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她在最后關頭想起謝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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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高速行駛的面包車后排,遲非晚頭暈腦脹地睜開眼睛。

被膠帶纏住,說不了話,雙手被反剪在后,同樣用膠帶纏得死死的,大、小、腳腕,也都被一層又一層綁

遲非晚是趴在后排座椅上的,屏住呼吸,沒發出一聲音,腦海中飛快捋清事經過。

記得當時正在和謝政樓打電話,再走幾步路就是的單元樓了。

結果后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聯想到業在群里發的消息,下意識回頭。

只看見了那個在公車上匆匆一瞥的黑瘦高影,接著脖頸一痛,眼前一片昏暗,失去了意識。

手機好像也是那時候掉在地上的。

遲非晚保持昏迷趴著的姿勢沒有,悄悄抬起眼皮,看向前面駕駛座上開車的男人。

依舊是黑套頭衛和口罩,將他的臉遮的嚴嚴實實。

唯獨那雙眼睛,下三白,單眼皮,仿佛只能睜開一半,哪怕是從后視鏡里,都能看出狠的兇

遲非晚只看了一眼,他就敏銳地回頭。

看見遲非晚還昏睡著,他才把頭扭回去。

黑暗中,遲非晚心跳快要突破一百八,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那麼近。

那個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那是只有殺過人,才有的眼神。

遲非晚手心后背都是冷汗,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怕。

電話掛的那麼突然,謝政樓肯定發現了不對勁,一定會來救的。

在這樣的關頭居然還能想起謝政樓,遲非晚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

恐懼、委屈、驚慌、窒息……

所有的緒一齊涌了上來,脆弱的神經。

遲非晚只能在心里安自己,把臉朝下,眼淚洇進坐墊里,不至于被前面的男人察覺到已經醒了。

突然,男人的手機響了。

“怎麼樣,人抓到了嗎?”

是遲淺淺的聲音!

遲非晚一下就聽出來了,這聲音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開車的男人沒有一緒,如同一個機人。

“抓到了,正要帶去理。”

“做干凈點,不要被人發現了。”

“我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遲淺淺不由得笑出了聲:“好,不枉我花了那麼多錢雇你,只要你殺了遲非晚,尾款立刻到賬。”

遲淺淺竟然如此心狠,想要死?!

遲非晚以為遲淺淺最惡毒也不過就是裝裝弱,博取遲家人的同

沒想到,遲淺淺想要的,是的命。

男人掛了電話后,遲非晚到一陣慣往后推。

男人又加速了。

剛才遲非晚抬頭時看了眼車窗外,外面連路燈都沒有,路上只有這一輛面包車飛速疾馳。

要被帶去哪兒?

還沒有人發現嗎?

不會就要死在今晚了吧?

腦海里冒出的念頭一個比一個糟糕,甚至還走馬燈一樣閃過了許多畫面。

從小跟著阮英一起上課,慢慢長大后參加各項比賽,拿獎拿到手,被人稱作天之驕子……

這樣的快樂一直持續到十五歲,被找回遲家,就戛然而止了。

此后的生活像是老天跟開的一個玩笑。

再后來,遇到了謝政樓。

奇怪,居然又是謝政樓。

連謝嘉樹都沒時間回想,卻不斷地想起和謝政樓的一個個瞬間。

突如其來的急剎打斷了遲非晚的走馬燈,被慣甩了下去,滾到座椅下面。

綁架他的男人罕見地了句暴怒的口:“草!哪個傻!”

遲非晚腦袋磕在副駕駛上,登時腫起一個大包。

沒敢,豎起耳朵聽見外面有另一輛車的發機轟鳴聲。

這樣的囂張狂妄,只有名貴的跑車引擎才有。

上次謝政樓生氣開車突然加速時,遲非晚聽到過一模一樣的。

是他嗎?

這個念頭一旦浮,遲非晚再難以抑制激緒。

引擎聲再次倏然靠近,面包車猛地往旁邊一打方向盤,遲非晚又撞上了副駕座椅。

看不到的是,狹窄到只容一車通行的黑暗鄉間小路上,謝政樓的大G以一百二十碼的速度不斷朝面包車近。

要是撞上去,改裝過的鋼鐵盔甲能把面包車撞個碎。

面包車被迫降速,男人又罵了句:“不要命了嗎!”

話落,大G再次不要命地了過來。

謝政樓雙手握方向盤,面容冰冷,踩下油門時沒有毫猶豫,漆黑眼底泛著冷

咆哮著的大G在他手里更像是一柄鋒利的刀,他每一次揮刀都決絕堅定,哪怕是要和對方同歸于盡。

耳機里,韓山的聲音控制不住地抖。

“謝總,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河,白天剛下過雨,水流湍急,路政還拉了警戒線,止任何車輛通過。”

正因如此,所以這條路上沒有其他車往這里開,遲非晚才會被帶到這里來。

把遲非晚的尸往水里一扔,過個十天半月,說不定就會在下游湖里被人發現。

到時候所有證據都被消滅了,誰也找不到兇手。

就在韓山話音路下的下一秒。

大G和面包車幾乎同時撞破警戒線!

韓山嘶吼:“謝總不要!”

警戒線前幾十米,就是那條又深又急的河。

車燈照過去時,能看見水流拍打石頭激起的浪花。

面包車剎車踩到了底,刺耳的刺啦聲后,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車轍印。

然而謝政樓速度不減,他單手轉方向盤,胎在岸邊轉驀然左轉,岸邊稀泥被垮,在下一剎那被水流沖走。

大G用盡全力承這極限轉彎,車往河里傾斜,左邊兩個胎微微抬起。

面包車里的男人瞇起眼,就在他以為大G要側翻掉進河里時,大G穩穩落地,速度非但沒有降低,反而加速朝他沖來。

大G遠燈如同兩道白刃,帶著毀滅一切的雷霆之力全速揮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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