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惜璟奇道:“你欠什麼?”
“和謝嘉樹談得好好的,因為我分手了,總覺得過意不去。”
阮舒笑得很勉強。
駱惜璟害了聲:“這跟你有什麼關系?是我讓嘉樹和分手的,也是我執意要讓嘉樹和你訂婚。”
“老師,訂婚的事……能不能算了?”
“為什麼,你不喜歡嘉樹?”
阮舒:“我和他雖然是一起長大吧,但我們倆還遠沒有到男之的地步,而且你也看到了,他滿心都是遲非晚,我不想和一個心里沒有我的男人結婚。”
“這……都是人,你的顧慮我理解,”駱惜璟遲疑道,“難道是我做錯了?”
阮舒:“您也是好意,但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斷了我和謝嘉樹一起長大的分。”
“而且,”阮舒無奈補充道,“當初他答應分手,是因為您同意通過遲非晚的申訴,可據我所知,您本沒有做到。”
“那是我不想履約嗎?遲非晚自己遲遲不申訴,我能有什麼辦法?而且不知道用的什麼門路,竟然能讓另外五位評委都通過了的申訴。”
說起這個,駱惜璟又道:“你看見沒有,這個人遠比你們以為的有心計。”
“老師,不管遲非晚如何,反正我和謝嘉樹的事,您最好還是收回命吧。”
駱惜璟定定看了一會兒,確定阮舒對謝嘉樹是真的沒有想法。
嘆了聲:“行吧,你說不訂婚就不訂婚。”
阮舒笑著靠在駱惜璟肩膀上撒:“老師,你對我真好。”
“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聽到這句話,阮舒的笑意淡了淡。
-
另一邊,醫院的VIP病房里。
遲非晚剛從急診室推出來,整條右臂連同手掌,都被紗布包了起來,臉上也是一大塊紗布。
醫生對謝政樓說:“遲小姐外傷比較重,不過現在都穩定下來了,等這瓶藥輸完,退燒后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謝政樓頷首:“知道了。”
醫生護士呼啦退出去,病房里安靜的只能聽到遲非晚平穩的呼吸聲。
謝政樓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深沉目落在遲非晚臉上。
手機里的電話消息都堆了起來,他沒有理會。
每隔一段時間,他就要起去探遲非晚額頭的溫度。
手要收回來時,突然被遲非晚拽住。
遲非晚應該是燒糊涂了,拉著謝政樓的手不肯松,里呢喃著:“別走,不要走……”
謝政樓在側坐下:“我不走,在這陪你。”
遲非晚好像聽見了,皺的眉頭松開,但手上力度不減。
外面日頭落下,明月升起,夜濃稠寂靜。
謝政樓就這麼維持著一個姿勢不曾移開。
到了后半夜,遲非晚終于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醒了?”
聽見謝政樓的聲音,遲非晚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又閉上了眼睛。
“看見我就裝睡,應該是不想見我,那你想見誰?”
這幽幽的語氣,真是謝政樓。
遲非晚虛弱地說:“謝政樓,你能不能脾氣好一點?”
因為沒有力氣,所以遲非晚說話輕飄飄的。
像一片羽,輕輕拂過謝政樓心尖。
“我對你脾氣還不好嗎?”
說的話邦邦的,但語氣還是和了點。
遲非晚搖搖頭:“你對我好兇的,還不就生我的氣,我惹你了嘛?”
“那你應該反思自己,為什麼折騰這樣。”
“我折騰我自己,你生什麼氣啊?”
“……”
謝政樓氣笑了:“你還說自己不氣人。”
遲非晚不跟他爭了。
忽然,遲非晚后知后覺自己左手抱著個熱熱的東西。
了,到了修長的指骨和糲的指腹。
意識到這是什麼,嚇得遲非晚趕丟了出去。
謝政樓:“……遲、非、晚。”
遲非晚眨眨眼睛,無辜道:“這不能怪我,誰讓你趁我睡著把手塞進來的,多嚇人啊。”
謝政樓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里出來的。
“我真應該把你剛才抱著我的手,如癡如醉不肯松的樣子拍下來,投屏到電視機上反復播放。”
遲非晚切了聲:“我才不信我會那樣呢,反正又沒有證據,你隨便說咯。”
謝政樓:“……”
他發現遲非晚氣人的本事當真一流。
“那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醫院來的?”
遲非晚認真回憶了下,這段記憶雖然不那麼清晰,但還是記得的。
遲非晚表復雜:“如果你想用救命恩人的份要挾我承認罪行的話,那我承認吧。”
謝政樓咬著后槽牙:“遲、非、晚,我——”
“好啦好啦,”遲非晚轉移話題,“對了,我讓你報警,你報了嗎?”
謝政樓生生把那子邪火了下去,冷聲道:“報了,警察去了家里,問了事經過,還提取了證帶回去檢測,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可是我們都在這里,要是你媽或者林媽跟警察顛倒黑白怎麼辦?”
“謝嘉樹在。”
“那我就放心了,”遲非晚點了點頭,“他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謝政樓心里那火又騰騰竄了起來。
“他你就放心,他要是靠譜,怎麼會看著你傷這個樣子?”
“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嘛,”遲非晚說,“我理解他。”
眼見謝政樓的臉黑得像鍋底,遲非晚又說:“當然,我也理解你。”
謝政樓冷哼:“你理解我什麼?”
遲非晚想了想:“應該是你每個月都有緒不穩定的這麼幾天,所以你說話難聽,生我的氣我也不會怪你的。”
謝政樓徹底啞火了。
遲非晚觀察他表,試探著問:“你要不要喝點紅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