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山和遲非晚約在咖啡廳見面。
遲非晚去醫院換過藥,打車去了韓山說的地方。
韓山帶了劉律師來,劉律師很專業,把起訴的利弊和整個流程都詳細地跟遲非晚介紹了一遍。
“遲小姐,如果您確認起訴的話,我就回去準備提材料了。”
遲非晚點頭:“我確定起訴,辛苦你了劉律師,還得謝謝你,韓特助。”
連謝政樓都不要遲非晚道謝,這兩個人哪里敢接。
把一部分資料留給遲非晚后,兩人就離開了。
遲非晚坐在位置上,繼續仔細翻看,連后來了人都不知道。
“遲非晚?”
阮舒見沒認錯人,驚訝道:“我剛不小心聽到你說要起訴,你要和誰打司?”
不等遲非晚開口,阮舒就看見了資料上駱惜璟的名字。
“你要起訴老師?”
遲非晚忙把資料蓋住,可惜已經晚了。
阮舒坐在剛才劉律師的位置上:“你真的要起訴老師?因為冤枉你給笙兒下藥,還打了你嗎?”
事已至此,遲非晚索不再遮掩。
“駱大師是怎麼對我的,你應該也都看到了,我不是那種能以德報怨的好人。”
“那可是老師啊,你怎麼能起訴呢?”
“那是你的老師,不是我的。”
一句話,讓阮舒冷靜了下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遲非晚蹙眉,總覺得阮舒很奇怪,可又說不上來。
“林媽已經被警察帶走了,老師也承認了你是被冤枉的,還不再手你和謝嘉樹的了,這不是皆大歡喜嗎?如果你執意要起訴,那謝嘉樹夾在中間,不是很為難?”
阮舒說的這些,遲非晚都考慮過。
也正是因為考慮過,所以昨晚就拒絕了謝嘉樹。
省得他到時候如阮舒所說,夾在中間為難。
“我不知道你說的皆大歡喜是誰在歡喜,反正我沒有,還為此了一傷。”
言盡于此,遲非晚收拾好資料起要走。
阮舒攔住:“你有沒有想過,老師不是普通人,是個名人,一舉一都有無數在關注著,你起訴,會對造很大的打擊。”
遲非晚毫不退讓:“難道是名人,就可以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嗎?”
“是名人就會有,誰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偶像有污點,”阮舒沉聲,“你我都是學音樂的,應該很清楚的地位,我想,你的老師應該也是的吧?”
提及阮英,遲非晚嚨里像堵了什麼東西。
見遲非晚不說話,阮舒就知道賭對了,眉宇一松。
“所以這件事,不僅是你和老師兩個人之間的事,起訴的影響范圍很大,我希你能好好考慮清楚。”
阮舒起:“今天我也只是巧和幾個朋友在這喝咖啡,沒想到能遇上你和律師在談這件事,但還好我遇上了。”
“出于私心,我當然不希你起訴,可即使站在別的立場上,我也是不建議起訴的。”
說完這番話,阮舒和的那些朋友一起走了。
遲非晚站在原地,看著窗外車流如織。
想回去找阮英,但這副模樣,阮英看了肯定要擔心的。
如果阮英知道這件事,會支持嗎?
說不定會支持,畢竟阮英是最護犢子的,看不得一點苦。
可阮英一定比還難。
遲非晚手里攥著劉律師留下的資料,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艱難過。
但其實做決定,也就用了不到一分鐘。
正如阮英疼一樣,也舍不得阮英難過。
遲非晚坐回去,拿出手機,撥通了劉律師的電話。
“喂,遲小姐,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遲非晚深呼吸一口氣:“沒有,我是想告訴您,我放棄起訴了,真對不起,讓您白白辛苦一趟。”
那邊有一會兒沒說話,劉律師態度依然很好。
“您言重了,沒有什麼辛不辛苦的,只是我能冒昧問一下,您為什麼決定不起訴了嗎?”
遲非晚去了阮英的事:“沒什麼,只是不想讓邊的人為難。”
“好的,我明白了。”
剛掛了電話,謝政樓就打來了。
遲非晚也不意外,但面對謝政樓,還沒想好該怎麼說。
鈴聲持續響了很久,直到自掛斷。
謝政樓又再打來。
遲非晚咬,按下接聽。
“為什麼放棄?”
謝政樓上來第一句就是質問。
“理由我剛才已經告訴劉律師了,你既然知道我放棄了,那應該也知道理由了吧,何必再來問我呢。”
“遲非晚。”
謝政樓突然很鄭重地名字。
“我說過,你不要總考慮別人的,想做什麼就去做,有我在,天塌下來還有我替你撐著。”
“可是謝政樓,”也學著他,“我也有我必須要考慮的人,是很重要的人。”
“比如謝嘉樹?”
遲非晚不知道謝政樓怎麼會提到他。
還以為自己對謝嘉樹的拒絕已經非常明顯了,原來謝政樓還是看不出來嗎?
可否認的話,總不能把阮英說出來。
老師一直不希自己被打擾,剩下的時間,遲非晚也不想在歷經波折。
長時間的沉默在謝政樓看來,就是默認。
于是遲非晚還沒開口,謝政樓就把電話掛了。
這是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