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淺淺完全沒想到事會發展到這一步。
別人不了解，可是知道的。
以前家里專門請的鋼琴老師都說遲非晚有天賦，到就是還需要努力。
如果真要比，未必能比得過遲非晚。
“算了吧，”遲淺淺善解人意地說，“妹妹都沒系統學過，我和比，不是欺負人嗎？”
阮舒支著額頭，語氣高高在上：“你怎麼知道沒系統學過？”
遲非晚心尖一。
是阮英教出來的，也算是系統學過，可沒告訴任何人。
連謝嘉樹都不知道。
阮舒沒在意遲非晚的目，只盯著遲淺淺。
“而且，以你的水平，就算使出全力，也還沒到能欺負誰的地步吧。”
遲淺淺：“我……”
徐營臉難看：“淺淺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有多優秀，我比誰都清楚。”
“是嗎？我怎麼覺得不見得呢。”
阮舒誰的面子都不給。
關鍵是駱惜璟也不出面阻攔，明擺著的無論阮舒說什麼都支持。
徐營知道駱惜璟有多護著阮英唯一留下的孩子，當著的面，也不好對阮舒發作。
“比就比！”徐營說，“淺淺，你只管發揮出你最好的水平來！”
遲非晚弱弱舉手：“我說我要比了嗎？”
徐營：“你口口聲聲說要證明自己，現在又臨陣逃了？”
“首先，這是我男朋友的生日宴，大家都是來高高興興給他過生日的，你搶什麼風頭？”
“而且，”遲非晚故作可憐，“我一沒名師二沒天分的，拿什麼比？”
聽了這話，遲淺淺開始猶豫起來。
遲非晚到底多有天賦不懂，可這幾年也算是努力，徐營夸總不能是哄。
萬一真能贏了遲非晚呢？
謝嘉樹和在一起，就是了蒙蔽，要是謝嘉樹知道比遲非晚更加優秀，說不定就會改主意了。
徐營說：“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那就不要到說我冤枉你！”
遲非晚眨了眨眼：“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男朋友說的，你教育他去。”
駱惜璟還在這坐著，借徐營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教育謝嘉樹。
而遲淺淺看遲非晚在謝嘉樹后，則更篤定了自己心的想法。
于是遲淺淺站出來：“妹妹，如果你對當年的事還耿耿于懷，最好還是在今天做個了結，不然我和老師的心里也不好。”
遲非晚：“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比也不是不能比，只這一場，以后大家清白與否，從此都能分明了。”
見遲非晚還在猶豫，遲淺淺對駱惜璟說：“駱大師，您覺得呢？”
作弊的事始終梗在駱惜璟心里，如果不把這刺拔掉，還是不能接一個作弊的人嫁給自己兒子。
“那就比，”駱惜璟說，“去琴房。”
遲非晚啊了聲，一副要完蛋的樣子。
遲淺淺自信一笑，從面前高傲地走過。
另一邊，遲朗抱著胳膊，不屑道：“就還跟淺淺比，又丟我們遲家的人。”
遲瑞明一拍他后腦勺：“淺淺都幫我們把關系撇干凈了，以后不許承認是我們家的人！”
琴房的空間有限，駱惜璟讓人把琴搬到了外面花園里。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遲淺淺挑釁地看向遲非晚。
“妹妹，要不你先？”
遲非晚又往謝嘉樹邊躲：“我不要，還是你先吧。”
遲淺淺毫不意外，完全理解遲非晚擔心出丑。
遲淺淺在眾人的視線中，裊裊婷婷地走到琴凳上坐下。
選的是技巧更高的肖邦波蘭舞曲，整首曲子偏難，對指法要求很高。
最近徐營很用這首曲子讓做練習，所以遲淺淺選的是最保險的。
盡管中間因為節奏過快，錯了幾個音，但夾雜在整首曲子里，不細聽本聽不出來。
一曲結束，周圍響起掌聲。
徐營與有榮焉：“讓各位見笑了，可能是今天人多，所以淺淺有點張，其實這還不算發揮最好的一次。”
他這麼說，完全是客氣自謙。
結果阮舒順勢說道：“彈得稀爛，平時又能好到哪里去。”
徐營一下跟吃了蒼蠅一樣。
駱惜璟的想法則是跟阮舒差不多。
外人聽不出來，但能聽見更多。
遲淺淺彈琴完全和背課文一樣，沒有毫，指法絢爛，但錯誤很多，有些地方甚至不連貫。
當初徐營給駱惜璟看過遲淺淺藝考的視頻，本來駱惜璟還是比較期待遲淺淺的發揮的，這一下難免失。
遲淺淺也算是有天賦，怎麼學了三年，反而學這個樣子？
遲淺淺不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麼，有竹地對遲非晚做了個請的姿勢。
“妹妹，到你了。”
遲非晚嘆口氣，走了過去。
抬起右手食指按在琴鍵上，接著是左手食指。
兩手指來回替，彈出了流暢簡單的音樂——
祝你生日快樂。
所有人都震驚又好奇：就這？
遲非晚邊彈邊扭頭對謝嘉樹說：“生日快樂。”
只有謝嘉樹還能笑得出來：“謝謝晚晚。”
駱惜璟搖了搖頭，面上閃過荒謬。
遲淺淺和徐營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穩勝券的得意。
阮舒和更遠的謝政樓都沒說話，面無表，只靜靜看著遲非晚。
謝政樓邊多了個人，正是姍姍來遲的鐘璇。
鐘璇舉起手機，鏡頭對準遲非晚，拉近再放大。
“你怎麼還沒追到？”鐘璇問。
謝政樓睨一眼：“我隨時可以讓你前男友再進組。”
鐘璇：“……”
好吧，閉。
鏡頭里的遲非晚彈完生日曲，右手在琴鍵上劃過，接著曲調一轉，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中翻飛躍。
悠揚琴聲滌了整片花園，遲非晚心無旁騖地坐在正中央，一襲黑禮，俏皮又迷人。
彈的是這次大賽預選的曲子《月曲》。
和剛才遲淺淺的曲子差不多難度。
但是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遲非晚明顯更加流暢從容，每一個音符都銜接的無比自然，而且很容易就被遲非晚帶到營造的氛圍里。
一時間，整個花園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驚遲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