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的想法很簡單,用法律武保護自己。
所以說要起訴駱惜璟的時候,謝政樓難得出意外的表。
遲非晚以為他是后悔了,很懂事地說:“要起訴的是你媽媽,你要是改主意不支持我,我也理解的。”
謝政樓輕拍腦瓜:“遲非晚,你不需要總是理解別人。”
“這麼說,”遲非晚有些不可置信,“我起訴你媽媽,你也同意?”
“我也不需要同意,”他說,“你自己想好,就只管去做,我為你兜底。”
遲非晚心臟一酸。
“謝謝你,謝政樓。”
“我上次說過,不要說謝。”
“我這次分開說了,不像結吧?”
“是不像,像你謝了兩個人。”
遲非晚:“……”
被謝政樓這麼一打岔,遲非晚注意力完全從傷口上被移走,連護士換完藥都沒察覺到。
謝政樓說:“起訴流程復雜漫長,我會讓韓山給你安排律師,有什麼訴求你都可以告訴他。”
遲非晚下意識想說謝謝,想起謝政樓的話,又咽了回去。
換完藥,醫生又代了幾句,遲非晚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謝政樓問:“送你回家還是?”
遲非晚說:“先回你家吧,我去看看笙兒的況,不知道怎麼樣了,有沒有嚇到。”
謝政樓點頭,打算親自送回去。
韓山誒了聲:“謝總,您今天還不去公司嗎?”
謝政樓語氣有幾分不耐:“如果我只離開兩天,集團就沒法運作下去,那我花錢雇你們是干什麼的?”
韓山立刻正:“是,我知道該怎麼理了。”
回去的路上,遲非晚悄悄瞥一眼正在開車的謝政樓。
“你要是忙的話,就回公司吧。”
謝政樓指尖輕點方向盤:“我是不是剛才告訴過你,不要總替別人著想,理解別人。”
遲非晚哦了聲,不說話了。
回到謝家,謝嘉樹一看謝政樓的車,趕出來迎接。
遲非晚從副駕下來,謝嘉樹擔憂地問:“晚晚,你的傷怎麼樣了?”
遲非晚晃了晃包得跟粽子一樣的手臂,還有著紗布的臉頰。
“沒什麼事,上了藥就好了。”
謝嘉樹心疼的眼眶都紅了:“你放心,警察已經把事調查清楚了,都是林媽陷害你。”
話落,那邊警察拷著林媽正好出來。
林媽哭喊得撕心裂肺:“夫人,求您看我在謝家做了二十多年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夫人!”
駱惜璟在后面痛心疾首:“你也知道你在謝家二十多年了,我甚至把你當我的親姐妹看待,我那麼相信你,你卻傷害我的兒!”
“我也是沒辦法啊夫人!三小姐發起病來誰都不認,您又堅持不讓遲非晚來給三小姐上課,我只能想辦法讓多睡會兒,我——”
“夠了!”駱惜璟站都站不穩,“不管什麼,都不是你給笙兒下藥的理由,有什麼話,你去警察局說吧!”
警察把林媽帶走了,駱惜璟同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要不是阮舒扶著,怕是早就倒下了。
謝嘉樹說:“林媽是我媽剛嫁進謝家的老人,連出國都帶著,我媽也沒想到林媽會背刺。”
遲非晚冷眼看著,沒什麼波瀾。
徑直往里走去,看都沒看駱惜璟,去謝笙的房間。
駱惜璟見遲非晚上那麼多紗布和繃帶,臉有些不好看。
見遲非晚去找謝笙,也沒阻攔。
林媽被帶走后,謝笙的況穩定了一些。
至見到遲非晚時,不是那麼驚恐了。
遲非晚緩步靠近床角的謝笙,溫地說:“壞人被抓走了,以后不會有人欺負笙兒了。”
并沒有期能得到謝笙的回應,畢竟謝笙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
可就在遲非晚說完后,謝笙忽然起來,攔腰抱住了遲非晚。
遲非晚怔住了。
連后面跟進來的謝家眾人都是一臉震驚。
遲非晚試著回抱謝笙,謝笙并沒有抗拒。
一大一小抱在一起。
謝笙手指著遲非晚手臂上的傷口,嗓音嘶啞。
“對、對不起。”
說話的語調很奇怪,或許是因為第一次開口,所以并不太練。
但遲非晚卻聽出來了,這是教謝笙“對不起”三個字的音階。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不免激起來。
尤其是駱惜璟,捂著眼淚橫流。
卻又都默契地沒有發出聲音,生怕驚擾謝笙。
遲非晚也是一樣,問謝笙:“笙兒,你剛才說什麼?”
第二次說話,謝笙明顯流利一些。
“對不起,這個,是我。”
指著傷口,烏黑清亮的瞳仁盯著遲非晚。
遲非晚眼含熱淚,抱著:“沒關系,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太害怕了,我沒有怪你。”
“老師。”
謝笙的是遲非晚。
遲非晚連連點頭:“老師在這,我在。”
“我想、想,上課。”
“好,上課,不過我們現在都需要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就來給你上課,好嗎?”
謝笙聽話地點點頭。
聽遲非晚說要休息,以為睡覺就是休息,便重新躺回床上,自己拉上被子蓋好,閉上了眼睛。
遲非晚和其他人靜悄悄退了出去。
關上門,駱惜璟再也忍不住哭泣。
“阮舒,你聽見了嗎?笙兒剛才說話了,說話了!”
阮舒也不已:“聽見了,當然聽見了。”
駱惜璟稍微平復了下緒,拉起遲非晚的手。
“這次,是我太魯莽,錯怪了你,還害你了傷。”
遲非晚靜靜聽著,面無表。
駱惜璟也沒怪:“我仔細想過了,笙兒是因為你,病才有所好轉的,而且……”
說到這里,看了謝嘉樹一眼。
“而且嘉樹也那麼喜歡你,再加上阮舒勸我,我覺得說得也有道理。”
一時間,遲非晚、謝政樓和謝嘉樹,三人似有所,全都看向駱惜璟。
“我不反對你和嘉樹在一起了,你們也好,結婚也罷,我都不再干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