慌不擇路。
宴知淮快步跑到樓梯口,正要下樓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陣暈眩。
他下意識扶住旁邊的扶欄,渾冰涼,霎時間出了一的冷汗。
恍惚間,面前的空間變幻,所有的燈和明亮都被剝奪,眼前只有看不清一切的黑暗。
手不見五指的室中,怒吼聲、慘聲、痛苦的哭泣聲,夾雜在一起,劈頭蓋臉朝他涌了過來。
砰——
宴知淮一,整個人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