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總覺得謝嘉樹怪怪的,可到底是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最后還是謝嘉樹送去的餐廳。
謝政樓已經在餐廳定好位置了,和他們倆幾乎同時到。
見到遲非晚邊的謝嘉樹,謝政樓道:“副總監說好幾天沒見到你人,原來在這里玩忽職守。”
遲非晚印象中,謝嘉樹對這個大哥向來唯命是從。
可謝嘉樹這次只是淡淡笑了笑。
“一定要我理的文件,我讓他發給我了,公司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謝政樓看他一眼:“真出大事,你來了也沒用。”
遲非晚左看看右看看,生怕他們吵起來。
“趕進去吃飯吧,我了。”
謝政樓定的包間,里面一張四人位的圓桌。
兄弟兩人同步上前,拉開一張凳子,然后回頭看著遲非晚,紳士地如出一轍——
“你坐。”
兩人一左一右,遲非晚頓在門口,頭皮發麻。
遲非晚走到第三張凳子后面,自己拉開坐了進去。
“我坐這里就可以了。”
接著謝政樓很自然地坐在了右手邊,把自己的外套丟到了左手邊的椅子上,剛好是謝嘉樹拉開的位置。
這樣一來,留給謝嘉樹的位置就只有遲非晚對面了。
除非他把謝政樓的外套拿起來丟掉。
不過謝嘉樹顯然還做不出這樣的事,他頓了頓,去了唯一一張空椅子。
遲非晚對這突如其來的針鋒相對到莫名其妙。
有心想問謝政樓怎麼了,又礙于謝嘉樹坐在對面,沒好意思開口。
于是在桌子底下給謝政樓發微信。
【遲非晚:怎麼回事,你和謝嘉樹吵架了?】
【謝政樓:沒有。】
【遲非晚:那你們倆這是干嘛?】
【謝政樓:他吃錯藥了吧。】
謝政樓毫不遮掩地把手機放在桌面上,遲非晚每回復他一句,他的手機就會響起一聲消息提示音,他再慢悠悠拿起來。
連續兩次,遲非晚從屏幕里抬起頭看他。
謝政樓也著:“不發了?”
遲非晚恨不得把謝政樓的上。
發消息,不就是想悄悄的不被謝嘉樹發現嗎?
這下好了,全被他抖落出來不說,還顯得遲非晚做賊心虛。
對面謝嘉樹問:“是你們倆在發消息。”
謝政樓愉悅地嗯了聲。
聽著就欠揍。
遲非晚桌子底下的手已經握了拳,干笑兩聲:“我發現這家店有團購,把團購券發給你哥了,這樣便宜點。”
謝政樓姿態舒展地靠在椅背上,聞言彎起角,笑出了聲。
遲非晚順勢掐了一把他的大。
狠狠掐的。
謝政樓笑意驀地一收。
還好謝嘉樹沒察覺到桌子底下的暗流涌,聽到是團購也沒說什麼。
沒一會兒,服務員進來送水,遞來了菜單。
謝政樓無視服務員詢問的眼神,長臂一接過來,順手又遞給遲非晚。
“幫我點一份黑松茸湯。”
遲非晚給他點上,并沒有厚此薄彼,問謝嘉樹:“你想吃什麼?”
“和你一樣就行。”
于是遲非晚又點了幾道菜,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
“你不是還要說調查進度,查的怎麼樣了?”遲非晚問。
謝政樓在自己手機上找出幾張照片,同時問遲非晚:“你當年的藝考視頻還有嗎?”
“我這里沒有,不過學院那邊應該有存檔。”
“學院沒有了,”謝政樓說,“就在三天前,學院新職沒多久的程序員工作失誤,把往年的藝考視頻存檔全部手誤刪除了。”
“手誤?”遲非晚冷哼,“我才不信會有這麼巧的事,我剛說要重新調查,就有人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全部刪了。”
謝嘉樹也沉道:“這個程序員肯定有問題,說不定是收了錢人指使,能讓他主站出來指認也是好的。”
謝政樓看他一眼,語氣不不慢。
“很可惜,經過審問,他的確只是手誤。”
謝嘉樹面一頓。
遲非晚著急道:“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已經從謝氏的頂級人工智能實驗室調了最銳的人,他們正在嘗試恢復數據,不過數據量多,而且時間度大,所以還需要一些時間。”
遲非晚心定了定,謝氏的人才,自然是最頂尖的,恢復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對面謝嘉樹放在桌子下的手不斷收。
人工智能,是謝氏近些年發展勢頭最迅猛,也是轉型升級最重要的項目,單是實驗室就有整整一棟樓。
只不過保很高,大樓進出都需要嚴格審核。
他進謝氏還沒多久,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更不用說調里面的人。
謝政樓又把手機往遲非晚面前推了推。
“這是私家偵探拍到的照片,看樣子,你那個便宜姐姐和教授的關系很不錯。”
遲非晚定睛,一張一張劃過去。
看見徐營在辦公室抱著遲淺淺忘深吻的時候,倏然瞪大了眼睛。
“他們不是師生嗎?”
“師生又如何,不是更刺激?”
謝政樓單手支著太,說這話時似笑非笑地看向謝嘉樹:“你說是嗎?”
謝嘉樹表正直:“師生令人不恥,知三當三也沒好到哪去。”
謝政樓沉沉地笑了。
遲非晚聽到這句話,翻照片的手停了下來。
為什麼總覺得謝嘉樹話里有話?
“這件事,”遲非晚岔開話題,“遲家人知道嗎?”
謝政樓搖了搖頭,示意繼續往后看。
“遲家人要是知道,那就不會有后面的照片了。”
再往后,是遲淺淺和遲朗的親照。
照片里的地點是在遲家家里,兩個人在客廳就赤相對,白花花對纏在一起。
遲非晚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機還給了謝政樓。
“不看了,再看我怕自己吃不下去飯。”
謝政樓親昵地腦袋:“是我疏忽,應該給你看馬賽克版。”
謝嘉樹看不到手機上的容,只能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中去猜測發生了什麼。
看著他們自然相的狀態,謝嘉樹仿佛是個誤的局外人。
知道謝政樓有刻意的分在,但他竟然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好似,他們已經這樣相了很久。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