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政樓不悅地看著,應該是還沒人敢直接上手捂他。
遲非晚就這麼在他上,毫沒覺得哪里不對。
謝政樓單手枕在腦后,靜靜看著打電話。
“你找我有事嗎?”遲非晚問。
過了會兒,謝嘉樹的聲音低了很多:“剛才是誰在說話?”
“沒有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聽的很清楚,有個男人問誰的電話。”
“沒有,你就是聽錯了,怎麼可能會有男人呢。”
遲非晚無賴到底,在謝嘉樹沒有拿出實質證據前,不會承認的。
謝嘉樹沉默了:“那可能真的是我聽錯了吧。”
遲非晚轉移話題:“對了,昨晚我在餐廳等你好久你還沒出來,我有點事就先走了。”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謝嘉樹委屈起來。
“昨晚事發突然,我一時間忘記了。”
遲非晚越說越心虛。
即使只是普通朋友,就這麼把他扔在那里,也聽不厚道的。
“嘉樹,”遲非晚主承認錯誤,“對不起啊啊啊!”
說到最后一個字時,遲非晚尾音突然變了調。
怒視罪魁禍首謝政樓,用口型質問:“你掐我干嘛!”
謝政樓無辜地從遲非晚腰上收回手,想要說話,又垂眼看向仍然被遲非晚捂住的。
遲非晚沒松手:“你就閉吧你。”
電話那邊,謝嘉樹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剛走路不小心腳了一下。”
“這樣啊——”
“你要是沒事的話,那我就先掛了。”
謝嘉樹話到邊又改口:“……好。”
掛斷電話,遲非晚把手機扔到一邊。
“你是不是故意的?”揪住謝政樓領。
謝政樓姿態慵懶:“你還打算在我上趴多久?”
遲非晚差點兒忘了,趕爬了起來。
“他應該就在外面,你可以再大聲點,說不定他就能聽到了。”謝政樓玩味地說。
遲非晚泄氣了:“你出去把他弄走吧。”
謝政樓好整以暇地躺在那,不為所。
遲非晚唉一聲坐下,很苦惱的樣子:“醫生讓我去換藥不要遲到呢。”
謝政樓掀開被子起:“我要換服,不許看。”
遲非晚切了聲:“我才沒有要看呢。”
說是這麼說,還是轉過背對著他。
聽見后面一陣窸窣,沒多久,謝政樓就打開房門出去了。
謝嘉樹在客廳,敞坐在沙發上,脊背彎著,兩手撐在膝蓋上,手里拎著手機。
他抬起頭,用一雙布滿紅的眼睛看向謝政樓。
相比之下,謝政樓堪稱神清氣爽。
“哥,你屋里的人走了?”
謝政樓嗯了聲,徑直去廚房做早飯。
“看你這樣子,一夜沒睡。”謝政樓說。
謝嘉樹無力地勾著頭:“我睡不著,一閉上眼睛,我就會控制不住地去想晚晚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是什麼畫面。”
“說不定他們只是單純地蓋一張被子睡覺而已。”
謝嘉樹笑了下:“哥,你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謝政樓煎蛋的同時回頭:“真的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算了吧哥,”謝嘉樹走過來坐在餐桌前,“你還是不要安我了。”
于是謝政樓從善如流地閉。
早餐做好,謝政樓端了兩份到餐桌上,一份謝嘉樹的一份他自己的。
謝嘉樹指著流理臺上的那個餐盤問:“哥,你那個人不是走了嗎,那份是誰的?”
“誰跟你說走了?”
謝嘉樹瞪大眼睛:“啊?那我等會兒要不要和打個招呼。”
“不用,”謝政樓說,“讓多睡會兒吧,你不要去打擾,等會兒吃完就走。”
謝嘉樹好像從這番話里品出了什麼。
“哥,看來你和很好啊。”
“還行吧。”
“你和在一起多久了,怎麼沒聽你提起過,也沒帶回家給我們都看看。”
謝政樓端起咖啡杯抿了口,視線越過杯沿定格在謝嘉樹臉上。
他放下杯子:“再過段時間吧,一定會讓你認識的。”
“那我肯定是要認識的,誰讓我是你親弟弟。”
兩人吃完早飯,謝政樓順便帶著謝嘉樹一起去公司了。
到樓下,謝政樓給遲非晚發消息。
【謝政樓:走了,給你留的早飯記得吃。】
【遲非晚:好的。】
【謝政樓:司機在樓下等你,讓他送你去醫院。】
【遲非晚:那你要親自開車去上班嗎?】
【謝政樓:不是。】
【遲非晚:那就好,不然你堂堂總裁把司機讓給我自己開車,我還過意不去的。】
和遲非晚發完消息,謝政樓把車鑰匙扔給謝嘉樹。
“司機放假了,你去開車。”
-
遲非晚吃完謝政樓留給的早飯,就去了醫院換藥。
醫生說傷口恢復不錯,再換幾天藥就可以拆紗布了。
回到謝家,遲非晚先去自己房間洗了個澡,重新換了服。
打算去樓下找謝笙時,出門正好遇上駱惜璟。
駱惜璟臉上劃過淡淡的尷尬。
遲非晚頷首:“駱大師。”
駱惜璟點了點頭,剛想問吃早飯了沒,遲非晚就直接越過下樓了。
阮舒這時也從樓上下來。
駱惜璟不滿地朝抱怨:“你看遲非晚那個樣子,說實話,我后悔答應和嘉樹在一起了,這以后要是真的娶了,不得把我氣死。”
“您消消氣,”阮舒哄著,“以后慢慢相久了就好了,我看也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
駱惜璟還是憋悶:“給誰甩臉子呢?”
阮舒:“好了好了,不去想這些給自己添堵的事了,我練了新曲子,還想彈給你聽呢。”
駱惜璟臉這才好看點:“那走吧,去琴房。”
遲非晚在謝笙房間陪吃早飯。
謝笙的況好轉很多,不需要人喂,就可以自己順利進食了。
隔壁琴房傳來悠揚的琴聲,遲非晚出于職業本能,循聲走了過去。
來到琴房門外,看見阮舒姿態拔地正在彈琴,駱惜璟打著節拍閉眼在一旁認真傾聽。
窗外正好,將里面的場景烘托一副和諧麗的畫。
遲非晚忍不住想,當年的阮英和駱惜璟,是不是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