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別人被問這個問題，或多或都會慌張。
可謝政樓非但沒有，他甚至沒有任何解釋。
“為的男朋友，難道你不該反問自己為什麼不知道嗎？”
謝嘉樹一：“我……”
“去吧，”謝政樓說，“外面還在等你。”
謝嘉樹走的時候垂頭喪氣的，弄得上前慶賀的賓客都尷尬。
駱惜璟看出他不對，問道：“出什麼事了？”
謝嘉樹搖了搖頭：“沒，只是剛才聽我哥說起晚晚的經歷，很心疼。”
“是不容易的，不過以前再難過，以后也好過了。”
駱惜璟擺出母親的威嚴提醒他：“不要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是什麼份，從你進集團以來，這是第一次為你舉辦宴會，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要讓人看見你的能力。”
“哥還在呢，”謝嘉樹有些累，“集團沒那麼需要我。”
駱惜璟恨鐵不鋼：“你都二十四了，集團遲早要到你手上，現在還不心，你打算什麼時候心？”
“為什麼一定要是我呢？哥把集團管理得那麼好，明明他比我更適合。”
“是不是只有和遲非晚有關的事，你才會上心？”
“我只是——”
“你知不知道你哥曾經跟我說過，他也要娶遲非晚。”
謝嘉樹整個人如遭雷劈。
駱惜璟看了眼周圍，把他帶到沒人的房間，關上門，重重地嘆了口氣。
“那是我剛回國的時候，我本來打算讓你和阮舒訂婚，和遲家的婚約就由你哥去完，我還安排了他去參加遲淺淺的生日，結果他不僅沒去，還跟我說，如果要娶遲家的兒，那就娶遲非晚。”
一字一句鉆進謝嘉樹的耳朵里，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砸得他腦仁生疼。
“媽，你在胡說什麼啊？”
“我有必要胡說嗎？”
駱惜璟氣得了謝嘉樹的腦袋。
“我知道，我出國后，都是他在照顧你們兄妹倆，所以你相信他，但人總是會變的，你能不能不要再那麼天真了。”
謝嘉樹眼底只剩下空的震驚。
怎麼會呢？
那是最疼他的哥哥，要讓他怎麼相信，他最敬仰的兄長會覬覦他的人？
明明前段時間，他們在花園里促膝長談的時候，謝政樓還支持他追求遲非晚。
對了，他還見過謝政樓的朋友。
駱惜璟語重心長：“你剛才也聽到了，遲非晚其實就是窮苦出，人往高走，不是沒有攀附你哥的可能，你要是真想留住遲非晚，那就必須要頂替你哥的位置。”
“會隨著時間淡去，只有錢和權被你握在手中才是永遠的。”
“明白了嗎，兒子？”
謝嘉樹心煩意地點了點頭：“媽，我知道了。”
駱惜璟這才滿意，拍拍他的肩：“我先去外面替你看著，你等會兒沒事了也趕出來。”
謝嘉樹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他腦子里得很。
他還是不相信。
有些細節在這時候浮現，比如那天笙兒用碎瓷片劃破遲非晚的臉，從兜里拿出來的那塊手帕，他在更早之前見謝政樓用過。
可是天底下一模一樣的手帕那麼多，說不定也只是買到了同款。
再往前，還有他在集團看到的遲非晚的背影，以及最后出現在謝政樓辦公室的飯盒。
萬一也是巧合呢？
或者說，只是他看錯了，畢竟那天他沒見到遲非晚。
謝嘉樹頭疼裂，痛苦不已。
他知道遲非晚除了他，還有個男人。
那男人是誰都無所謂，他都有辦法讓那個男人離開。
可如果偏偏是謝政樓呢？
真的會是他嗎？
謝嘉樹在得知那個男人的存在后，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謝政樓。
如果真的是謝政樓，那自己在他眼里，豈不是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
謝嘉樹從痛苦中掙扎回神。
他不該懷疑哥哥，也不該懷疑晚晚。
他們是他最親的人了。
刺骨的寒意貫穿四肢百骸，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無助地彎下腰，連呼吸都會灼傷肺腑。
謝嘉樹拼命捶打自己的心臟，房間里傳來他抑痛苦的聲音。
“不，我不能信……”
-
外面，鐘璇神兮兮地對遲非晚說：“你想不想紅？”
遲非晚不明所以：“啊？”
鐘璇把剛才拍的視頻給遲非晚看。
“你剛才彈琴的樣子我都錄下來，發給我經紀人了，他最近正在發掘你這樣的素人，就憑你的樣貌和氣質，進娛樂圈不問題。”
這是遲非晚從沒想過的一條道路。
“要不算了吧，我對娛樂圈沒什麼興趣。”
鐘璇勸：“你先別急著拒絕，你知道娛樂圈有多掙錢嗎？你稍微有點流量，出鏡幾分鐘，可能賺到的就是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不得不說，遲非晚對錢是心的。
可遲非晚也知道，一旦自己的生活暴在聚燈下，那的一切都不再是了。
小的時候和阮英經常搬家，就是為了躲避狗仔。
阮英好不容易過了這麼多年平靜的生活，剩下的時間，遲非晚不希被打擾。
“鐘璇姐，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確實不適合娛樂圈，也沒有出道的想法。”
見遲非晚執意如此，鐘璇惋惜道：“你真的確定嗎，不再考慮考慮？”
遲非晚點頭：“嗯，我對我的規劃很清晰，準備幾個月后的音樂大賽，去波蘭尋找新的機會。”
“可那樣很辛苦的。”
“是辛苦，”遲非晚笑著說，“可那是我的夢想。”
眼里神采奕奕的打了鐘璇：“好吧，那經紀人那邊，我替你回絕了。”
“謝謝鐘璇姐。”
鐘璇等會兒還要趕飛機，在這多陪遲非晚說了會兒話就走了。
剛離開謝家，經紀人就給打來電話。
“你說的這個苗子果然不錯。”
“不錯有什麼用？人家不想進圈，已經把我給拒絕了。”
“什麼？拒絕了？可是我都已經把視頻發給常合作的營銷號了，讓他們給這孩兒出道先提前曝，試試網友態度。”
鐘璇一下坐直子：“你作怎麼那麼快，趕撤回來！”
經紀人喃喃道：“……晚了，已經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